此刻的楚涵正被範建帶到了陶金家中的一處密封房屋前,四周把守之人站得很遠,看樣子是被嚴厲下令不可靠近,從外面看屋內有什麼不得而知,但極其安靜其內應該沒有人。
“就這了,誰都不許靠近,我好奇來着,不過沒進去過。”範建指着門前的厚重大鎖;“而且還有這麼大一把鎖,要我掰開不?費用很便宜的,我給你打折——”
咔!
忽然一聲輕響,門鎖應聲而斷,楚涵笑眯眯的接住大鎖,將近乎已經到極限的戰壕刺插回右臂鞘內。
範建的後半句話直接嚥了回去,聳聳肩:“當我什麼都沒說。”
楚涵本想推開門時忽然眉頭一皺,隱隱有種古怪的感覺涌·出。
“怎麼了?”範建一愣問出口。
楚涵嘴脣一抿,不再多說直接推開了門,很快一股濃重的詭異味道便是撲面而來,伴隨着黝·黑的屋內場景,猛然衝擊着兩人的視線。
沒有寶藏,沒有成堆的喪屍晶體或回爐幣,也沒有值錢的物品,但是屋內的場景用人間慘劇來形容也不爲過,楚涵知道陶金好色,但卻沒有想到他會在自己家中,設立這樣一個地方。
那是十幾個小女孩,最大的估計也就十五歲,最小的甚至無法判斷年齡,赤身裸·體,沒有一個是發育完全的女孩子,就這麼暴露在外,頂着忽然吹進屋內的寒風,十幾個小女孩瑟瑟發抖,擁擠在屋內的一角,睜着驚恐又呆滯的雙眼,她們還活着,但是沒有一人出聲,雖然清洗的很乾淨,卻瘦骨如柴。
在屋內的地面上,還有大量已經發黑的血跡,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因爲什麼留下的痕跡,而除此之外另一個牆角處,還有着一堆散發着惡臭的東西,不知道什麼,已經徹底腐爛。
範建雙目頓時閃爍着暴虐:“人渣!”
楚涵屹立在門外,良久沒有任何動靜,黑夜之中誰也無法看清他的神色,只有一股極淡卻不穩定的生命波動在他身上浮現。
而此時範建已經率先一步走進屋內,可惜他的動作大幅度的驚嚇到了屋內的孩子們,她們全體露出驚恐到如同看見了惡魔般的神色,不少年紀不到十歲的女孩當場嚇得紅了眼眶,看向範建的目光之中全是懇求。
“別怕!我是來救你們的!”範建一把脫下自己的外套,想要罩在最近一名女孩的身上,可是那個女孩卻驚嚇的躲到了角落裡,畏縮着身體,嚇得渾身顫抖。
“別怕啊!我不是壞人。”範建不死心,蹲下·身子努力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你們怎麼在這裡,跟哥哥說,誰欺負你們了,看到身後那個哥哥沒,他很強,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人,我讓他給你們出氣。”
“別問了。”楚涵忽然打斷他,聲音冷硬到彷彿是機械合成音。
範建愣住,扭頭不解的看着楚涵,只是他這麼一回頭,卻是猛然大驚,他無法形容此刻楚涵的神情,但卻看的他下意識的以爲是另一個人。
範建從未見過這樣的楚涵,渾身上下充滿了暴虐的氣息,彷彿下一刻就會將這整個世界摧毀。
“她們啞了。”楚涵的聲音沙啞,孕育着即將爆發的煞氣。
那些角落裡的東西他認識,那是舌頭,十幾個舌頭,被割了下來扔在一旁,時間明顯過去了很久已經發臭腐爛,甚至還有不少蟲類聚集在上,不斷的啃食撕咬,這也是爲何他們打開大門,屋內的女孩們都一聲不吭的原因,除了舌頭被割,恐怕聲帶也被徹底毀壞。
陶金爲什麼這麼做他不敢去想,人性在釋放到極致的時候,什麼變·態的慾望都會爆發,那是最複雜的情緒,最容易失控的狀態。
楚涵只知道這一刻,他很想殺人。
末世可怕的不是喪屍,不是異種,是人心!
“我們走,我會在天亮後讓人把這些女孩接走。”楚涵丟下這句話,便是頭也不回的打算離開。
而就在此時,他的褲腿忽然被人拉了一下,楚涵扭頭便是看到一個面容清秀的小女孩拉住了他的褲腿,她和其他女孩一樣赤身裸·體,只是與她們不同的是,這個小女孩眼中隱隱透露着可怕的神情,暴虐,瘋狂。
在她的面前,有一行用鮮血寫出的小字,很明顯這個女孩也被剝奪了說話的權力。
只是這一行字,卻是看的楚涵和範建心頭髮涼,因爲那行字是:我叫董蕊,陶金是我親舅舅,你們很強大?我可以爲你們做任何事,但我要殺了陶金。
“操!人渣!”範建猛然六階的生命波動暴漲,已經忍無可忍,屬於隨時要爆發的邊緣!
情況已經很明顯,楚涵甚至不敢再和這個女孩繼續交流下去,他害怕知道更多挑戰他底線的事情,害怕在面對人性最陰暗面的時候,調動起前世差點陷入深淵的邪惡感。
刷!
楚涵一把將自己的外套脫下,牢牢的遮住女孩的滿是觸目驚心痕跡的身軀,看着女孩冰冷無所畏懼的目光,楚涵壓制着心頭的寒意開口:“我會把他抓到你面前,讓你親自動手。”
瘋狂的復仇感,他懂,他能理解女孩的心情,這一刻楚涵已經做好了打算,眼前這個叫董蕊的女孩無論將來會變成何種邪惡的存在,他不管,就讓這種暴虐滋長,讓殺意永遠延續也無所謂。
這是他熟悉的末世,沒有一處地方存在絕對的善念,沒有一處地方不發生摧毀人心智的事件,末世的爆發毀滅的不是地球的生態圈,而是人性,已經殘缺到哪怕十年都無法挽回彌補。
隨即楚涵便是猛然站起身,身軀之上的四階生命波動狂漲到了極致:“獵王,跟我去屠了這地方!”
今夜註定無法平靜,暴動早已經開始,而這間屋子的場景,則是將楚涵的計劃提前推倒高峰的導火線。
兩道快速至極的身影猛然衝出屋外,向着最近的把守人羣而去,不同的武器閃爍着不同的寒光,一前一後,每到一處地方都會伴隨着扼喉般的嗚咽聲,以及血染大·片地帶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