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面色冷凝如寒冰的黑衣趙天宇,手持着長劍,望着挺立在不遠處的葉楚,聲音冷硬。=眉宇間卻是有些微微的愣怔,修者的神識何其強大,過目不忘只是最基本的,面前的這個對他滿含怨憤的人,他從來沒有見過。
葉楚的左手背在身後,手指飛快的翻動,一個又一個的符文,自她的指尖流淌而出,片刻間便是構建出了一個玄奧的符陣。
在符陣成型的一瞬間,趙天宇似有所感,冷俊的面容上神色不變,目光卻是四下快速的掃過,神識也是不斷的快速探查,但卻並沒有任何發現任何的異樣,可即便是如此,他的心頭還是不可自抑的升起了一股濃濃的不安,便是連這一方的天地元氣都叫他覺得有些壓抑。
趙天宇並不是一個沒有頭腦的人,他雖然話不多,但是心思卻極爲的縝密,但是眼前的這一幕,卻是叫他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
一個練氣大圓滿境界的修者,是怎麼能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個一個的殺掉了他的師弟?雖然第一次是偷襲,但卻是連一片衣角也未被捉到。而第二次是實實在在的正面強殺,速度極快,叫他一點點的反應時間也沒有。
這怎麼可能?饒是他也見過一些號稱戰力超強的修者,可以越階戰鬥而勝的修者。但是跟這個女修輕輕鬆鬆便是殺掉了兩個築基修者,一比,他們也能算是越階戰鬥?!
“我確實沒有見過道友,”趙天宇擡眸,仔仔細細的打量着葉楚那張清秀的臉。飛快的在記憶中找尋,最終他能夠確定,肯定,這個女修,他是真的從未見過。“在下衡水派趙天宇,這位道友,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趙天宇的心思確實非常的縝密。一瞬間各種陰謀論調便是在他的腦海中。飛快的轉動了一圈,他將葉楚的出現定位成了一個陰謀,一個針對他的陰謀。但葉楚的憤恨非常的真實,並不是可以僞裝出來。
趙天宇並不願意對上這樣一個神秘莫測的女修,叫旁的人漁翁得利。所以,他並不在意放低身段。即便是她親手殺掉了自己的兩個師弟。
“認錯了人嗎?”葉楚的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隻能算你們倒黴了!”
趙天宇雖然是一個理智的人,但到底是大門派出身,又正是意氣風發的年紀,傲氣總還是有一些的。聽到葉楚這蠻不講理的言論。一口氣就這樣生生梗在了心口。手,緊緊的攥住了劍柄,白皙修長的手掌上爆出了青筋。
她怎麼敢?!一個練氣大圓滿的修者。只不過是殺掉了兩個築基修者,就將築基修者看的低到了塵埃之中麼?就算她戰力超強又如何?!
趙天宇一雙劍眉狠狠的擰緊。“我並不是怕了道友,只是跟道友連見都沒有見過,何談仇怨,道友莫要中了旁人的奸計。”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意,若是她還是不識趣……
“呵,都說了,算你倒黴……”一對微微泛紅的眸子,襯得葉楚那清秀的面容有些妖異,嘴角勾起的一抹淺淺淡淡的笑,聲音不疾不徐,語調懶洋洋的,這樣的葉楚,卻是叫趙天宇的心頭無端端的泛起了一抹懼意!
“呼!”
凌厲的勁風自他的身體周圍狂卷而出,掀起滿地枯葉,枯葉紛飛趙天宇的氣勢暴漲,即便是一個有些手段的神秘女修,又有何可怕?既然她如此的不識好歹,災禍自招……這個世界總歸是要用拳頭說話,實力強纔是道理。
“嗡!”趙天宇的手腕一抖,寒光四溢的長劍上,泛起了盈盈如水的劍光,漫天的劍影揮灑,天地間頓時泛起了嘩嘩的潮水聲,驚濤怒浪般的劍光,一波接一波的鼓盪,向着葉楚洶洶的襲來。
“鐺!鐺!鐺!”金鐵交鳴聲響成了一片,雙劍在半空中爭輝,進攻的趙天宇劍式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防守一方的葉楚,劍出如風,凌厲快捷,乾脆利落,防守的滴水不漏。
一個專心於攻擊,一個謹慎的防守,兩人之間竟是詭異的呈現出了勢均力敵之像,場面頓時陷入了僵持,一時半刻,誰也奈何不得誰。但若是這樣的場面長久的持續下去,吃虧的必然是葉楚。畢竟築基期的元氣比之煉氣期要來的雄厚很多。
趙天宇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的攻勢越發的迅猛連綿,不斷的壓制着葉楚,加快了攻擊的節奏,盡最大可能,在短時間內耗盡葉楚的劍氣。
“噗!”
血花乍現,趙天宇攻勢一頓,整個人怔怔的立在了原地,怎麼可能?一股劇痛在他的胸口處蔓延開來,不屬於他的劍氣,鋒銳無比,似數柄小刀,在他的體內亂竄,遊走。
微垂下眼眸,葉楚手中的長劍,徑直的刺入了他的胸口,鮮血,順着長劍,一滴一滴的砸落在地。
“咳咳……噗!”趙天宇的肺部被葉楚一劍洞穿,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他猛的噴出了一口鮮血,臉色慘白的望着插入胸口的長劍,滿臉的迷茫同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明明修爲高的那一個人是他,明明整場戰鬥的節奏已經被他控制了,明明那個女修已經被他壓制的毫無還手之力,明明是他已經勝券在握,明明……
可是,這劍,插入他的胸口,泛着寒光的長劍,明晃晃的昭示着,輸的那一個,是他!
他中計了!震驚過後,趙天宇迅速的冷靜了下來,因爲驚詫而停止思考的腦袋,瞬間便是恢復了正常的轉動。
這女修的只守不攻,並不是被他壓制的無力反擊,而是在麻痹他,那每每叫他感覺到再快一點,再用力一分,便可以瓦解她的守勢,其實是她刻意營造出來的假象。而且,這女修對他的心思摸的極爲透徹,若是她刻意的受傷,反而會激發他的警惕心理,會叫他覺得是一個陰謀。可是她那似乎是拼命的抵抗,不讓自己受一點傷的做派,徹底的打消了他心頭的疑惑。
太奸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