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了大拇指,易佑生的目光再次現出了之前見到葉楚的那種熱切,他以往也挑到過好苗子來攻擂,但沒有一個會如同葉楚般,腦筋清楚,轉的又快。
易佑生的情緒來的快去的更快,直白點的說他那臉跟狗臉似得,翻得那叫一個快啊!偏偏在這麼多年裡頭,他沒有因爲這變臉的速度被人套麻袋拖小巷子,一是因爲他的實力夠強,更多的卻是得益於他腦子轉動的足夠快。
前一秒他對於葉楚的印象不佳,雖然礙於陶胖子的請託,他對於葉楚僅僅停留在引路人的角色上,頗有幾分愛答不理的。但是,自進了這小屋之後,葉楚的一舉一動俱是妥帖的很,又聽了葉楚這一句,一瞬間,出於聰明人的惺惺相惜,他的眼睛猛的一亮,對葉楚的態度就大不一樣了。
“十萬靈石,師妹真是好氣魄啊!”易佑生微微一笑,擡起了手,在葉楚的肩頭輕輕的拍了拍,“不過,師妹的動作也太快了一些,叫師兄我好生的爲難啊!”易佑生的語氣雖然有些嗔怪,但眼中卻並沒有不滿,反而充滿了讚賞和親切。
對上了他那絲毫不加以掩飾的讚賞目光,葉楚雖然有些驚異於他態度的改變,但更多的疑惑詫異卻是源於他話裡頭的意思,什麼叫做動作太快了?!叫他爲難了?!
迎上葉楚疑惑的目光,易佑生臉上的笑容越發的親切了,眼角眉梢俱是堆滿了笑意,解釋起來。
原來,武鬥臺這附近經常出沒着一些如同易佑生的人,他們憑着過人的眼力。去尋找一些不錯的苗子,之後,或動之以言辭,或誘之以名利,蠱惑着這些人上臺攻擂,下重注,撈一個盆滿鉢滿。這也是素青衣不待見易佑生的原因之一。他能看上的人不多。但眼光極毒,出手必中。
葉楚面色平靜的點了點頭,心頭卻是仿似被一隻大手扯來扯去。抽抽的生疼生疼。十萬塊靈石啊!易佑生之前雖然並不待見葉楚,但既然他帶了葉楚進了這個屋子便是默認了葉楚是他挑中的人,甭管他之後壓不壓注,十萬塊的報名費。他想都沒想過叫葉楚自己出。只不過是被素青衣陰陽怪氣的一嘲諷,他有些氣到了。沒想到葉楚竟是在他一愣神的工夫,手腳極快的自己交了。
葉楚的動作一塊,剛剛好合上了她說的話,這都是她自己拿的主意。所以,素青衣看葉楚的眼神纔會那麼的奇怪,之後。也沒有進一步針對易佑生開啓嘲諷模式。估計是認爲葉楚的腦子有毛病,又不待見易佑生。自然就愈發的不願意搭理他們倆了。
知道了真相的葉楚,眼淚差一點掉了下來,即便是最後能收回五萬塊,可是這一進一出,損失的可是一百萬!一百萬啊!
感受着葉楚身上那濃濃的幾近凝成了實質的陰鬱,易佑生向一邊縮了縮,緩緩的將沉甸甸壓在了心頭的那口氣吐了出去,搓着手臂上暴起的雞皮疙瘩,他眨巴了眨巴眼睛,瞬息間便是決定了,將準備押在葉楚身上的注碼再翻上一番。
“咦!”沉浸在各自情緒當中的兩人被素青衣那猛的提高的聲音喚回了神智。素青衣的兩道柳眉緊緊的蹙起,有些驚疑不定的看着手中發光的玉簡,圓潤的硃紅色嘴脣微微的張開,眉宇間的冷冽不耐頓時消散了不少,轉向了葉楚同易佑生的目光中滿是錯愕和不解。
微微的遲疑了片刻,素青衣輕輕的敲擊了一下桌面上的黃銅小鐘,“鐺!“一聲悠長的鐘鳴聲之後,一名在外負責警戒的青袍弟子走了進來。
將手中的玉簡拋給了這名弟子,素青衣淡淡的開口道,“去吧。”待這名弟子轉身退出去之後,她那已經掩飾不住的濃濃好奇眼神在葉楚的身上來回的逡巡了好一會兒,方纔悠悠的嘆息道,“易佑生,你個王八蛋,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呵,跟你這種人,就說不明白什麼叫做人!品!好!”從素青衣的眼神和言語當中讀出了這一次對於葉楚的重視,心情大好的易佑生,笑眯眯的,絲毫不在意她話裡頭的諷刺,開口反諷了回去。
“鐺!”悠揚洪亮的鐘鳴聲響徹而起,悠悠的迴盪着,傳進來了屋子裡頭,易佑生的眉宇間俱是透出了喜意,“要開始了!”
喧囂譁鬧的聲音猛的響了起來,“噼裡啪啦”的凌亂腳步聲,“嗡嗡喳喳”的人喊人叫聲,隱約間夾雜在一起傳來。
“有人要攻擂了!”
“我擦!這個葉楚到底是個什麼鬼?!十個擂主裡頭竟是還有蘇長生,谷一歡,林可多?!”
“嘿,看着賠率啊,這葉楚到底是誰啊?!有認識的沒有,有認識的吱一聲。”
“走,走,下注去了。”
“易師兄……”聽到了“下注“兩個字,葉楚的心頭一動,仿似看到了一大堆靈石向着她“噼哩噗嚕”砸落,眼神熱切了幾分,遞給了易佑生一個眼色。
“甭急,咱們不用跟着外頭那幫人一塊兒堆的擠。”易佑生對着葉楚搖了搖頭,轉頭向着素青衣笑的更歡了,連小白牙都呲出了牙來,“素二小姐,我要押注!”易佑生翻手摸出來一個儲物袋子,吊在一根手指頭,在素青衣的面前,悠悠的晃盪着。
“滾蛋!你也配?!我這裡可是隻收本人和介紹人的注。”素青衣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扯着嘴角,笑意盈盈的道,“易佑生,你莫不是忘了那報名費可不是你交的,你還是乖乖的去外頭排隊吧!”
易佑生也不惱,笑眯眯的將儲物袋往素青衣的眼前遞了遞,“素二小姐,你確定嗎?!一個是,介紹人可沒有說非是要交了報名費這一條規定,二一個我要是出去押注,我這個嘴可能就會管不住了,外頭那些紅了眼的師弟妹們,若是知道葉楚師妹是我看中的人……”
“易佑生,你夠狠。”素青衣劈手將他手上吊着的儲物袋奪了過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