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門?!這麼刺激嘛?!一想到之前牧九劍帶她滅了個什麼承天宗,那大把大把的好處,葉楚的便是心神盪漾了起來,嘴角緩緩上揚。
短短瞬間的興奮之後,葉楚馬上穩住了心神,輕咳了兩聲,虛眯着眼睛打量着渾身殺氣蒸騰的秦天青,這麼濃烈的殺意……葉楚的心頭一動,莫不是這貨要殺上天一門吧?!一想到這個可能,葉楚帶着笑的臉就垮了下來,若是秦天青這貨要發這種瘋,她這細胳膊細腿的小身板兒,那可就是不能奉陪了。默默的微退了兩步,葉楚摩挲着下巴,道,“滅哪個門,先說來聽聽。”
“你也是想瞎了心,你要命,我也沒活夠。”一眼就看出了葉楚的小心思,秦天青白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道,“天一門的事兒還要細細的謀劃,一時半會兒的不會出手,我如今不過是要先斬斷他的爪牙。紫陽城的沐家,聽說過吧。區區的一個修仙家族,前些年祖墳冒了青煙,叫他們家裡頭出了個化神的修者,沒想到竟是養大了他們的心思,暗地裡投靠了天一門不算,竟是還有膽子對我宗的弟子下殺手。”說道這裡,秦天青原本已經平和了下來的面色,便又變得森然了起來,一開口就是一股子濃濃的殺意,“年前,我宗那一十三名金丹弟子莫名的身隕,查探下來,罪魁直指沐家。”
“沐家?!”葉楚抿了抿嘴脣,搓動着手指,這個沐家並不是什麼大族世家,只不過是個二流的修仙家族,底蘊並不深,因着出現了一個化神大修,近年來的風頭很勁,一直在修界攪風攪雨,試圖擠入一流世家裡頭。這種事兒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特別的是,這個沐家連同它所在的紫陽城,都是在歸元谷的庇佑之下!吃裡扒外,這就很叫人噁心了!
“那成,這一票,我幹了!”葉楚點了點頭,看着秦天青臉上突然現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她的心頭一緊,猛生了一股不妙的感覺,眉頭輕輕一皺,乾巴巴的一笑道,“這裡頭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事兒?!”
“小楚啊,”一想到宗門內不靖,本就是極度的缺乏人手,竟是還被那沐家背地裡頭算計,而一下子就折了十三個金丹弟子,秦天青就恨得牙根癢癢,深深的吸了口氣,他悵然的長嘆了一聲,道,“如今宗門的情況你也是知道的,宗門內有大把的麻煩要肅清理順,外頭吶,又與天一門成水火對峙之勢,這個人手上就實在是,實在是有些欠缺!但,這沐家是肘腋之變,又不得不除,”秦天青一挑眉,看着葉楚微微變色的臉,笑道,“你能夠在這個時候挺身而出,實在是叫我太感動了。”
這話頭不對啊!微一轉念,葉楚擡眸瞪着秦天青,媽蛋的!這貨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輕飄飄的叫她一個人去挑翻一個家族?!呵,她要他的感動來幹嘛?!是能當飯吃,還是能夠當靈石花?!葉楚的嘴角抽搐着,擡手,哆哆嗦嗦的指着秦天青,恨聲道,“你剛剛分明說的是,我們!”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微一側身,避開了葉楚指點的手指,秦天青笑眯眯的看着葉楚,“你一個人完全可以的,我很看好你哦!”
“你做夢還比較快一點!”葉楚微揚頭,翻了個可以突破天際的大大白眼。
“真的不想做?!一半對一半。”看着葉楚一臉的不樂意,秦天青臉上的笑意收斂,面色微沉,手指輕輕的叩擊着腰間的劍柄。
“我恍惚記得,那沐家除了一位化神,還有三四個元嬰期的修者,他們又攀上了天一門這個高枝,鬼知道他們的新主子有沒有給他們些個強悍的法寶。我一個人殺進人家的老巢裡頭,呵,你看我像不像腦子有病的樣子?!”她要冒着這樣大的風險,又要辛辛苦苦的殺人,方纔能拿到一半家財……葉楚將頭搖的如同撥浪鼓一般,“而且,萬一再逃出個一兩個,我還要費時費力的追殺,不上算,划不來。”
“六成!”瞧着葉楚不爲所動的堅定模樣,秦天青微一咬牙,翻手,摸出了數塊閃動着熠熠靈光的陣盤,“這五行絕殺陣,便是化神大修也要全力攻擊三天,我保證沐家的人一個也走不脫。”
這個嘛,倒不是不可以考慮一下。葉楚微琢磨了一會兒,便是將那陣盤接了過來,塞入了乾坤戒中,微一挑眉,“什麼時候動手?!”
“半個月之後是沐家的老祖的八百大壽,”秦天青的臉上現出了一抹凜冽的殺意,森然道,“沐家在外的子弟近日已經陸陸續續的趕回了紫陽城,動手的日子,就定在他生日的前一天吧,人活的太久了,不好。”
喜事變喪事!這貨的心可真夠狠的!葉楚撇了撇嘴,倒是沒有什麼異議,她也不是個什麼良善的人。點了點頭,又同秦天青確認了一些個細節,之後,葉楚便是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宗門。
自虛空中踏步而出,站在稀疏的林海邊緣,葉楚擡眸,在她的視線當中便是出現一座龐大無比城廓,葉楚完全沒有興致去欣賞這座大城的雄偉,瞧到了那宏偉的城門上大大的牌匾,筆走龍蛇的“紫陽城”三個字,她眼中一抹叫人悚然的殺意涌現,腳下輕點,周身的清風徐起,她的整個身形便輕飄飄的蕩起,在漆黑的夜空中如同一道流星般劃破天際,朝着眼前的這座大城悄無聲息的摸了過去。
……
紫陽城,沐家。因着老祖突破到了化神,沐家一躍成爲了紫陽城的第一修仙家族,近日因着老祖的大壽將至,沐家的府邸燈火通明,人頭涌動,一派熱鬧非凡的景象。
府邸的議事廳的四周圍卻是一片的寂靜,熙熙攘攘的氣氛被一些個氣勢悍然肅殺的精壯漢子給隔絕在外,寬敞的大廳之中,端坐着數十道身影,這些人的目光皆是透出了一抹討好和諂媚,望着端坐在上首的一名不過金丹修爲的年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