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向惡邊生的王毅撲在易達身上,手臂發力將牙刷使勁往下扎,而易達則是死死的掐住王毅的手腕,兩人在短時間內竟然僵上了。
王毅不由得朝着仍在一旁愣神的孫星大聲喊道。
易達心頭一涼,光是這王毅就已經讓他難以招架,要是一旁的孫星再上前幫忙,那自己今晚上一切的努力終究還是功虧一簣了。
王毅可不是李大彪那種堪稱手無縛雞之力也不爲過的癮君子賭鬼子,人家小夥子手臂肌肉微微隆起,一看着就孔武有力。
易達可從未把自己當過武力超羣的大手子,要真比力量自己肯定不是人家的對手。
心一橫!易達抱着壯士斷腕的決心,將王毅手中對準着自己胸腔處不到兩釐米的牙刷,向左側一掰。
牙刷受重力向下傾斜,很快劃破了易達身上的小西裝,刺入腹部皮膚少許。
而易達忍着疼,咬着牙一個鯉魚打挺躥了起來,撿起掉在手邊的刮鬍刀.片對準王毅的面部揮了過去。
“撕拉!”
王毅面部毀容,一條細長的血線貫穿了他的大半張臉,其中包括了他的右眼。
“啊啊啊啊...!”
劇痛下的王毅身體不由自主地下意識後退了數步,左手捂住腹部的易達如迅猛的獵豹追上前去,如法炮製再次用刮鬍刀.片劃破了王毅的脖頸。
“噗呲...!”
王毅體內滾燙的鮮血濺了易達大半身,原本面容清秀好似當下大熒幕中流行“小鮮肉”的達哥,此刻如地獄歸來的殺神一般,令站在一旁一動也不敢動的孫星不寒而慄。
就這麼一名被李大彪收拾了一天,低眉順眼老實的跟那家養小白兔似的年輕人,竟然在短短的一分鐘內完成了一波雙殺!
當易達的眼神從自己身上掃過時,孫星簡直就如同被刀鋒刮過一般,整個人不住的顫動。
“大哥...大爺...我啥...”
站在原地,進退兩難的孫星連說話都控制不住上下牙齒打架,哆哆嗦嗦的嘴裡也沒一句完整的話。
要是再動手吧,兩名同案犯的下場就在眼前,他始終鼓不起勇氣出手。
要是束手就擒吧,他又害怕這瞅着和自己年齡一般大,偏偏又一副修羅歸來樣子的年輕人把自己殺了。
“跪下!”易達眼一瞪,暴喝道。
“噗通!”
這倒不是王霸之氣外漏,直接給孫星整跪了。而是孫星早就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隨着易達的一聲暴喝,他近乎沒有任何抗拒的就跪了下來。
“滴玲玲...!”急促的警報聲忽然想起,走廊上白熾燈大亮。
無數睡夢中的嫌疑犯被驚醒,雙眼茫然的四處張望。
“籲...!”
肩胛骨和腹部仍在流血的易達,一陣頭暈目眩。但他咬緊牙關支撐着身軀不倒,管教的沒來,他就不得鬆懈。
“踏踏踏!”
走廊上響起了整齊的腳步聲,荷槍實彈的駐所戰士與大批管教同時包圍了四監室。
雖然監室內的大概情況,他們都已經從監控視頻中有所瞭解。但真正親臨現場的那種視覺衝擊,還是相當震撼的。
地上兩具因爲失血過多面色慘白的屍體,直挺挺跪在地上的孫星,加上始終將腦袋貼在牆壁上縮在角落裡的老張。
當然,還有正依靠着牆壁,身上兩處滲着血還偏偏一副懶洋洋,似乎事不關己模樣的易達。
領頭的正是二看的一把手,今晚值班的徐所。
徐所陰沉着臉,他今天大部分的時間都盯着自己辦公室裡液晶顯示屏上四監室的監控畫面。
雖然他有點煩郭華,但上級領導親**待下來的任務,他還是需要堅決執行的。
經過這一天的觀察,他也已經覺得勝券在握。李大彪犯過些什麼案子,身爲二看一把的他自然很清楚。
讓李大彪來收拾這麼一個小崽子,在他看來都有幾分殺雞焉用宰牛刀的味道在裡頭。
吃過晚飯後,他小憩了一會兒。他相信以李大彪這樣一個有頭腦有經驗的犯罪分子,絕對會選擇最爲合適的時間作案。
於是乎在熄燈時,他設置的鬧鈴才響起。又坐在屏幕面前抽了大半包煙,宛若欣賞好萊塢大片一般等待着節目的開始。
果然不出他所料,李大彪就像是經驗豐富的獵人,他直到等易達筋疲力盡安然睡去後,才決定出手。
只是接下來的舉動,卻讓徐所怎麼也想象不到了...
等他想要阻攔時已經無力迴天,易達已經割破了李大彪的喉嚨。就在他準備按響警.報時,王毅的忽然出手又給了他一絲希望。
那小子明顯已經放鬆了警惕,如果王毅能夠抓住最後一個機會,未必不能逆風翻盤。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盤再次打空,王毅很快也折了...
在一開始他的計劃中,今晚上死的只有易達一個人。
像二看這樣的大型看守所,是有着死亡名額的。人關的一多,什麼事兒都有可能發生,作爲突發事件易達的死,只需要上級領導出面一掩蓋,算不得什麼大事兒。
只當是底下管教的疏忽,反正易達已經死了,說什麼都死無對證了。大不了給管教和值班幹部兩個處分,私底下補償他們一點兒就差不多草草了事了。
可現在死了兩個!
更重要的是,該死的沒死!這件事兒徐所可擔不起,他必須要第一時間上報。那郭華的對夥必定也會很快得到消息,如果這件事兒真的非要追究起來。
肯定會需要推出去一個人頂鍋,在自己看守所裡出的事兒,難道還有誰比自己更合適嗎?
徐所一想到就額頭冒汗,後背發涼...
“徐所,這個人要不咱先送治保醫院去?”
說話的是駐所醫生,他瞅了一眼渾身是血,肩胛骨和腹部仍在往外滲血的易達,試探性的問道。
徐所略微沉思後點了點頭,回道:“你馬上聯繫治保醫院,我現在立馬和常大隊交涉。”
別說易達現在受傷了,就是易達毫髮無傷,他都得想方設法趕快把他推出去了。
駐所醫生都沒顧得上給易達包紮處理傷口,而是掏出手機主動與治保醫院聯繫了起來。
徐所同樣撥通了常大隊的號碼,在電話中與常大隊進行了短暫的交流。
一分鐘後,兩人通話結束。
“給他包紮一下,等大案隊那邊的人過來交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