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受傷起,曾銳回到了自己在C區唯一可以信賴的朋友家中養傷,並在腦海中不斷完善復仇計劃,冤有頭債有主,既然事兒從王偉這開始的,那就從王偉找起。
一個月後,王偉坐在大豪城的包廂內呼朋引伴,慶祝化解了一段必死的危機,便邀請狐朋狗友們一同享受這紙醉金迷的當下。
王偉之所以能夠在亂世中過得風生水起,與他的交際能力是分不開的。在物資匱乏的情況下,他還能夠請得起朋友們來大豪城這等C區目前唯一的娛樂會所坐坐的主要原因,正是因爲他將手中的社交資源看的極重。
人是羣體動物,人靠人捧,也正是有着這些吃飽喝足的所謂上層人士託着,王胖子才能一步一個腳印,越走越紮實。可世事無絕對,一步錯便是萬丈深淵,即便老謀深算如王老闆同樣也不能倖免。
而逐漸康復的曾銳,穿着一件破舊的夾襖皺皺巴巴的牛仔褲,頭戴棒球帽,將帽檐壓低。握了握夾襖口袋裡匕.首,曾銳孤身一人踏入了金碧輝煌的大豪城。
“王老闆是在888吧?”曾銳雙手插兜隨口問道。
前臺招待露出職業化的微笑:“是的,老闆。”
像曾銳這樣的着裝,在末世並不奇怪,這是C區,魚龍混雜各式各樣的人都有。整個C區除了以大豪城爲中心的周圍幾家店鋪外,其他地方早都已經斷水斷電了。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下,大豪城一如既往地打開門做生意,足以證明了他的能量。
王偉經常在大豪城做東,而且來了就必須是888包廂。出來玩都講究一個場面兒,王偉更是深諳此道。
而曾銳跟王偉一同也來過這裡幾次,不同的是那時候是跟着王老闆討食吃,而這一次是爲了吃王老闆。
曾銳徑直走進了888的包廂內,包廂裡光線昏暗,音樂聲嘈雜,再加上姑娘們的歡聲笑語並沒有人注意到曾銳的到來。
曾銳帽檐壓得過低,遮住了大半張臉。坐在門邊的壯漢以爲曾銳也是王偉請來的貴客,甚至還收攏雙腿側出了半個身位讓他通過。
王老闆右手夾着大雪茄吞雲吐霧,左手在身旁的姑娘身上上下其手,怡然自得逍遙又快活。
曾銳站在王老闆的面前,雙手插在上衣夾襖的兜裡俯下身:“你想過嗎,我回來了你該往哪跑?”
王老闆擡頭一望,整個人不自覺的顫抖,右手的雪茄掉在西褲上都沒注意。
“你,你怎麼還活着!”言語之中透露出了難以置信,當然更多的是恐懼。
B區辦事人告訴他,已經全都解決了。王老闆心裡不安,甚至是等了一個月發現確實相安無事才跑出來蹦躂,可沒想到自己剛出來就碰到了這位煞星。
站在屏幕前放聲高歌的光頭男,發現了王老闆這邊的不對勁,將話筒往地上一砸,發出了刺耳的破音聲。
“嗡——。”震得人腦袋生痛。
“曾銳你自己事兒辦不成,還敢過來找王老闆,今天要是不卸了你兩條腿,老子大光在C區都不混了!”
那光頭男發出怒吼聲,用手指向曾銳。
隨着大光的喊聲,“蹭”的一聲包廂裡十來位王偉朋友全都站了起來。
那光頭男跟曾銳之前乾的事兒大同小異,都是通過接王偉的活賺錢。不過要不是傳言曾銳把事情辦砸了人沒了,還真輪不到光頭男上位。
換在兩個月前,光頭男要是碰上了曾銳,可能連吱聲的膽兒都沒有。因爲曾銳下手狠效率高,可以說是踩着整個C區的亡命徒吃飯。
可眼下,光頭男被王偉收編後,也幹了不少大活,錢包鼓起來之後心態自然也發生了變化。
自己靠着王老闆吃飯,要是沒有替王老闆平事的本事兒,那人家憑什麼給自己錢用?所以大光第一時間站了出來。
可曾銳壓根就沒有搭理大光,斜眼望着王偉。王偉背後冷汗直流,曾銳眼中毫不掩飾的殺意讓他瑟瑟發抖,即便身邊都是自己的兄弟,也沒能給他些許安全感。
坐在王老闆右邊的壯漢一步上前,可還沒來得及挨着曾銳的邊。就被曾銳暴起發力,抓起茶几上的啤酒瓶,一瓶子砸在他的頭上,鮮血直流。
曾銳手疾眼快抓着砸碎的啤酒瓶朝着壯漢脖頸處捅去,壯漢脖頸處劃過一條血線之後,整個人不自覺的向後一退,癱坐在沙發上。
王老闆左邊的清瘦男子見勢不對,連忙伸手掏兜。可還沒來得及將手拿出來,就被曾銳向前橫跨一步踩在身下,並從他口袋裡將他吃飯的傢伙直接拍在了茶几上。
“之前總聽人吹你兩都是猛張飛,一個拿過省運的拳擊冠軍,一個更是全G射.擊四強,我還尋思着你們都刀槍不入呢。叫了你們那麼多聲哥,今兒發現你兩也不行吶!老子還沒開始,你們怎麼倒下了?”
說完偏頭望向之前主動挑釁的光頭男,那光頭男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把啄木鳥正架在曾銳脖子上。
被曾銳一眼掃過的光頭男,心頭沒來由的閃過一絲膽怯,就好像是老鼠見了貓一般的下意識動作。可想起自己現在好不容易所擁有的一切,又膽向惡邊生緊了緊手中的啄木鳥喝罵道:“跪下!”
曾銳只是輕蔑的看着光頭男,彷彿毫不在意自己脖子上架起的利刃,將上身的夾襖敞開露出了兩排管狀物,並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隨意地打燃了兩下。
“來,你劃我兩刀試試。”
曾銳言語輕佻就好像是朋友之間的玩笑。
而光頭男卻被嚇得額頭冒汗,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小步,色厲內茬的吼道:“你別逼我!誰知道你這玩意兒是不是假的!”
曾銳眉毛一挑,瞪着眼珠子:“是不是假的,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嗎?老子現在就給你數三聲,要麼直接把我乾死,要麼就給我跪好咯,三聲數完所有人跟老子一起擁抱天堂!”
光頭男被曾銳反將一軍,目光看向衆人,而衆人眼中透露出的哀求之色,讓他有些左右爲難。曾銳有多狠,他比誰都清楚,是要臉還是要命他不知如何抉擇。
“三!”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