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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一間外表簡陋但裡頭別有洞天的私人診所內部。
曾銳易達大虎坎巴,包括給葉記提供醫療支援的老趙都坐在手術室外等候。
在十五分鐘前,大寶已經從手術室裡擡了出來,鐵砂基本取盡了,但是麻-藥勁還沒過去,人自然也還沒醒。
“小虎這才二十來歲,就得切小半截腸子,可怎麼得了啊!”
大虎一臉苦相,嘴裡不斷的碎碎念道。
感到十分心煩的曾銳乾脆起身走出了小診所,老趙也跟在他的身後。
“王緬還沒醒。”
走在曾銳身後的老趙點了根菸,又遞了一根給曾銳後小聲回道。
“還有機會醒嗎?”接過煙的曾銳,問了一句。
“說不清,這就得看他王緬的命夠不夠硬了。”老趙手裡夾着煙,輕輕地彈了彈菸灰。
曾銳不再開口,兩人陷入了短時間的沉默。
直到兩人手中的煙燃盡,曾銳似乎心中已有決斷,便開口問道:“趙哥,能給我提供一點王大狗的信息嗎?”
“你要動他?”
曾銳毫不猶豫地回道:“對!”
老趙出於善意的提醒道:“王大狗不是李富貴,也不是油子老魔,你動他可就是動了騰泰的核心層了。更主要的是人家現在啥都沒有,你碰他不值當啊!”
“趙哥,在路上跑做不了朋友,那就是敵人。既然已經不打算做個平民老百姓了,也就別想那忍一時之氣,解百日之憂的好事兒了。事出了,要因爲他名頭響,我們就得讓,那還混啥?”
曾銳聲音中蘊含着無盡的怒意,小虎的行爲是他指使的,現在讓人家捅到手術室裡切腸子,他的心裡不會比大虎好過多少。
不同的是大虎只會絮絮叨叨,而曾銳更想用實際行動去解決問題。
老趙見曾銳現在在氣頭上,乾脆也就沒再開口勸。盛怒下的人最怕有人勸,哪怕原本沒啥事,就靠着勸,火氣怕是會越來越大!
“行,我去幫你搜集一下,儘快發給你。”既然勸不了,老趙乾脆一口應了下來。
“謝謝趙哥了,您有事先去忙吧,資料要是能快點就快點吧,最好今天就給我整一份出來。”
“你今天就要?”老趙有些詫異的問道。
曾銳點點頭,語氣中帶着一絲決然的回道:“我不是君子,可我報仇也儘量不隔夜。”
“唉...我知道了。”老趙嘆了口氣,拍了拍曾銳的肩膀後,快步離開了。
曾銳有些焦躁地又自個點了根菸,抽完後才走進之前的房間。
可還沒進屋,就聽到了屋裡頭的爭吵。
“對,傷的又JB不是你!截腸子的是踏馬我弟弟,是我親弟弟啊!”大虎用手指着自己,語氣十分激動。
“出來跑,有死有傷,不是很正常?怕死,你別吃這碗飯啊!”易達很理智的回答道。
其實從阿浪被趕出光年起,易達和大虎兩人之間的隱患就已經埋了下來了。
原本曾銳是準備藉着之前那一次大夥都在的聚會,喝點酒就把話說開,讓大家一塊兒把這個坎邁過去的。 WWW⊙тtκan⊙℃O
但是中間出去了一點小插曲,小虎當時匆匆忙忙走了,這飯也就草草結束了。
曾銳只能等着下次人齊的時候,再當着兄弟們的面兒把該說清楚的都說清楚了。
結果下次還沒到,這個矛盾就已經徹底爆發了。
曾銳停下腳步站在門口,一時之間連他都有些整不明白,自己到底該不該進去了。
大虎瞪着個眼珠子大聲質問道:“那爲啥我住院的時候你沒事?爲啥我弟弟這會兒出事你又沒事?你來的比我們晚,站的比我們高,過得還比我們安全憑什麼?”
“呵呵!”易達甩了甩腦袋笑了笑,面無表情地問道:“你的意思是我不配對嗎?”
“你配不配的你心裡自己沒點數嗎?就葉哥辦的這事兒確實就不公平!憑什麼拼命的活就都讓我倆幹了,好處啥的就輪不到我們得了?”
大虎梗着個脖子,絲毫不虛的答道。
易達並沒有跟大虎產生爭執,而是沉默少許後,反問道:“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你們做大哥的,底下的弟兒傷了要是都不能替他們出頭,那還要你們這個大哥幹啥?”
小虎一出事,大虎今天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開口就是奔着撕破臉在聊。
易達心中憋着火,仍舊沒有爆發,而是低下頭思考問題。
大虎剛準備繼續譏諷時,曾銳從門外走了進來,筆直地對向大虎回道:“行,今天我就替小虎出這個頭。”
大虎的神色明顯有一絲慌張,他肯定沒想到自己給易達甩臉色,從而兩人產生爭吵的內容會被曾銳聽到。
“葉哥...這事兒我不是衝你,我就是小虎傷了這生死不知呢,心裡着急...”
曾銳手一擺打斷道:“沒事兒,完全理解。你跟外面放話吧,要王大狗躲好了,今天只要冒頭,我就一定崩死他!”
曾銳一手指地,話語鏗鏘有力。
也沒有理會大虎驚愕的眼神,曾銳從兜裡掏出手機撥打了細毛的電話。
“把光年裡的傢伙攏一攏,最少要三把傢伙,待會我就來拿。這幾天多上點心,大虎得守着小虎。”
“啪!”
曾銳當着大虎的面吩咐後掛斷了電話,衝着大虎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小虎醒來了告訴我。”
說完,就轉身離去了。
留在診所裡守着的只剩下大虎和坎巴兩人。
“今天就幹王大狗?”
坐在軒逸駕駛位上的易達,一邊發動車一邊重複了一遍之前老趙也問過的問題。
“對!”曾銳的回答也是始終一致。
“冒冒失失的找過去,容易吃虧。在城北,王大狗的名字確實不白給。”
保持着一顆平常心的易達,打着方向盤隨口說道。
“今天來一個王大狗足夠有本事兒,踩咱一腳,咱得忍着。明天再來一個跟王大狗同段位的踩咱一腳,咱是不是又得忍着?這踏馬都快忍成忍者神龜了,啥時候能出頭啊?”
本來就心情不佳的曾銳,再被大虎三兩句話將火給徹底拱了起來,這會兒心態明顯有點崩。
“我啥時候說咱忍着了?我只是說冒冒失失容易出事兒,咱在氣頭上做的事兒自然也不理智,說不定一不留神就讓人抓住空子了。事得辦,仇得報,但絕對不能被別人牽着鼻子走。”
易達從兜裡抽出一條口香糖,張開嘴一扔口裡就是三片,思路清晰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