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估計的話,應該在三千萬左右。”牛力掰了老半天手指頭,說出了這麼一個大概的數字。
原本對錢財沒什麼概念的郭華也有些心疼的說道:“張一回口就是三千萬,只要咱這事兒還沒塵埃落定,那以後需要他們幫忙的事兒就還有萬萬千。阿牛啊,你說的保守戰術沒錯,但咱還有多少錢得往裡頭填啊!”
資本家想要繼續和上層維繫關係,除了那些見不得人的骯髒勾當外,靠的就是這源源不斷的資本輸出。有道是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真想不花錢還把事辦好,想都別想!
牛力聞言也陷入了沉默,沒做當家人,自然不清楚這中間財迷油鹽醬醋茶所佔的比例。相比於羅摯旗,他們的優勢就在於錢還有地方送,只要錢送出去了就能取得一定的效果。而羅摯旗現在就像是掐着一個大金礦在手上,握也握不出,開採也開採不了。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送出去的一筆筆的政-治獻金,無論對誰而言都不是一筆小數目。這世上哪有無緣無故的愛和無緣無故的恨,你做的每一件事兒提的每一個要求都是需要付出相應代價的。
郭華嘴裡唸唸有詞道:“只有用最快的速度把羅摯旗給打垮,我們才能夠及時扭虧爲盈。這大軍一動,哪哪都得花錢啊!”
官方的入局確實使柳青顏,鄭開和謝一偉等人平安歸來了。但並沒有讓郭華放棄全面壓制羅摯旗的計劃。 wWW ◆ⓣⓣⓚⓐⓝ ◆¢ ○
“打蛇不死三分罪,放虎歸山害自家。”斬草就要除根,在城北縱橫了幾十年的郭華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
就在郭華決定啓動計劃,全面出擊的當晚。
七城黑雲壓城,下起了並不常見的瓢潑大雨,雨點擊打在車頂棚上都發出了“嘭嘭”的響聲,羅摯旗孤身一人返回了鯨魚公司。
辦公室內,小曹等人還在等他。
“柳青顏他們放了?”
當小曹看向羅摯旗,從他一臉憤慨的表情中就看出了事情的最終結果。
“不僅如此,彭十也讓他們殺了。”羅摯旗牙關緊咬,右手握成拳頭摁在辦公桌上,可以感覺到整張辦公桌都在微微顫抖。
小曹看向羅摯旗,一臉平靜地問道:“你準備怎麼辦?”
羅摯旗搖了搖腦袋,決然道:“沒有更好的法子了,已經被逼到這個份上了,就車馬炮齊動吧!”
“什麼也不在乎了?”小曹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呵呵!動他一個郭華,還說不上什麼也不在乎了!只要最後的結果是好的,會有人主動站出來給我們兜底的。”
顯然,在來的路上羅摯旗已經將這一系列問題分析的相當通透了。
“行,既然你說動,我們就不猶豫了。”
小曹與阿寒還有另外一名神秘人相視一眼後,打定了主意,幾乎同時朝門外走去。
“咚咚!”
忽然,這時有人敲響了董事長辦公室的門。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鯨魚公司除了值班人員外,其他人早都已經下班回家。而眼下這種在沒有經過任何通報,就直接敲門的情況,實在是相當少見。
“刷!”
小曹習慣性的向後腰摸去,一把時刻連帶着槍-套別在腰上的***,出現在了他的右手上。
阿寒和另一名神秘人也近乎同時摸出了傢伙,打算開始絕地反擊。
“噓!”
而羅摯旗則是豎起手指頭,朝三人做了個噤聲的姿勢。並示意三人將手中的傢伙趕緊藏好。
“咚咚咚!”
這一次敲擊聲要比之前重多了,羅摯旗順着門上的貓眼看到了門外熟悉的身影后,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羅摯旗低聲說道:“是常青。”
身後的三人分別點了點頭,示意自己都已經準備就緒了。
“咯吱——!”
“踏踏——!”
辦公室房門打開,穿着一身制服的常青,頭一個走了進來,他大蓋帽和肩膀上還帶着些許雨漬,顯然是因爲今晚這場有些不尋常的大雨。
常青面帶微笑地說道:“您好羅總!咱都是老熟人,我也就不介紹了。今天我之所以會來,是因爲今天發生的兩期惡性案件,據民衆舉報似乎和您辦公室內的這三位有關,我想請他們去城北分局協助調查。”
接着就低頭從包裡掏出了自己的相應證件以及傳喚通知書,一把給羅摯旗遞了過去。
“羅總,這是我的相關證件,您需要掃一眼嗎?”
羅摯旗壓根就沒有低頭看常青手中的證據,而是雙眸死死地盯着常青的眼睛,目光凌厲的說道:“常大隊,你就不怕站錯隊伍,粉身碎骨嗎?”
常青並沒有直接回答羅摯旗的問題,而是笑呵呵的說了一句:“柏拉圖曾經說過,在一個國家中,法律永遠是由強者的權利制定的。羅總,你知道這話什麼意思嗎?”
“法律確實是統治階級意識的體現,但你能保證你站的那一方是統治階級嗎?”
“我哪一方也不站,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誰犯錯,我就抓誰。”被羅摯旗死咬着這一個點,常青明知躲不過去後,乾脆坦然面對。
“你配嗎!”羅摯旗向前一步,臉色鐵青的擋在常青的面前。
以往面對羅摯旗客客氣氣的常大隊,今天一改往常的和顏悅色,用手直接扒拉開了羅摯旗,跨步上前,側身在羅摯旗耳邊冷笑道:“我配不配的,你說了不算,現在請不要影響我工作,免得一條阻礙執法把你拘回去,你面子上也難看。”
常青身後六名荷槍實彈的治保幹事,魚貫而入,兩兩出手將並沒有與官方做對抗的小曹三人押上了治保用依維柯,帶往了城北分局調查。
“艹!郭華果然是已經徹底不要臉了!”
站在樓上看着兩臺治保用依維柯緩緩駛離鯨魚公司,羅摯旗低聲罵了一句後,也迅速駕車離開。
而就在羅摯旗離開鯨魚公司不到十分鐘,兩臺遮擋着車牌的老款捷達就停在鯨魚公司門口。
車上下來五名穿着黑色作訓服全副武裝男子,明目張膽的拎着響衝進了鯨魚公司,輕車熟路地前往監控室,將裡頭的安保人員幹倒以後,闖入了羅摯旗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