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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二點,袁承長期租住的套間內,他正站在窗前,低聲與人通電話。
“雷大虎被抓了,必須得馬上讓他死在裡頭。”說話的人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
袁承皺着眉頭張口問了一句:“爲什麼?他死不死,現在已經和我們沒關係了啊!”
對方立馬反駁道:“沒關係?你只要讓他多在裡頭待一天,就多一分和光年的人見面的可能,你以爲你做的隱藏措施足夠嗎?他們只要順藤摸瓜查到陳帆不是幕後主使,你覺得這件事兒他們可能善罷甘休?”
“這……就雷大虎瞭解的消息,壓根就找不到我啊!只要陳帆不吐口,他們就是想找我也沒機會。我覺得我們這時候只要穩住陳帆,其他的事兒最好還是不要過多的插手!”
袁承有一套自己的道理,似乎也站得住腳。
“糊塗!你只要被盯上了,後面就還有無窮無盡的麻煩,你覺得這件事兒可能善了嗎?你別忘了你到城北除了是給你弟弟報仇以外,還要幹什麼事兒!別踏馬最後啥事沒幹成,還惹了一身騷!”
聽了袁承的話對方態度也愈發激動。
一向做事很有把握的袁承,對方被這兩句話罵下來,心中堅定的信念也有些動搖了,甚至越想越是這麼回事兒。
“應該不能吧…”
“那是你之前壓根就沒有了解清楚你對手是什麼樣的人,你要是之前把工作做足了,這一回兒能栽跟頭嗎?”電話那頭的人身份尚未可知,但光是和袁承說起話來毫不客氣,那地位就絕對低不到哪兒去。
“行,那我試試吧!”袁承將信將疑的答道。
“不是試試!是馬上去辦!這件事兒,我會很快找人打招呼,你自己也上點心!”電話那頭的人說話雷厲風行,不留任何一絲餘地。
“行,我馬上就去辦!”
這邊的袁承最終下定決心要把大虎整死在治保手上,而另一邊的曾銳也是徹夜難眠,之前才找人把關係打點好,這會兒又開始陪着小虎滿大街亂竄,希望能把大虎的命保下來。
畢竟殺人償命本就是天經地義,再加上這一次大虎殺人的事兒影響十分惡劣,甚至稱得上是全城皆知,要操作起來難度也會更大。
能辦得了這個活兒的,不願意摻和到這種事裡頭,畢竟大虎不過是光年的一個二代。
如果換成是曾銳自己被抓,他們或許還會想點辦法。畢竟光年崛起的勢頭很盛,短時間內不出意外,會繼續紅很長一段時間。
但是換成大虎,讓他們去以身涉險,明顯就不太現實了…
更何況,這件事兒一向“熱心腸”的羅摯旗都不願意幫忙了,用他的話來說,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在關鍵時刻你擺了我一道,現在你出事了,我不落井下石就已經相當夠意思了,我再替你想辦法救你,明顯不現實。
直到天亮,也沒能獲得一個準確答覆的曾銳和小虎,只得垂頭喪氣的回家睡覺了。
…
一夜過後,大虎睜開雙眼望着雪白的天花板,他有些迷惘並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
他最後的記憶就是自己被戴上手銬抓上了治保依維柯,之後就陷入了昏迷。
他緩緩擡起頭伸長脖子,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入眼處盡是雪白的一片,自己的胸前不像昨晚一般痛了,低頭掃了一眼才發現上面已經完全被紗布包裹住,牀邊還擺放着一臺看不懂的機器。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治保醫院,確定了想法後,大虎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即便已經落網,也好過無頭蒼蠅一般東躲西藏。
對於自己是否能夠判緩,說實話他已經不報太大的希望了。昨晚的陣仗太大,他八成會被當成典型案例。
要是像他這樣的情況都能判緩,那完全是打了公檢法的大耳巴子,希望微乎其微。
不過即便如此,結束生命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一想起對上自家大哥那張如刀鋒般凌厲的雙眼,他就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大虎的嘴脣有些發乾,他很想起身拿牀頭櫃上的水壺給自己倒杯水喝,可自己雙手雙腳都已經被固定住了,壓根就動彈不得,望着開水壺他不斷嚥着唾沫,也不知道爲什麼連想喝口水都成爲了一種奢望…
“咯吱——!”
房門被推開了一線,一名穿着白大褂戴着無菌帽和口罩身形略顯消瘦的男子,悄無聲息地走進了大虎所在的病房。
見醫生手裡拿着本病歷本慢步朝自己走了過來,大虎有些急促的喊道:“醫生!醫生!麻煩您給我倒杯水吧,我嗓子都快冒煙了。”
“呵呵,好啊!”
醫生的雙眼眯成一線,笑着回道。
“不對!你不是醫生!”
大虎瞪圓了雙眼,從對方的笑容上他就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可惜雙手雙腳被鎖死,即便想反抗也做不出任何動作。
“來人……!唔!”
大聲呼喊成爲了大虎目前唯一的辦法,可剛剛纔喊出第一個字,就被那名穿着白大褂的男子捂住了嘴巴,並將他的腦袋死死地釘在了牀上。
白大褂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一根注-射-器直接頂着大虎的脖頸處就打了進去,雖然大虎使盡全身力氣掙扎,卻仍然不能擺脫對方的控制,只能眼瞅着注-射-器中的液體打進自己的身體。
大虎的身體經歷了渾身顫抖,扭曲,抽搐不停再到最後的逐漸僵硬瞳孔渙散。
大虎作爲光年二代最早的成員之一,他其實已經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了,但也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
更沒想到原以爲會倒在法律的判決之下的自己,竟然在閉眼之前連殺死自己的人都沒有看清。
“呼!”
做完這一切的白大褂,順手將注-射-器收回口袋,並心理素質極佳的先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後,纔拿起了病歷本走出病房。
全過程加起來不到兩分鐘時間,而病房門口的治保幹事剛巧就一個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