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白色三層小樓後頭,一臺運動版的路虎攬勝,五臺破面包子停成了一線。
站在陰暗角落的阿俊,正聽着接替張封帶隊的白臉跟手下人訓話,不出意外的話,三分鐘後這三十來號人就將殺往富豪街的旭日KTV。
旅遊順合兩家公司的老闆,之所以今天會同意和白胖子的見面,並不是他們因爲林耀玄的到來,對抵抗李梟有了信心,不過是接到了阿俊的授意。
就在白臉訓話結束,剛準備招呼衆人上車時,阿俊的手機響起,看着上面熟悉的號碼,他眉頭一皺接了起來。
“你在哪?”
電話那頭有些沙啞的男聲回道:“我在旭日門口,按照梟哥的習慣,應該是打算對白胖子動手了吧?”
阿俊稍稍愣神後,趕忙說道:“你現在身上可揹着案子,我們和林耀玄的事兒,你就不要插手了!”
對方直愣愣的回道:“你們要不是因爲我,怎麼會跟林家起衝突?我惹出來的事兒,我不要插手了,阿俊你自己不覺得這話好笑嗎?我打電話過來,是告訴你,旭日你們不用來了,我現在就打算上樓幹活了!”
“阿承,現在你已經牽扯的很深了,現在林家把矛頭對準我們是你的機會,只要你沉寂一段時間這件事兒就不了了之了!你聽我的,消停一段時間成嗎?”
阿俊的語氣十分急促,面對自己這位兄弟,他也是打心底裡着急。
“我袁承從來沒有讓兄弟替我扛事的習慣,這件事兒你不要再說了,我現在就上去把白胖子幹了,也算是讓林耀玄知道,在城西,他整不明白誰是大哥,拉屎都沒地方給他撅屁股!”
說完,袁承直接掛斷了電話。
望着身旁的林方和夏天宇,以及五六名眼中滿含戰意的馬仔,袁承沉聲問道:“幹完這一票,我們就回城北了,有沒有問題?”
“沒有!”以林方和夏天宇帶頭,衆人異口同聲答道。
“除了包廂裡兩位穿西裝的,其他的全部幹倒!城西,是他白鳳九能夠叫號的地兒嗎?”袁承頭一個走上了旭日KTV的臺階。
一看着袁承帶隊,後面還跟着七八位眼中殺氣騰騰的年輕男子,門口的迎賓連忙迎了上來問道:“各位老闆,請問你們是……”
“我城西梟家…我城西袁承,辦事兒還需要跟你們報備嗎?”袁承一杵子直接把迎賓推開,大步邁向了電梯口。
剛剛他習慣性的想說自己是梟家袁承的,可一想起自己早都已經在明面上和李梟撕破臉了,心裡頭忍不住的就有點兒絞痛。
“經理經理,剛剛有一個說自己叫袁承的帶着一幫盲流子上了電梯,他們的目標好像是四樓,我要不要報治保啊……”
這旭日剛入職的迎賓小哥還挺負責,一見自己攔不住,讓對方上了電梯,立馬就掏出對講機詢問經理道。
“袁承?!還報治保,我看你有點寶!直接打急救的電話,通知他們來擡人吧…”
不同於新來的迎賓,在城西夜場幹了很多年的經理,一聽到袁承的名字,經驗老道的他就已經預料到待會要發生什麼事情了,於是很有先見之明的要對方聯繫醫院急救了。
迎賓小哥一邊按着手機號碼一邊小聲嘟囔道:“還通知急救擡人,咋不聯繫火葬場要他們先把爐子燒熱呢…”
樓上888的包廂內,正當袁承春風得意時,忽然看到包廂裡一個小姑娘坐在角落一動不動,也不咋敬酒,自己公司一高層想摟個肩膀,她還躲躲閃閃。
當場袁承就不樂意了,瞪着眼珠子罵道:“你踏馬怎麼回事啊?老子一晚上點你小費都一千多,你跟老子這坐觀音臺,把自己當菩薩,靠佛光普照掙錢呢?幹不了就滾,小枝叫領班換人!”
小姑娘臉上連淡妝也沒化,看模樣年紀也不大,稍顯暴-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略有些格格不入。一聽到袁承的話,立馬就急了,哀求道:“老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今天才剛來,很多事兒不太懂。”
“你不太懂,跟我有啥關係啊?有話你跟你們領班說去吧!小枝,別JB摸了,找領班去!”
“好嘞!”
小枝應了一聲,就把自己的手從旁邊姑娘裙-底下抽了出來,挺胸擡頭的往包廂門口走去。
小枝,男,二十四歲,是白鳳九白胖子的貼身保鏢,據說曾拿過省級格鬥賽的第二名,但這一點已經無從考證了。不過白胖子確實親眼見過他一個人收拾三四個公司保安,連汗都沒出,所以纔出了高價聘請。
“老闆,我求求您了,不要去找經理啊!”小姑娘立馬湊了上去,用那小荷才露尖尖角的上圍貼着白胖子的胳膊來回摩擦。
感受到少女獨有的那股芳香,白胖子“小兄弟”也有微微甦醒的跡象,於是面露Y光,摟着小姑娘的肩膀說道:“你說,你要之前有這個態度,那我也不能找你麻煩不是?”
接着,他又轉頭偏向剛把手握在門把手上,往裡拉的小枝喊道:“行了,小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兒,算了吧!”
小枝點點頭,剛準備把白拉開的包廂門合上,只見外頭突然飛來了一隻大腳,直挺挺地就踹在了他的胸脯上。
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小枝被這一腳重重地踹倒在地。
“嘭!”
重物落地的響聲,清晰的傳遞到了嘈雜包廂內的每一個人耳中。
“嘩啦嘩啦!”
幾名年輕時候也沒參與到街頭鬥毆的凱旋高層,潛意識地就用手攥起了桌上的酒瓶子。
只見袁承打頭,一干人魚貫而入衝進了包廂裡來。
袁承一臉笑意的說道:“喲,白胖子,你沒去給自己買棺材,還有心情擱這揮霍自己以秒數計算的生命呢?”
白胖子還沒說話,剛剛被踹倒在地的小枝,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爬了起來,擺好了起手式後,猛地一擊炮拳,直轟袁承的面門。
站在門口位置上的袁承一動不動,就連眼神都沒有偏向小枝絲毫。
只見原本夏天宇手下戰鬥小隊的隊長小良,橫跨一步上前,右手握拳與小枝對轟而去。
“嘭!”
一聲悶響,小良站在原位不動絲毫,而小枝則是腳步踉蹌往後連退了兩步。
感覺自己被挑釁的小枝,再次雙拳緊握,猶如猛虎下山一般對着面前的對手撲了上去。
出拳,躲閃,再出拳,再躲閃。
小枝的連續出手卻沒有取得任何成績,心煩意亂之下,忽然間對手的攻防轉換之間,腹部出現了一絲破綻,立馬屈膝擡腿頂了上去。
誰知道這原本就是小良故意留給他的陷阱,當小枝出手的那一刻,小良的嘴角就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容。
只見小良雙手併攏,對着小枝的膝蓋向上一推,後者瞬間凌空,早在心中有過計較的小良,右腳點地,高高躍起,一拳砸向了小枝的胸口。
倉促之間,又找不到着力地,小枝只得架起自己的右臂硬擋下這一拳。
“嘭!”
“咔嚓!”
一聲尤爲明顯的骨裂聲傳出,小枝耷拉着右臂跌落在地,在他試圖以左手撐地再次爬起時,小良一腳就踩在的他的胸前。
“嘭咚”一聲,不堪其重的小枝徹底被踩翻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動彈不得。
“練了三年童子功,你就跟我這裝武松?白胖子,你還有招嗎?有的話,趕快給我使出來,還不使出來,你恐怕就只能到地府去摸摸唱了!”
袁承的話語猖狂至極,可偏偏白胖子卻無法言語。
自己手下最強的小枝都已經三兩下被人乾的生死不知了,他哪裡還有底氣對上梟家三匹快馬之一的袁承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