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銳思索一番後安排道:“磊哥磊哥!張封來了,你把他安排在我們自己人的位置上派人守着,但凡他有任何舉動,直接把他摁住咯!”
“明白!”那頭的葉磊很快應了一聲。
“呼!”
要是以往,張封並不會讓曾銳有多激動,但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足以讓曾銳如臨大敵。
連續幾次深呼吸,將自己的情緒調整好以後,曾銳和易達一同走進了清泉酒店的宴會廳。
婚禮現場佈置得美輪美奐,再加上整個舞臺的周圍都使用了大量乾冰,舞臺四周霧氣騰騰,宛若人間仙境。
隨着舒緩的開場音樂播放,嘴上說着不緊張的曾銳,實際上攥着話筒的手心滿是汗珠,緩緩登上了舞臺。
曾銳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道:“大家好,我是業餘主持人伍葉。”
“嘩啦啦!”
坐在大廳裡的大部分都是光年的朋友,隨着曾銳的登臺,也都極爲捧場的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考慮到今天能來的,都是自己人,我們也不整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了,按張鵬先生的要求,我們緊扣三個主題:簡言,簡行,簡潔!下面,有請我們的兩位新人入場!”
隨着曾銳中氣十足地宣佈,穿着一襲白紗臉上洋溢着幸福喜悅的小珊挽着張鵬的胳膊,走向了舞臺。
在路上跑的,你要說多優雅那自然也算不上,舞臺底下吹口哨的鼓掌聲叫好聲那也是此起彼伏,整的可謂是相當熱鬧。
接下來就是婚禮的正常流程了,表白宣誓這些流程已經經過了數次排練,整起來自然是行雲流水。
原本還擔心自己緊張忘詞的曾銳,真當站在這個舞臺上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張鵬和小珊有情人終成眷屬,每一句活躍氣氛的調侃也是變得異常的自然。
不但沒有預想中的磕磕絆絆,反而是一氣呵成,不斷讓場下的賓客們報以熱烈的掌聲。
臺上的節目可謂是相當精彩,但是臺下就顯得有些暗流洶涌了。
原本就負責今天安保工作的葉磊,此刻就坐在張封的旁邊,眼珠子一刻不停的觀察着他,放在桌下的右手還攥着一把成年男子手掌長度的短刀,似乎只要對方有任何的異動,他就會第一時間撲上去。
而張封倒是一臉的恬淡自然,時不時配合着曾銳鼓掌,就把自己真當做了一個來參加婚禮的賓客一般,沒有表現出任何奇怪的地方。
正因如此,葉磊也愈發的緊張。
當陽局長作爲家長上臺致辭時,也將整場婚宴的氣氛推向了最高-潮。
陽局畢竟是城北建設的一把,據說身後在七城領導班子裡頭也有一定的關係,在場的很多和光年關係不錯,但隨着外頭風聲傳出,光年大廈將傾,已經開始疏遠的賓客。
今天之所以還會過來,就是希望自己能夠搭上陽局這艘大船,同時也想看看光年是不是真的已經走向了末路。
倘若光年真的不行了,那借着今天這個機會要是能和陽局長搭上一定的關係,那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陽局長一通催人淚下的長篇大論下來,到底是專門作報告的,講的那叫一個感染氣氛。
說的小珊是暴雨梨花,就連張鵬都忍不住有些眼眶泛紅,尤其是說到最後一句:今後我的寶貝,就交給你照顧時,更是讓現場不少女賓留下了感動的淚水。
當陽局長走下舞臺,婚禮也進入了預定流程中的最後一步,由現場的服務生呈上酒杯與美酒,讓張鵬和小珊喝上一杯交杯酒。
“踏踏……!”
一名套着馬甲白襯衫,脖子上繫着黑色領結的服務生端着餐盤向舞臺正中走去時,曾銳無意間瞅了一眼服務生的長相,瞬間汗毛倒豎!
胡典!這是張封出獄前,李梟手下最紅的馬仔,那名逃過一劫正被七城治保通緝的胡典。
變了臉色的曾銳,用耳麥語氣急促地向葉磊喊道:“磊哥,這個人有問題!馬上換!馬上換!”
“嘩啦!”
葉磊猛然站起,先狠狠地剜了張封一眼後,指揮道:“把那個服務生按住,換一個人端盤子。”
“晚了!”
面帶笑意的張封微微頷首,眼中那陰謀得逞的神色溢於言表。
“唰!”
只見走在紅毯上的服務生將餐盤往地上一摔,露出了右手上的那把仿六四,對着距離自己不到十米的張鵬果斷扣動了扳機。
“亢!亢!”
連打兩槍,而穿着緊身西服的張鵬活動不便,電光火石之間簡直避無可避。
“張鵬!”
曾銳一聲怒吼,將手上的無線話筒使勁砸向了那名服務生,身體朝着不遠處的張鵬就撲了上去。
兩人相距不過三五米,這個距離在平常總共也花不了幾秒鐘的時間,但是在此刻卻是格外的致命。
“咣噹!”
被曾銳手中話筒精準命中頭部的服務生,仰面而倒,三名現場安保人員一擁而上,直接將其死死地摁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噗!噗!”
而在聽到槍響的第一時間,原本就面對張鵬準備喝交杯酒的小珊,身體本能的往前移動,用自己的身軀擋在了張鵬的面前。
兩槍打在小珊的後背,殷紅的血液霎時染紅了她身上潔白的白紗裙,整個人癱在了張鵬的懷中。
雖然在路上跑的這些大哥們,平日裡也沒少見着大場面,除了和光年關係相近的直接往舞臺中央靠攏外,其他人大多是抱着頭蹲在地上,深怕沾上事兒。
但還有大量的女賓啥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面,尖叫聲哭喊聲響起,現場完全亂做了一團。
“小珊!”
抱着小珊的張鵬,雙眼瞬間變得血紅,面部表情之猙獰,宛若一隻嗜血的兇獸。
“我艹你嗎的!就是你這個比崽子非想整事唄!”
始終盯着張封一舉一動的葉磊,沒想到事情根本就沒有出在對方身上,反而是被他吸引了大量的注意,導致舞臺上方的小珊出事兒。
覺得因爲自己的安保不到位,導致將整場婚宴搞砸的葉磊怒極攻心,破口大罵後,一把掀翻了桌面,掐着手裡的短刀就對着張封捅了過去。
“我去你M的!老子坐在這動都沒動過,你跟老子整個JB事呢!”
早有準備的張封,面對葉磊的攻勢,半點沒慣着,起身掄起之前坐着的靠背椅對着後者的腦門上就揮舞了過去。
“嘭咚!”
猝不及防的葉磊,被張封一凳子直接颳倒,而周圍幾名小兄弟見大哥動手了,也是齊刷刷的如潮水般涌現了張封,手裡的橡膠棒不斷的往對方身上招呼過去。
張封體格子壯實,爆發力又強,靠背椅在他手上大開大合,倒也舞出了半米距離的真空區域,讓他沒有第一時間被葉磊的人幹倒。
曾銳瞪着眼珠子喝問道:“老子之前跟沒跟你說過,今天你要整事,我保證整死你!”
“老子能來,就能出去,你們出了事兒就想把屎盆子扣我頭上,我就站在這兒,你來整死我唄!”攥着靠背椅的張封大口喘着粗氣,氣勢絲毫不弱。
“艹你姥姥的!”
原本還一副彬彬有禮模樣的司儀曾銳,一腳踩着椅子上,站上了距離張封最近的一張大圓桌,整個人猶如憤怒的小鳥一般,朝張封撲了過去。
雖然張封掄着靠背椅試圖阻擋,但還是被曾銳向下的這股巨大的衝擊力一同撞倒在了地上。
很快,橡膠棒拳頭大皮鞋全部往着這位城北梟家頭目身上,招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