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啥啊,黑黢黢,嗅嗅……欸,別說,還真有一股液化石油氣的味道,這玩意不會是濃縮的液化氣吧?那不值錢啊……”
段五湖擠出大小眼,瞪着黑色方塊。
謝言山也湊上前,扶着眼鏡仔細打量,喃喃道:“還是要上儀器啊,不然這可怎麼研究……”
“會麻煩一些,但還是有辦法!”
付偉軍忽然坐直身子,接着恍然道:“對了,你們剛纔忙什麼呢,張先生走了嗎?”
“張先生看過劉天吉和柯智愚之後就走了,他要去抓幾頭普通喪屍回來,給邱惠做個實驗。他覺得邱惠具有一定的喪屍特質,想看看會不會引起喪屍的注意。”
謝言山沒有打算隱瞞,娓娓道來。
“噢?”
付偉軍本來心不在焉,忽然來了興致,眼神亮晶晶的點點頭,接着道:“張先生想法獨到,我們怎麼就沒考慮到這點呢,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
“咱就說,如果真有人能夠不引起喪屍的注意,那可太厲害了!”
段五湖面帶嚮往。
他以前做過測試,用喪屍血肉內臟抹一身,試圖躲避喪屍的注意,結果是徒勞,來到天馬嶼之後,發現用石化喪屍皮膚打造的防彈服都沒辦法騙過喪屍,便直接放棄了這方面的探索。
“張先生不止想到這一點。”謝言山表情古怪的嘆了口氣:“之前小邱幾乎又要進入癲狂狀態,張先生給她注射了鎮靜劑,但只用了一毫升就壓制住了,目前得出的結論是隻要控制住頭痛就不會發狂,你說說這事……”
謝言山一陣無言苦笑,人家一個外行跑來研究一通,立馬發現了好幾個問題,讓他們這些專業人士情何以堪。
“沒有理論束縛的人思想天馬行空,挺佩服張先生,那個……我去看看劉天吉和柯智愚的情況,謝博士,你再研究一下這具屍體,應該還有值得摸索的地方。”
“行,沒問題。”
謝言山滿口答應,說着便去取手套和器具。
段五湖很自然的走到輪椅後面準備推,卻聽見付偉軍說。
“段哥,你忙活半天了,休息會吧,我自己運動運動,等會要下樓再喊你。”
“噢,好的,那你自己小心啊。”
段五湖沒有起疑,順手將裝藥的塑料袋放到付偉軍懷中,一邊幫他開門,一邊道:“這是剛纔二嫂拿過來的鎮痛藥,給邱惠用的,你看看該怎麼配置劑量比較合適,咱得整個合適的量,別浪費咯。”
“嗯,等我看看。”
付偉軍答應一聲便離開了房間。
“劉哥,你們閻羅軍團真是太威風了,我也想加入,伱說我有機會嗎?”
柯智愚側着身子,逐漸適應了黑白的景象,倒是也沒有那麼難受了,只是身上還有一些隱隱作痛。
劉天吉動了動沒了手掌的斷臂,苦笑道:“別說你能不能加入了,我都害怕被肅哥給踢出來,你看我現在這樣,嗐,不說這些喪氣話了,你要是想進入閻羅軍團啊,首先來說要有過人的本事,然後……嗯?付博士?”
正聊着天,門被推開,一陣微微涼風吹進暖和的屋子。
“聊天呢?”
付偉軍緩緩搖動輪椅進屋子,反身關上門。
“是啊,這麼躺着忒無聊,嘮閒嗑,是滿足觀察時間可以讓我們走了嗎?”
劉天吉盼望着趕緊恢復到正常的生活。
“別急,至少等過了今晚。”付偉軍來到兩人牀位中間,左右看了看,平靜道:“你們恢復的不錯,感覺有什麼變化嗎?”
聽到還要熬一晚上,劉天吉有點鬱悶,不過一想到沒有屍變,就覺得比啥都強,聽到付偉軍的問話,想了想:“變化沒啥,但我發現一個問題,我感覺不到疼了,手上的傷口一點都不疼,碰來碰去都不疼,好像也感覺不到癢癢,是給我打藥了嗎?”
之前劉天吉還沒發現,後來是一不小心用斷肢去支撐身體,把他自己嚇了一跳,結果發現一點都不疼,這才意識到問題。
“噢?還有這樣的事情?沒有打藥……”付偉軍蹙眉點頭,看向柯智愚:“你呢?也這樣嗎?”
柯智愚鬱悶的搖搖頭:“我能感覺到疼,現在還疼呢……”
“這應該也是屍變阻斷液的個體差異,這方面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過總體而言你們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一會把藥吃了,等過了今晚,如果什麼事情都沒有,你們就可以自由活動了。”
說着,付偉軍推着輪椅坐到書桌前,從段五湖給他的塑料袋中取出藥盒藥瓶,還有一支自封袋,開始神色自若的配藥。
“不會出事的,咱們肯定熬過來了。”
“是,劉哥說得對,我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劉天吉和柯智愚兩人完全沒有質疑吃藥的事情,心情非常好。
……
“欸,老丁,咋回事,房間沒牀?”
張肅準備去停車場找輛車,出門抓喪屍總不可能步行,從望山民俗院門外一走一過,看到丁勇國正滿臉脾氣的跟鄭子文一起,從民宿倉房裡面往外搬牀架。
“嘿,張老闆。別特麼提了!放下,老子叫你放下!”
丁勇國看到張肅,示意讓鄭子文把牀放下,無比鬱悶道:“好好一張牀,這傻小子蹦着往上一躺,給特麼橫樑踩斷了,你說說這叫什麼事……”
鄭子文在一旁低着頭,手在牀頭上摸來摸去,顯然很尷尬,他老舅說的比較含蓄,斷了可不止一根橫樑,而是半個牀都塌了。
“可能很久沒人用,木頭糟了吧。”張肅也不知道說啥,這傢伙真是個人才。
“那啥,等之後我找些木頭給重新打個牀。張老闆,怎麼沒去休息,忙啥呢?”
丁勇國不僅會打鐵,也會點木匠活,太精細的來不了,打個牀打個衣櫃問題不大。
張肅指了指停車場方向:“有點事情出去一趟,你們忙吧。”
“等會,張老闆。”
丁勇國見張肅邁步要走,忙追到院門口,笑道:“冒昧的問問啊,你出去是忙啥,需要帶個幫手不?”
“幫手?”
張肅眉毛一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還有什麼不懂的,目光瞟了一眼毫無反應的鄭子文,就見丁勇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有危險的!”
張肅認真道,他這趟出去是爲了抓喪屍,可不是玩。
“有危險?那豈不是更需要有人搭把手?”
丁勇國一聽,帶着皺紋的臉頰浮現精明的笑容,開什麼玩笑,如今這世道哪裡沒危險!
張肅笑着對丁勇國點指,明白對方的用意,希望自己能帶帶鄭子文,不一定是教導那小子什麼,至少讓他吃點苦頭,磨一磨性子。
這點小事對於張肅來說根本不叫問題,而且還能給枯燥的任務帶來一點小樂趣,最主要他已經在丁勇國還不知道的情況下,給他接了個大活,於是也就沒有推脫。
丁勇國看到張肅的態度就知道啥意思,立馬轉身對鄭子文招手:“子文,過來!你張叔出門辦事需要個人打下手,你去幫忙!”
“啊?”
鄭子文走到兩人身邊,聽到這個消息一愣,脫口而出:“張,閻羅王那麼厲害,有啥能用上我的地方啊……”
看過張肅跟飛狼幫九個人的對決之後,鄭子文滿腦子都是張肅戰鬥時候的身影,他不停將自己幻想成那個樣子,試圖用吸引力法則讓自己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