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黛往丁塵身後轉的時候,丁塵沒敢動,不是怕碰到傷口,主要是怕走光。電池燈的光線不算強,但是看個大概也足夠了,最少比打了碼的圖片清晰。所以他過了一會才感覺到葉黛的呼吸節奏不對,似乎粗重了很多。
他遲疑了一下,問道:“你感冒了?”
這兩天外面亂成一團,葉黛和其他管理者一樣,承受了很大的壓力。而且李響不在,她和朱煜就是公寓武裝力量的領導者,很多事情都要親力親爲,缺乏休息的情況下感冒並不稀奇。
葉黛從丁塵的身後慢慢張開雙臂,從丁塵腋下穿過抱住了他,將頭埋在他的肩膀上,低聲說道:“我不會是一個合格的妻子。”
“啊?”丁塵覺得今天晚上自己似乎被呆頭鵝附身,完全跟不上葉黛的思路。而且葉黛明顯穿得也不多,她緊緊抱着丁塵的時候,丁塵可以清楚感覺到背後的異樣,一時之間,他很難確定自己應該往哪邊集中精力。
好在葉黛也並不需要他來接話,她自己低聲說道:“我只想着你能帶他們回來,都沒注意到你已經受傷了。”她的聲音中夾雜了一絲啜泣,“我還不如卡洛。”
“不對。”丁塵柔聲說道。他擡起手,摸了摸葉黛的頭髮,“你作得很好。你首先是指揮官,然後纔是我的妻子。”
說到這裡,他的心裡升起一絲異樣,聲音似乎都顫抖了起來,他問道:“你願意做我的妻子嗎?”
葉黛沉默了一下,抱得他更緊了,伏在丁塵的耳邊低聲說道:“我願意。”
“太好了。”丁塵轉過頭,葉黛已經和他有過幾次經驗,這時很配合的探頭和他親吻了起來,過了一會,才聽丁塵說道:“離天亮還早,睡一會吧。”
葉黛明顯有些遲疑,但是並沒有反對。丁塵關掉燈,很溫柔地幫葉黛脫掉外衣,然後抱着略顯僵硬的葉黛鑽進了被窩。
過了一會,葉黛低聲問道:“就這樣?”
“什麼?”丁塵正在心裡看天人交戰,隨口問道:“什麼這樣?”
“你和藍葉也這樣?”葉黛疑惑地說道:“我知道不應該只是這樣。”
丁塵感覺到她的緊張,在心裡笑了一下,倒是沖淡了心中的慾望。他低聲說道:“當然不是,但是我不想這麼草率。”這話和事實有些偏差,事實是他還沒有決定要不要這麼草率。
藍葉說她是第一次,丁塵相信她沒必要說謊。但是藍葉明顯作過足夠的功課,所以她很清楚應該怎麼作,甚至可以在過程當中掌握主動。葉黛明顯沒有她的條件,所以只能被動等待,自然也就更緊張。
他探頭吻了一下葉黛的臉,“今晚就這樣,睡吧。”
但是顯然兩個人不可能真的就這麼睡着。又過了一會,葉黛悠悠問道:“可是,爲什麼你和藍葉……”
“這就是一夜和一輩子的區別。”丁塵低聲說道:“最好的總要留到最後。”
葉黛看起來受到了感動,她的呼吸又變得粗重了起來,過了一會,她低聲說道:“我不要在最後,我要在卡洛前面。”
“什麼?”丁塵大吃一驚,一直在苦惱怎麼軟下來的問題居然應聲而解。
葉黛悠悠說道:“我知道你聽清了。我要在前面。我是姐姐。”她說道:“我聽說男人壓力大的時候會作那種事,如果你需要……就來找我,不許先去找她。”
丁塵瞠目半晌,覺得她說得不對,現在自己的壓力就很大,偏偏一點都不想作那種事。他伸出手穿過葉黛的身下,把她變得僵硬的身體抱在懷裡,親了親她的耳緣,低聲說道:“妹子,這不是造水車,也不是復裝子彈,沒有提前作預案的。”他用力摟住葉黛,說道:“睡吧。”
葉黛溫順地嗯了一聲,縮了縮身子,給丁塵的某個部分讓出一點空間,然後把頭頂到丁塵的頜下,一隻手搭在丁塵的身上,再沒了聲音。
因爲丁塵忘記拉窗簾,所以當太陽的第一縷光線照進房間的時候,兩個人就醒了,或者說,結束了假寐狀態。
說實的,本來應該是很舒服的事情被這倆個菜鳥搞成了夾生飯,所以起牀的時候,兩個人的精神都不怎麼好。不過兩個人都沒敢提再睡一會的事,實在是太遭罪了。
葉黛進衛生間洗漱的時候,丁塵飛快地摸了個褲頭套上。昨天穿的那個洗了掛在衛生間裡,實在來不及拿出來。
結果葉黛出來的時候看到丁塵頓時臉就紅了,這條褲頭的面料不夠完整,不動的時候還好,丁塵走動的時候,效果堪稱若隱若現。
丁塵也沒辦法,赤着上身躲進衛生間,聽葉黛問道:“藍葉看到你背上的紋身了?”
“應該看到了。”丁塵含糊地說道。
“她怎麼說?”葉黛很好奇。
“她沒問。”丁塵對這件事也很奇怪,他背上的紋身是全自動機械的作品,要說精美程度,在現在這個時代絕對堪稱極品,不知道爲什麼藍葉居然視而不見。
他猶豫了一下,說道:“她都和你說什麼了?”
葉黛明顯遲疑了一下,說道:“她說你的傷要換幾次藥,最好不要太勞累。”
“就這些?”丁塵倚在門邊,一面拿毛巾擦臉,一面說道:“沒說別的?”
葉黛臉上的紅暈有逐漸擴大的跡象,她期期艾艾地說道:“她說……你是個值得挽留的人。”她畢竟不是普通的小姑娘,所以很快就調整過心態,取笑道:“說真的,她很看重你,你能讓她留下來嗎?”
“你在開玩笑嗎?”丁塵不悅地說道:“你還嫌不夠亂。”
葉黛覺得很無辜,“這關我什麼事?我是受害者好不好?”
丁塵走過去,擁住她晨吻。過了好一會,兩個人才氣喘吁吁地分開。他很認真地說道:“你是不是不高興。”他解釋道:“我知道我不應該處處留情。”
“我當然不高興。”葉黛的神情還有一些恍惚,但是並不影響她的理智,她拍了拍丁塵的胸膛“相信我,比你更花心的人我都見過。”
“是誰?”丁塵覺得很好奇,很明顯這個人對葉黛來說很重要,重要到能夠讓她覺得男人的劣根性是必須忍受的。
“你猜不到?”葉黛瞪了他一眼,說道:“我要走了。”她說道:“李響他們昨晚回來了,鄭宇和公爵都受了傷,藍葉還給鄭宇作了手術,我得去看看他們。”
“一起去。”丁塵聽說鄭宇動了手術,心立刻就提了起來,但是看葉黛的樣子,鄭宇的傷應該不重,於是立刻找出一套乾淨的衣服換上,然後跟着葉黛一起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