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笛“算無遺策”這個稱號不是白叫的,所以雖然成功讓黨國兩位官員鎩羽而歸,但是仍然動用了一些手段來弄清這兩個人到底想幹什麼。
像小說裡慣有的那種嚴格保密,不到最後時刻翻牌誰也不知道底牌是什麼的情況在官場上很難存在,沒有誰的力量可以強到力壓羣雄——真要有這樣的人出現,那麼其他人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這個人幹掉,所以無論誰想要達到什麼目地,都需要事先合縱連橫,當然也就有蛛絲馬跡可循。
鍾笛雖然年輕,但是手裡掌握的卻是鍾家的人脈,只用了一天的工夫,就已經知道了安全局這次出面的目地。
呂南仁打殘了西橋分局的黃曉勇之後,卻被鍾笛毫髮無傷地送回了十三區,黃家當然咽不下這口氣,這個時候就沒人去想是黃曉勇先招惹了呂南仁,全家上下都憋着一口氣要把這個場面找回來,不然以後在首都區大家豈不是都要覺得黃家怕了呂家?
但是呂南仁的勢力都在十三區,說是裂土封疆也不爲過,僅僅深耕首都區的黃家當然伸不出手去,於是就把目標盯到了鍾笛的身上。
本來捉鍾笛私放呂南仁這件事的痛腳,就可以很好的打擊鐘笛,但是在丁晨被劫持當天的高層會議上,鍾笛給了黃委員派去的代表一個包裹,裡面有黃曉勇在呂南仁槍擊西橋分局這次事件當中所作所爲的詳細資料,最讓人吃驚的是,這裡面不僅僅是黃曉勇的資料,還包括了和他一起策劃這次事件的其他人。
在吃驚於鍾笛收集情報的能力之餘,黃委員當然也明白了鍾笛的意思,如果繼續糾纏這件事,她就把手裡的資料抖出來,看誰更倒黴。
黃家不像鍾笛,他的權力更多來自於追隨他的盟友們,如果被鍾笛一網套住,恐怕立刻就要卷堂大散了。
所以無論黃家的人多麼心有不甘,也只能放棄這個理由來逼呂南仁歸案。
然而要是像呂南仁報復黃曉勇那樣對付鍾笛,黃家的人也是絕對不敢的,鍾家雖然人丁單薄,但是隱形的勢力相當龐大,誰也不知道惹翻了鍾家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所以黃家要做的,實際上這也只是給圈裡人表示一下,自己沒有慫而已。
鍾笛手裡掌握的資源大致可以分爲三部分,最重要的那個部分涉及到鍾家的根本,不打算掀桌子那就不能碰。第二部分是單兵外骨骼項目,這是軍方看重的東西,動了這個等於同時招惹鍾笛和軍方,多半還是指望着出成績的軍方更惱火一點,別看藍傑英平時幅老好人的樣子,真要是動了他的蛋糕,哪怕只是爲了他在軍中的威信,也必須弄個交代出來。
所以能給鍾笛下絆子的地方就只有看雪了。
看雪雖然總部在首都區,但是因爲人員數量稀少,所以和首都區的交集其實並不多,能抓的小辮子不是沒有,但是要麼已經過時了,要麼就是牽扯太大,最後挑來挑去,就挑到了丁塵身上。罪名當然就是當初他進城前槍擊警察的事。
關於這件事,冷月和凝霜回到首都區看雪總部之後就已經向鍾笛彙報過了,所以鍾笛對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都很清楚,自然也有應對的辦法。現在聽說是來翻這個舊賬的,又就沒怎麼放在心上,並沒有告訴丁塵。
安全局的人來覈實丁塵的身份,當然還要有個明面上的理由,不然十三區和西北戰區都有自己的安全部門,就算要交叉審查也輪不到安全局出馬,這麼一頭撞上來,那就相當於打同行們的臉了,所以必須還要有個過得去的公開理由。
經過丁塵和各位專家學者的不懈努力,現在他們已經完成了六足機械蜘蛛的基本建模,預計相似度超過99%。當然這裡面並不全是丁塵的功勞,怎麼說共和國的幾個頂級研究機構研究機器人也幾十年了,要不是一直拿不到完整的機器人實物,內部設計只能靠猜,說不定現在前線就是兩支機器人大軍對峙了。
現在有了丁塵提供的資料,研究進程大大提高,配合共和國強大的製造能力,很快第一臺試驗型的機械蜘蛛就被製造出來,並且運到了十三區。
丁塵身後站着冷月和凝霜,和前呼後擁的丁晨比起來顯得人丁單薄,但是架不住他這邊男俏女倩,仍然引得看熱鬧的人頻頻注目。
丁曦休息了這些天之後,又恢復了從前的性子,自己一個人走了過,向丁塵說道:“喂,你的傷好了?”
“拜託。”丁塵很不滿意,“第一,我不叫‘喂’。第二,我沒受傷,受傷的是你哥。”
“沒受傷你怎麼躲起來這麼多年不露面?”丁曦根本沒在乎丁塵說什麼,自顧說道:“我到處打聽你,結果誰都支支吾吾,害得我還以爲你被定點清除了。”
“我還沒說完。”丁塵無奈地說道:“第三,我身邊這兩位不許我和別的女人說話。”
丁曦愣了一下,懷疑地看着冷月和凝霜,“她們哪個是你的媳婦。”
“都不是。”冷月板着臉說道:“你哥叫你呢。”
“嘁。”丁曦不屑地說道:“拽什麼啊,連點分享精神都沒有,一看就不會上網。”
昨天丁晨和鍾笛聯手趕走了安全局的官員後就離開了,並沒有和丁塵說話,這個時候看到丁塵出現,主動走了過來。
他在首都區出了這麼大的事,華思源早就通知了海上城市,所以現在丁晨身邊圍滿了從海上城市趕過來的人,除了保鏢之外,不乏還有一票來表忠心的粉絲,所以看到丁晨主動和一個男人打招呼,這些人的心思都頗爲精彩。
丁塵習慣性地無視了丁晨的隨員們,和他握了一下,笑道:“昨天的事還要謝謝你。”
“那你最好去謝鍾笛。”丁晨說道:“這可不是我的主意。”
丁塵覺得奇怪,皺眉問道:“爲什麼她要這麼幹?”
以鍾笛的身份,要保個人還是沒問題的,所以丁塵昨天就很奇怪,爲什麼她要把丁晨拉進來。
丁晨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丁塵,說道:“是了,你不知道這件事。”
他想了想,向丁塵說道:“這事不方便在人多的地方說,回頭有機會,我單獨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