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石蟾蜍蹦向蒼五的臉,噴出一口毒霧,嘴裡彈出尖尖的舌頭刺向蒼王的一隻眼睛。而碧玉雞冠攻擊的目標卻是蒼王的脖子。
蒼王右手一抓將血石蟾蜍抓在了手中,將自己的舌尖咬破,一口鮮血噴在了血石蟾蜍的頭上。另一隻手擋在了脖子前,碧玉雞冠沒咬住他的脖子,咬住了他的手指。
蒼王閉上眼,嘴裡發出一幾聲抑揚頓挫的巫咒。他丹田巫海中漸漸顯出了血石蟾蜍和碧玉雞冠的模樣,兩隻毒王的精氣精形已印在了蠱海中。
按理,血石蟾蜍和碧玉雞冠都屬極爲罕見的上品毒王,兩者不相上下,一進蠱海必居蠱海中間將蠱海分而佔着。但奇怪的是兩隻毒王的精氣神形卻小心地萎縮於蠱海的一角邊緣,似乎蠱海中央隱藏着令它們懼怕的無上存在。
蒼王想不通不也想了,反正將兩隻毒王收服了,就是天大的收穫了。他給兩隻新飼養的毒王取了名字,血石蟾蜍就叫血石,碧玉雞冠就叫碧玉。
蒼王睜開眼,血石正用舌尖刺破他的手掌,而碧玉則咬住他的手指不放,個勁兒地吸食他的鮮血呢,待兩隻毒王的肚子漲得像個圓球后才鬆了口。
蒼王臉色有些蒼白,口中卻笑罵道:“兩個小崽子,胃口真好,想將我吸乾啊。”
血石和碧玉已能知曉蒼王的心意,血石用四肢緊緊抱着蒼王的手撒歡,不肯下來,而碧玉則滑向蒼王的手腕繞起來,初一看以爲是碧玉手鐲。血石和碧玉都成了蒼王的蠱蟲後,將蟾蜍羣和蛇羣都散了。
張京怡如在夢中,不可思議地看着這一切。但是蒼王並沒有着急回到張京怡身邊。而是站在水塘中等。沒等幾分鐘,只見水塘中間,慢慢長起來一隻碗口大小似蓮非蓮的花骨朵,花還沒開,卻傳來一股異臭。
張京怡被迎面而來的臭氣臭得差點暈倒,但由自己扶着尚在迷中的表妹葉傾城嗅得這股臭氣後,身中的蟾蜍毒卻快速退了,醒轉過來。
葉傾城以爲自己已經死了,睜眼一看,還是在水塘中,難道下地獄就是下水塘。扶着她的是表姐張京怡,進入她眼中的還有一人少年的背影,有些消瘦,但挺得直直的。而身邊的表姐一臉癡呆樣,加鼻前傳來令人作區的臭穢之氣,她不由得再次張開了嘴,難道她們還活着?
那花骨朵傳來令人作嘔的臭氣,讓碧玉和血石兩隻毒王嚴陣以待,不但地吐出毒氣將自己罩着,那臭氣但對蒼王卻沒絲毫影響。
蒼王想起了這異花叫地靈乳蓮,在老爹留下的《異寶錄》中有記載,此花由山脈靈氣催生,常生於山腹,一百年發牙,一百年開花,花開時間極短,不懼刀槍,不怕水火,極難採摘,花之精華是花蕊中的花露,吃後彌補先天靈氣。這種天才地寶也只在《異寶錄》記載,卻沒有人實見,這朵地靈乳蓮可能因爲一年前的大地震將本體暴露出來,引來這麼多蟾蜍和毒蛇守在這裡互相爭奪了。
地靈乳蓮花骨朵已開始張開,異臭驟然沒有,傳來的是一股沁人心脾的異香,剛開始發出的惡臭是地靈乳蓮對付毒蟲自我保護的措施。花朵微微綻開,綻放着暈暈的紅光,花蕊中間卻是晶瑩欲滴的花露,花開一兩秒後,又慢慢合上。
碧玉和血石按奈不住心中的慾望,射向地靈乳蓮。誰知兩隻毒王剛一接觸花瓣又滾落在花瓣下,原來地靈乳蓮爲保護自己開前會散發讓毒蟲猛獸難受的臭氣,而且它的每一朵花瓣佈滿了細小的剛硬尖刺,這讓碧玉和血石無從下口。
碧玉和血石只得在水塘里昂着頭,張大嘴,嘴裡滴着口水,希望有點傾斜的花蕊掉向滴花露下來。眼看花瓣慢慢就要合攏。兩隻毒王都有些焦急了,在蠱海中不斷向蒼王發了強烈的慾望和請求。
不用兩隻蠱蟲催促,蒼王也要上前了收取地靈乳蓮的精華花露了,他想讓小玉妹妹吃了這地靈乳蓮的花露,說不定她的眼睛就會好一點呢。
蒼王上前將碧玉和血石收回手上,快速從褲袋裡取出一個平常用來裝藥液的小葫蘆,將藥液倒盡,然後摸出一根手帕厚厚地包着右手食指和姆指,再用食指和姆指小心地提着提花瓣一角,輕輕晃動着花朵將花蕊傾斜。香氣四溢的晶瑩花露一滴一滴進入了小葫蘆。
待花瓣重新合上時,蒼王已經將中間的花露收了十之八九,蒼王快速將小葫蘆藏匿在身上。蒼王在收地靈乳面向地靈乳背對着兩個妹子,遮住兩人視線。知人知面不知心,蒼王年紀雖小卻深知人世的險惡。這種收天材地寶精華之事,最後不讓別人知道,不然匹夫無罪,懷財自罪。
蒼王轉過身來,面向兩個妹子,苦着臉搖着頭,慢慢撕開包着食指和姆指的手帕。那兩指雖然被厚厚包着,但在搖晃收取地靈乳蓮的花露時,還是被上面的花刺刺破了皮,兩指已脹得像小香腸了。那地靈乳蓮的精華被蒼王收走後,迅速失去光澤,整個花朵慢慢縮回了水塘不見了蹤影。
在張京怡和葉傾城眼裡,蒼王上前用手帕包着手想去摘那奇花,可是卻沒摘下,反而將手指刺傷中毒了,而那奇花則如曇花一現,一下又不見了,如果不是蒼王的手指還腫得像兩節香腸,她們都懷疑自己的眼睛花了。
蒼王見兩個妹子都已醒來,看了看她們兩眼,也不說話,來到他滑下來的水塘出口用力地爬了下去,獨自一人走了,留下兩個目瞪口呆的漂亮妹子。
張京怡和葉傾城自小到大都被人寵着,稍大一點更是被無數有權有勢的翩翩公子前扶後擁,兩姐妹一句話,那些公子哥兒掏心窩兒的事都幹,那知這個山裡黑黑的野小子卻沒將她們放在眼裡,這種英雄救美的天大好事兒居然被他拋棄了。
如果不是兩人一掉進水塘中就中了蟾蜍的毒,依張京怡的功夫,兩人還是能逃離這個水塘的。但現在兩人毒性剛解,身體還沒有力氣,隨身帶的手機等通訊工具不知掉在水塘哪裡了,可那小子卻獨自一人走了,又讓她們又泡在水塘裡多泡幾個小時了。
正在兩姐妹生氣發悶之時,又聽得上方傳來聲音,頭上掉下一根繩子。擡頭一看,一張微瘦而棱角分明的臉,兩隻眼睛幽黑而深遂。
葉傾城突然覺得以前那些圍繞在身邊的公子哥兒像蒼蠅令人煩燥,而這個還沒和自己說過一句話的山村少年卻讓自己信任和心靜。而張京怡在怔了兩秒後,卻暴了一句:“你這個混蛋!我吃的藥你是怎樣喂的?”
蒼王不由得摸了摸鼻子,這姐也真彪悍,自己好心好意救了她們,卻遭受這等待遇。這妹子怎麼還在想那個問題?
蒼王避開張京怡的話題冷冷道:“這繩子上面我拴牢了的,你們自己應該能上來。我走了。”
說完真轉身走了。蒼王今天收了地靈乳蓮這種天才異寶,雖然瞞着兩個妹子,但他還是不想和這兩個妹子有什麼交集,一是怕萬一今天的事兒泄露出去,難免不會有麻煩。二是看樣子,這兩個妹子一定是富貴人家出身,且脾氣不好,自己也不想仗着救人之恩去傍富,被人輕視。現在兩人身中的毒已解,以那個小辣椒妹子的身手,她們的安全應該沒問題了。
兩個漂亮妹子再次被蒼王的行爲石化了,半響纔回過神來。張京怡用手使勁地打在岩石上,罵道:“混蛋!這個混蛋!下次遇上一定好好教訓他一頓。”
葉傾城對錶姐今天的表現有些納悶,道:“京怡姐,總歸是他救了我們,你爲什麼似乎很恨她呢。”
“救什麼救,我看見他用嘴對着你的嘴吻在一起。他還說是你無法吞進藥水,他是在渡解毒藥液呢。”張京怡一急,一下說漏了嘴,連忙用手捂住嘴,不再言語。
葉傾城突然覺得自己好奇怪,若是往常聽得這些自己必然非常生氣,但現在自己既不難受也不生氣,相反一想起那張有些清瘦的臉龐和一雙深遂有神的雙眼,心中還有點暖暖的。她的臉有些紅了,忙道:“表姐,這件事情你千萬不可說出去。”張京怡本就後悔說漏了嘴,當下連忙點頭。
張京怡已恢復體力,自己先抓着繩子爬上水塘上的巖縫,再將表妹拉上。她心中憋屈不已,爬上後將繩子恨恨扔在地上,卻又撿了起來,她已知道這繩子是用衣服撕開結成的,一定是那山裡野小子自己的上衣了。想着那野小子光着上身下山的樣子,心中又有些別樣的感覺。她想:“野小子,只要你還在甜城生活,我就會找你的。”其實在她心裡再找到蒼王要幹什麼,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葉傾城也在想一個問題,表姐最後吼着問的那個問題,再想表姐有點氣急敗壞的表情,難道她的初吻也是這樣被那野小子給奪走了。
葉傾城可不敢再問表姐,依她的性子會暴走的。野小子,我們還會再見面麼?山風不解人意,嗚嗚直響,起夜風了,天要黑了。葉傾城想得趕快回家了,想必家中不見自己和表姐身影早鬧翻了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