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母還在思索,讓蘇酥一個人出去行不行,她和蘇父這幾日確實有些發燒,但是除了發燒,也沒覺得哪裡不舒服的。【零↑九△小↓說△網】
正當蘇母努力思考之際,蘇父拿着一份報紙走進了廚房,在餐桌邊坐下,搖頭嘆息道:“你們說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又有一家醫院人滿爲患了,還爆發了極其嚴重的醫患衝突。”
也就這麼幾天的功夫,好像身邊到處都是醫患緊張的新聞,不是這家醫院被砸,就是那家醫院弄傷弄死了幾名醫生護士,想來可能最近天氣進入了嚴寒,感冒發燒的人也多了,醫生護士忙不過來,所以矛盾衝突也就大了許多。
“哎呀,這社會太混亂了,蘇酥啊,一會兒你也別去醫院了,我跟你爸這點兒小感冒沒事的,扛扛就過去了,醫院的人那麼多,要是剛巧就碰上幾個鬧事的,不小心傷到你了,那可怎麼辦?”
蘇酥低頭吃着麪條,耳際聽着蘇父感嘆時局,對蘇母的話點點頭,又給蘇父找了個活兒幹,
“爸,我看新聞,可能明天會有暴雨,雨夾雪什麼的,你把這房子的電線線路給檢查一下唄,我上回在地下室裡,發現了幾個微型的水力發電機,家用的,這個我尋思着反正放着也是放着,別給浪費了,爸,您老技術好,給接到別墅裡來唄,這樣普通照個明什麼的,咱們就不要錢了啊。”
說起省錢的事兒,蘇父蘇母自然比蘇酥更加積極,蘇父立即點頭應下,說今天怎麼着都不出門了,一定把這個事情給辦了。
至此蘇酥就放心了,她便放下筷子,跑到地下室把那幾個微型的水力發電機給搬了上來,不是她不肯讓蘇父發現滿滿一地下室的物資,所以不帶蘇父下去,而是那地下室裡的東西太亂,太多,蘇父下來也找不着微型水力發電機放在哪兒的。
這段日子來,蘇父蘇母白天總是出門不在家,送貨的上門來,蘇酥就讓他們放在院子裡,然後自己搬到地下室裡去,蘇父蘇母回來後,她也沒說自己囤了些什麼什麼,免得他們以爲她瘋了亂買東西。
今日蘇酥想着,反正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了,該修整起來的也可以修整起來了,這滿滿一地下室的東西,教父母發現了也無所謂,他們遲早會明白,她的決定是有多麼的明智。
搬完了水力發電機,蘇酥叮囑了蘇母幾句,今日一定不要出門,自己去車庫開了車,往濁世佳所在的醫院駛去。【零↑九△小↓說△網】
今日濁世佳上上午班,蘇酥原本想掛個號,順便看下濁世佳的門診,一進醫院的門診大樓,一看那景象,哇塞,密密麻麻全是黑色的人頭,醫院12個掛號窗口前全都排上了長龍,每條長龍都排到了大門外,就連一排自助掛號機前面,都站了數不清的人。
這幾日一直在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天氣本來就不好,遇上這種總是下也下不完的雨季,誰的心情都不會太好,沒進入大廳的人,只能站在寒冷的風雨中等着,加上本來就在發燒感冒,蘇酥停好車一路走過來的時候,都見着好幾個暈倒在地上的了。
也不知再站起來的時候,是人是鬼。
蘇酥直接放棄掛號的想法,上了5樓內科,根據李小雨給的消息,白落落就住在內科18牀,她的想法還是挺美好的,羽絨服口袋裡揣了一把水果刀,一到白落落的牀邊,立即就往白落落的脖子抹一刀,乾脆利落不耽誤時間。
只是5樓內科的電梯門一打開,蘇酥就有些傻眼了,這裡到處都是人,全都是精神萎靡的發燒患者,有的掛着吊瓶坐在地上,有的還勉強有個牀位給安置在走廊邊上,有的甚至只能站着。
看樣子,這裡即將變成一個喪屍俱樂部了,每個發燒的患者,看起來都是眼圈黑黑的,臉上的皮膚有些發青,一個個要死不活的樣子,眼神還顯得很呆滯,像是徘徊在有意識無意識之間。
就連值班的護士和醫生,都有些反應遲鈍,他們見着蘇酥從電梯裡出來,紛紛木訥訥的轉頭看過來,明明還是在呼吸着的活人,可是做這些動作的時候,整棟樓層,卻是寂靜無聲的可怕。
這是一個末日病毒異常活躍的地方!
蘇酥將手伸進羽絨服口袋,緊緊握住那把小水果刀,另一隻手放在羽絨服外面,捏了鬆,鬆了捏,在這樣的手勢轉換間,一個小小的水鏡握在了手心,她不自覺的笑了一聲,深吸口氣,昂起白皙纖細的脖子,已然做好了隨時戰鬥的準備。
“乖小愛,咱們要大開殺戒咯!”
一邊安慰着肚子裡的小愛,蘇酥擡腳一步步往前走,她面前的人,反應略慢了半拍,可能作爲人類的意識尚且存在,在蘇酥靠近之時,自動讓出了一條路,蘇酥也不客氣,穿着輕便跑鞋的腳,慢慢的往前踱着。
“啊!!!!!!”
一道石破驚天的叫喊聲,帶着一絲恐懼與驚慌,從18號房傳了出來,蘇酥心神一凜,水鏡瞬間在手心長大,原地旋身轉了一圈,發現周圍那些反應呆滯的人因爲這大叫聲,只是有些騷動,但並沒有對蘇酥進行攻擊,但是他們的腳步卻是動了動,往18號病房門前挪動着。
緊接着,18號病房門突然打開來,謝清衍踉蹌着衝了出來,白色的羽絨外套上,有着絲絲的血跡,一隻手還捂着汩汩流血的脖子,他一路推開那些表情呆滯行動緩慢的人,往電梯口衝去,然後見着蘇酥,大喊道:
“蘇酥,快跑啊,白落落瘋了!”
蘇酥不動,手裡握着水果刀,等着謝清衍衝過來,然後準備給謝清衍一刀,倏爾之間,她的眼睛卻是被謝清衍身後的人給吸引了過去,只見那門口,白落落穿着斜襟的睡袍,慢悠悠的,手腳不太協調的走了出來,那青色的面龐,瘦得很是明顯,她的嘴角還掛着絲絲血跡。
而她的嘴裡,發出的是典型的喪屍叫聲,“嗬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