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耀說的沒錯,夏白確實是想要救人,而且也不光要合併一個阜新倖存者基地,他要將整個遼省的倖存者全都匯聚起來,以安陽山爲中心,在這裡建立起一個真正“末世大城”。
到時候喪屍逐盡,到時候這裡就是東三省的新城,外星生物到來的真正戰術基地,也是未來之城。
要想做到這一點,沒有人口是不行的。
當然,這是夏白最長遠的計劃了。
不過,陳光耀說的也是句句在理,按照眼下的情況,安陽山護衛隊要是出動,不光是去哪裡馳援,都要先突破安陽山之外的屍潮,而這樣的行動,勢必將讓安陽山的內部空虛起來,甚至讓他們自己承受巨大的風險,最關鍵的是,安陽山護衛隊眼下也才一千多人,這個數目對於一般的倖存者來說,已稱得上是豪華大軍了,但在眼下的情況之中,守衛全安陽山防線都成問題,更不要說出去提供援助了。
因此,陳光耀這番話說出來,衆人都是紛紛點頭附和,喬德銘附和,這傢伙雖然是和事老的性子,但他同樣的安於現狀,現在全東三省都在爆發大戰,他可不想在這時候冒險,他在安陽山呆的挺好的,自己不想擔風險,也不希望安陽山擔什麼風險。
對此,夏白只是笑了笑,道:“這件事情大家可以放心,安陽山護衛隊不會出動,情況也不會變成大家想象的那樣。”
這些人所顧慮的事情,夏白當然也能夠顧慮得到,安陽山的隊伍不能動,雖然情況已經改變了很多,但夏白的想法卻還是一如既往。
可以救人,但自己不能陷進去,那就不是救人了,是自己沒事找事。
夏白也在等待。
等戰艦來到五級,到時候,不用安陽山護衛隊,他也能輕輕鬆鬆的帶走阜新倖存者基地之中的人。
當然,前提是,他要先給葉涵玉出氣兒。
等戰艦達到五級,安陽山對於夏白來說,就將徹底成爲後方基地,整個兒運轉爲戰艦服務,而到時候,夏白相信,喪屍將再不是威脅他的問題了。
現在戰艦所累積的能量點已經七萬出頭,而且,伴隨着安陽山形勢的徹底穩定,能量點的消耗也逐步減少,每一天純入賬的能量點都在增多。
按照這個效率,最遲九月份,戰艦就將達到五級。
但其他人的想法可沒有夏白這麼樂觀,但衆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夏白在安陽山的名頭可謂是“兇殘到了極點”,橫刀截了軍方的東西都不說了、徐氏集團的千金和科研中心的專員可現在還被扣在安陽山裡面呢,上回徐氏集團送來的東西被人截了,夏白連夜就殺上門去的事情,更早已是人盡皆知了、更不用說,夏白更是每天都要出去獵殺喪屍……大家不清楚這是爲什麼,只以爲夏白這是兇狂成性,就喜歡殺喪屍。
因此,雖然夏白看起來屬於那種十分溫和的人,但許多不瞭解夏白的人看來,這就是傳說中“斯文野獸”一類的人。
這會兒,夏白表了態,衆人便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是表現的有些擔憂而已。
大會到這裡便算是徹底結束了,衆人紛紛散去,夏白和黃秋蘭又大概交談了一番。
而另一邊,陳光耀從現在的安陽山指揮中心裡面走出來,卻沒有立刻急着離開,而是默默點燃了一根菸,直到後面的謝玉成也走出來,他才湊上來,笑了笑,道:“謝兄弟,一起回去?走兩步?”
從這裡到居住區的距離並不遠。
謝玉成看了他一眼,微微皺了皺眉,又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那棟樓,沉默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兩個人便肩並肩的向前走去,而他們帶的人則落後在五六米的位置上,遠遠的跟隨。
陳光耀是一位面容方正的中年人,身材也算魁梧,比起謝玉成來,倒顯得更有幾分大人物的氣派,但謝玉成聽說,陳光耀在末世之前其實一個啃老族,整日在家裡混吃等死,靠父母的養老金過活。
謝玉成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他自己從前是工薪階級,也算是個體面人,又是安陽山護衛隊裡的人,怎麼都比陳光耀這麼個管倖存者的要強,因此多少還是有些優越感的。
但他似乎清楚陳光耀爲什麼要和自己同行,一直默默沒有開口。
路走了一半,陳光耀才悠悠道:“謝先生還是一如既往的謹慎啊。”
謝玉成看了他一眼,道:“哈,我沒有你那麼大的意思,你的事情,我之前就說了,我不會參與,當然,我也不會往外說,你成功了,是你的本事,和我沒有關係。”
陳光耀吐了口煙,笑了笑,道:“謝先生您這倒是上來就撇乾淨了,我知道你謹慎,但你看看,那位夏先生——這會兒在想什麼,他想要救人,且不說他有什麼辦法能把阜新的人拉到安陽山來,就算他做到這裡,安陽山就這麼大的地方,糧食也就那麼多,這不是在把安陽山往火坑裡面推麼?這時候咱們不做點什麼,未來情況陡變,喪屍殺進來,出了大亂子,到時候,咱們就算是想要做什麼,也做不成了。”
謝玉成卻仍不開口,只默默的低頭向前走。
陳光耀就又吸了口氣,道:“老謝,我說句不中聽的,你這個人,就是太膽小怕事了,這安陽山,原本不就是你的嗎?那夏白連大炮都懟到你的臉上了,你現在……”
謝玉成卻沒讓陳光耀說完這番話,他即打斷道:“激將這套,對我沒用,大炮懟我臉上怎麼樣,懟到你臉上,你也一樣要哭爹喊娘,這算不得什麼,你說了這麼多,我也提醒你一句,這是安陽山,上一次濱城的五顆導彈的事情,你應該也聽說了,現在安陽山可不是濱城,別自己冒了頭,讓人家當地鼠打了。”
冷冷放下這樣的一句話,謝玉成便呼了口氣,加快了腳步,直接從陳光耀的身邊走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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