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大概有五個小隊, 估計就是從他們從北城離開不久的時候跟上來的。好在這個新的集合點的位置選得比較好,易守難攻。
眼看着進來的小分隊被瑤華他們一一解決,山洞外的人開始變換他們的進攻方式。
“動作一定要迅速, □□只有這一個, 擾亂他們的視線之後, 一定要迅速的進入山洞, 記住, 一定要留下活口。”
見外面消停下來,杜衡朝他們比了一個小心的手勢。
只聽見砰地一聲,洞內被一陣煙霧迅速的佔領, 緊接着就是快速的腳步聲,一時間西鄉戰隊的六個人陷入了恐慌之中。
“他們放了□□, 進來了, 小心。”
好在煙霧散的很快, 眼前明朗的時候,雲旗發現, 他們已經被人圍得密不透風了。
“現在怎麼辦?”
西鄉戰隊的六個人慢慢的退到一起,聚成一個小小的圈子。
“除了硬拼,我認爲沒有別的辦法了。”
何極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把手中的棒子揮了揮。
“何極,你別衝動啊, 這個時候談談條件指不定還能留一條命。他們既然跟到了這裡, 那麼他們的任務就一定是抓活口。”
杜衡說完這句話就從隊伍中走了出來, 他一邊走一邊把自己的箭仍在地上, 高高舉起手中的弓。
“各位英雄好漢, 有話好好說,我放下武器, 咱們可以談一談。”
“你是隊長?”
“杜衡你給我回來,別去丟人現眼。”
杜若在後邊喊道。
“對對對,我就是隊長。”
“好,既然是這樣,識相的話,就讓你的隊員放下手中的武器,乖乖的跟着我們回去,否則,刀劍可沒長眼睛。”
“聽見了嗎?還不放下武器,跟着這些英雄走。”
雲旗和餘玦對視之後,把手中的武器交給了身邊的北城士兵。瑤華見他們這麼做,也把手中的鞭子仍在地上。只有杜若和何極遲遲不肯交出手中的武器。
杜衡見狀,只能發揮自己隊長的威嚴,走到兩人的身邊,親手奪下他們的武器。
“隊長說的話不管用了嗎?”
一邊很是狗腿的把自己的脖子伸到了北城士兵的刀下。
“各位英雄,可以出發了。”
帶隊的人看到他這樣做,不屑的撇撇嘴,揮手讓人把他們帶了出去。
“都給我帶走。”
出了洞,繼續走了二十分鐘的路程,來到了一片灰石林,雲旗率先動手把押着他的士兵打翻,順便奪回了自己的刀。
其他人見狀,紛紛效仿,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西鄉戰隊的人就從北城人的手中脫離出來。
“想把小爺帶回去,你如意算盤打得倒是好啊。”
杜衡用弓繩活活勒死了押着他的士兵,從他手裡搶回了一把刀。
何極和杜若找到隱蔽身體的石頭之後,才明白了剛纔杜衡的用意。
有了石頭的遮擋,再加上地勢的開闊,西鄉戰隊的六個人毫不保留的施展起來。
“20個打2我們六個,你不怕傳出去丟人啊。”
杜衡一邊把人撂倒,一邊對和雲旗纏鬥的北城領頭人說話。
“有這個功夫,你還是好好管管你自己這條命吧。”
杜若來到杜衡的身後,幫他躲過了一擊。
“嘿嘿,謝謝啊。”
雖然有些吃力,但還是很快就解決了這些人。
“現在我們怎麼辦?”
“回北城。”
瑤華的問題剛出來,餘玦和雲旗就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這個時候回北城能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他們一定想不到我們會在這個時候回去。而且我們要找的東西還在北城,我們必須得回去。”
其實聽到要回北城的時候,杜衡是有些慫的,可是看到杜若毫不在乎的跟在何極的身後朝前走去的時候,他動搖了。
“你們等等我,我回去把我的箭拿上。”
他轉身去拿箭了,沒有看到一直沉默的杜若臉上的笑容。
“當你覺得一個很討厭的人還不賴時,那就意味着冰釋前嫌的時機要來了。”
杜若聽到何極對她說了這麼一句話。
要和杜衡冰釋前嫌嗎?杜若沒想過,可是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親人,她肯定是捨不得他出什麼事的。
一行人到達北城的時候,發現此時的北城比白天時的守衛鬆懈了很多。
“你們說的沒有錯,果然沒有防着我們現在回來。”
前去探路的杜衡和何極對雲旗和餘玦說道。
“好,那我們現在就摸進去,記住,一定要小心行事,瑤華和餘玦,你們兩個去救村長,其他的人跟着我去拿神秘機器。”
瑤華有些話想要說,但是看到雲旗帶人離開的背影,她忽然開不了口了。這個時候,她怎麼能提出去找弟弟的要求呢,況且就算是和弟弟相見了,她又能說什麼做什麼,她不過是個一無所有的姐姐罷了。
餘玦跟着瑤華來到了監獄,看着寥寥幾個獄卒,瑤華飛出了五枚飛針。見人都倒地之後,兩人進入了監獄,解救村長的過程很簡單。按照之前的約定,他們帶着村長來到了北城外一地勢險峻的地方等着雲旗他們四人。
瑤華看着一言不發的村長,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村長,我知道現在不該說這些話,可是有些問題我不問,我不知道自己這樣的冒險是否值得。”
村長的眼睛慢慢的睜開。
“我知道你想問的是什麼。你想問我爲什麼在西鄉的這麼多年不願意交出配方。你還想知道現在的我是否願意交出配方。”
“村長是明白人。”
“的確,當年那場混亂髮生之後,我對這個世界失望了,如果被拯救後的世界也只能是這樣各自不折手段的活着的話,那麼這樣的拯救沒有意義。人很多時候喜歡自嘗苦果,失去了纔會珍惜,在自作自受中掙扎,說實話,我從來沒有爲這樣的人類心痛過。直到那個年輕人的到來。”
“您說的是雲旗?”
“看來你還不知道他的身份。”
“他有什麼身份,不就是一個從小被拋棄的孤兒嗎?”
“不,你應該知道前年前有個將軍,叫雲旗。”
“知道是知道,不過這和雲旗有什麼關係,同名同姓的巧合而已。”
“你真以爲這只是一個巧合?和他相處這些時日,你沒有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村子你的意思是,雲旗就是那個將軍?”
“不可能。”
餘玦說出來自己的猜測,瑤華很快就否定了。
“爲何不可能?”
“書中記載的雲旗將軍是一個滿腹詩書,派兵遣將的天才,怎麼可能是這個雲旗呢,他連很多常識都不知道,說他是文盲都不過分。”
“那是因爲你用來評判他的標準是我們這個時代的標準,他既然能在半年的時間內就和這裡的環境融爲一體,根本讓你們分辨不出他的來歷,這也正是他的過人之處。”
“我不信,穿越嗎?開玩笑。”
“你不願信的是自己判斷失誤,還是他的身份,你心裡清楚。”
“既然他沒人讓人發現自己的身份,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餘玦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他是被我的人救活的,我自然知道他的來歷,我還知道他是這個世界的貴人,所以我才願意把藥水配方交到他的手上。”
瑤華已經沒有時間去管藥水的問題了,她現在腦子裡全是雲旗那一問三不知的模樣和翩翩君子的作態。
確實從一開始雲旗就暴露了一些問題,是瑤華把雲旗想得簡單了,那又是什麼原因讓他願意爲這個世界做出這樣的奉獻、此時此刻的瑤華恨不得跑到雲旗的面前親口問他。
腦子裡開始一幕幕的回想有關雲旗的畫面,他們一開始的爭鋒相對,他出類拔萃的武功,他坐在洞口爲她擋風的背影,他在西鄉那條小路上對她說的話,那個小心翼翼的擁抱,還有他替她擋下了刀。
瑤華恨自己的自私自利,從來只想着自己的心事,沒能理解他的孤單。此時此刻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瑤華覺得找到弟弟之後自己好不容易定下來的心又亂了。
“你去哪裡?”
餘玦拉住了瑤華。
“我想去找他們。”
“你現在不知道他們在哪裡,貿然的去你只會成爲累贅,不要任性。”
這個時候不僅僅瑤華的心情是複雜的,餘玦也同樣是這樣的。他不知道爲什麼,在被最信任的統領傷害之後,他竟然還願意相信這個老頭說的話。
也因爲這些話,他在心中默默放棄了自己一開始的計劃,那就是搶奪藥水和機器的計劃。
如果說爲什麼輕而易舉的就選擇相信這些話,那是因爲,雖然只是短短的一生,可是卻也經歷了人生中的各種不可思議。
如果連雲旗都願意爲這個無關緊要的世界做出有關生命的奉獻,那麼他對這個世界有更加義不容辭的責任,因爲這個世界他最想守護的人,此時就站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