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許源將手機還給了丁芒,緊接着便準備上車離開
“還請…許先生配合我的工作。”聽到許源剛剛說的那句話,丁芒就知道了,對方明顯是不打算服從命令了。
丁芒忽的苦笑一聲,雖然看着對方眼神平靜,但他卻知道,許源心中絕對不像面色表現的那般淡定。
畢竟,自己最重要的人被綁架了,任誰都不會太開心。
“跟我回去吧,你這樣衝動是沒有任何用處的,”見許源沒有反應,丁芒用緩和地語氣勸解道。
“我從沒有讓你們爲難,一直都是你們在爲難我,而現在,我不想伺候了!”許源眯起了雙眼,一字一頓地說道。
丁芒愣了愣,沒有想到一直都很配合的許源會說出這樣的話,雖然他說的這句話不無道理,但站在軍人的立場,丁芒也絕無可能讓步。
“還請許先生以大局爲重,畢竟……”
“停!”許源打斷了他,“我不懂什麼是大局,我會用自己地方法將我的女朋友救回來。”
留下了這句話,許源轉身拉開了車門。
“抱歉,”丁芒忽的拔出了手槍,對準了許源。
“呵呵?”看着他,許源玩味地笑了一聲,“或許你可以對我開槍試試看。”
如果許源死了,那麼程序必定無法進行交付,而這情況是國防部最不想看到的,所以許源確定,自己絕對不會死!
但,丁芒卻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站在那,槍口緩緩下移,指向了許源的腿,他眼神很堅定,今天絕對才能夠讓許源離開!
冷笑了一聲,許源的眼神也是漸漸地冷了下來。
這一刻,丁芒心中大震,因爲許源臉上所表露出的從容,證實了他絕非一介商人那麼簡單,如果是普通人,見到真槍只怕早就嚇哭了,然而,許源卻表現的非常之淡定,似乎這完全是司空見慣了一般。
這時候,丁芒忽然想到了自己的那位同伴肖平,若是之前不將他派出去就好了。
兩個人對一個人起碼勝算要大一些。
直覺告訴丁芒,若是徒手格鬥,他竟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將對面西裝革履的許源制服。
一陣風吹過,路旁的塵土飛揚。
許是灰塵進了眼睛,丁芒眼睛不由的一眯。
與此同時,許源動了。
被猛地一步搶入近身處,丁芒神色陡然一凜,對方表現出來的身手已經遠遠超乎他的意料了!
丁芒左臂連忙架起,肘關節襲向身前許源的肋骨,如果這招打實了,他自信可將其制服!
然而丁芒的期望落空了…縱使他格鬥經驗再怎麼豐富,面對基因藥劑強化過的軀體,這種程度的進攻也只是徒勞。
毫無壓力地硬抗下了這一擊,許源無視了丁芒臉上震撼的表情,右手猛地一拳擊中了他的腦袋,直接將他打得暈了過去。
默默地從地上拾起手槍,許源轉身進了車內,淡淡的道:“出發。”
而此時,被先一步派過來調查聶疏影行蹤的肖平卻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他,被人發現了,對方的人手力量完全超過了他的意料,肖平甚至都來不及往外傳遞消息,便被俘虜了。
“你們不能白費力氣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一個保鏢罷了。”肖平的手腳被結結實實地捆在了椅子上,耷拉着的臉青一塊紫一塊,嘴角滲着血跡,但他的眼睛中卻充滿了憤怒。
“不不不,你可能誤會了,”李海軍聳了聳肩,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我們只是需要你的配合而已,不需要你說什麼的,因爲你掌握的甚至還沒有我多。”
然而,肖平卻只是冷笑了一聲,也沒在回話,他已經做好殉職的準備了。
見此情形,李海軍的眉毛挑了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雙眼。
肖平額前滑過一滴冷汗,他只覺渾身忽然變得如墜冰窟一般的冰冷……
“肖平,26歲,生日0914,畢業於國防大學,在國防部從事境內反間諜工作……,哎呦青年才俊嘛。”李海軍,翹起了二郎腿,笑眯眯地說道。
這一刻,肖平心頭巨震,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竟然把自己調查的如此詳細,要知道,他的資料可是加了機密檔的。
所以,對方的身份一定不簡單!
見肖平不說話了,李海軍忽的靠近了他,“聊聊天怎麼樣?雖然我們國籍不同,但我想,我和你可有着不少共同語言。”
肖平沒說話,默然的注視着他。
“我來自於帕慕克軍校,我可以體會你內心的驕傲,你才二十多歲,捨得就這麼死掉嗎?”
“爲國捐軀,那是我的榮幸。”肖平硬着脖子,一字一頓地說道。
“是嗎?但你的做法卻很矛盾。”李海軍靠在了椅子上,雙臂抱在了胸前,“根據你在工作中表現出來的態度,以及與周圍人交談時所表露出的主張,你似乎並不打算爲這份工作奉獻一輩子青春?”
肖平頓時瞪大了雙眼,他不明白,自己只是個普通探員,對方怎麼可能將他調查的如此詳細?
但,他所不知道的是,對方當然不可能將他調查的這麼清楚,虛張聲勢是談判的慣用技巧,通過少量的情報便能套出大量的情報,這招對老練的特工或許無效,但對新人卻是無往不利。
見到肖平臉上的表情,李海軍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那麼好,我現在這裡有個機會,過幾年後成爲一名普普通通的保鏢,或者,一百萬美元加一張綠卡,你想想看,若是混兩年資歷後退伍,有什麼意思嗎?”
肖平的呼吸忽然變得粗重,他動搖了,反正他將來的打算是退伍,那麼早退遲退有什麼區別嗎?
爲什麼自己不可以現在離開這裡?爲什麼自己不可以現在拿到這筆錢?
難道,真的要像丁芒一樣,做個普普通通的窮酸特工嗎?
李海軍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微笑的看着,等待着他的回覆。
通常而言,若是被策反的對象陷入了沉默,這事往往已經成了一半了。
沉默持續了許久。
“我應該怎麼做。”肖平吞了口口水,聲音無比的沙啞,似乎連言語的動力都消失了。
李海軍微微一笑,上前靠近了肖平的耳旁,“你的任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