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息吧,我現在需要處理一些事情,你就先養傷。”何文指着臥室,帶着不容置疑的口語。
凌雨夢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何文關上門出去了,他現在是去露絲那裡,記得上次去軍火基地,運回來的其中還有一些通訊設備,這些東西應該很能用。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能讓營地的各隊都配上通訊器。
“怎麼樣了?”凌雨夢不在,李柱就是何文的保鏢兼翻譯。
“大部分能用。”露絲點了點頭,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將一個大木箱打開:“土狗的能力就是將所有可能利用到的東西製成炸藥,當然,火藥這些自然是不可或缺的,你待會兒將這些東西送到他的實驗室,這些報廢的東西對他可能有用。”
“嗯。”何文點了點頭,心中多少有些興奮,聽土狗說,材料不足,他製成的炸藥威力不會有多大,殺傷力大概也就三米的半徑,但是這些炸藥要是全部弄在一起的話,那麼,數十個炸藥威力就足以摧毀一箇中等勢力,而且何文相信,有了炸藥,相信就算遇到毀滅者,也會有一戰之力。這在末世,無疑是能保命的東西,尤其是對上那些大傢伙。
“地址查勘的怎麼樣了?”何文微微帶着笑意,看的出來,他得到了這個消息心情還是不錯的,不僅僅有了通訊設備,而且自己的營地有了這種殺傷力巨大的炸藥之後,實力自然是又高了一籌,又多了一絲保障。
露絲點了點頭:“一切都還行,雖然設備上有些差距,但是現在已經得到了幾個不錯的消息,現在網域幾乎斷了,我從衛星上搜索得到的武器裝備地址最大的一批是在雲南,這對我們來說距離太遠了,不過跟我們距離比較近的也有幾個小軍火基地,不過沒有特別清晰的地址。”
“不急,以後慢慢來。”何文點了點頭,現在事情多,而且武器裝備暫時還不缺,所以現在並不需要思考這些,而是,考慮的怎麼去解決城裡的這些事情,而後遷移到避暑山莊。
“我知道。”露絲點了點頭,然後手指在鍵盤上一陣起舞。
砰砰砰!
一陣敲門聲響起。
露絲停下了動作,何文身後的李柱則是去開門。
“哦?瘋子。”何文眉毛一挑,帶着一絲意外,然後看向露絲。
露絲聳了聳肩,表示她也不太清楚:“我不認識他。”
想想也是,周宇生自從來到營地之後,從來沒有出現過,除了喬國興和三大隊長知道有這麼個人物之外,幾乎沒有人認識他,不過周宇生怎麼會突然來這裡?
“你這是來?”何文帶着一絲疑惑。
“聽說你們這裡有些設備,我來查查看看有沒有我要的資料。”周宇生面色淡然,長髮一如既往的遮住了他那半邊可怖的臉,露出來的這半邊臉,依舊是一副蒼白之色,就好像是得了一場大病,俊美的臉,帶着一絲病態,好似柔弱的鄰家小男孩,讓女人都會升起一種憐愛之心,不過他那如同金屬般磨擦的嗓音卻將這份病態的柔弱氣質一擊而潰。
“哦?”何文不解,不過他相信周宇生所要做什麼那麼肯定會有他的依據。
“就是這東西?”周宇生指着露絲身前的顯示設備。
露絲看了一眼何文,何文點了點頭,然後露絲離開了座位,帶着一絲質疑,看着周宇生修長白皙比女人還要細膩柔嫩的手指在鍵盤上輕點着。
“我這是來調查一下病毒晶體的資料,我似乎好像記得醫學界有這麼一個事情,但是被掩蓋了下來,我的老師對我說過的一件事,讓我想起來了一些東西,我需要證實一下。”周宇生解釋了一句,然後自顧自的敲擊着鍵盤,在露絲震驚的神色中,五指越加輕快,在鍵盤上飛速敲擊。
“那好吧,你先調查,我就先走了。”何文擺擺手,走了出去,只留下一臉震撼的露絲看着周宇生舞動的手指發呆。
又過去了一天,彷佛城裡多了一絲壓抑之感,陰雲匯聚,卻並沒有電閃雷鳴。
無數乞食者擡頭看着天,看着大雨悄然降臨。
他們神情麻木中帶着絕望與悲慼,天氣愈加變冷,秋末將要過去,他們即將面臨的就是那嚴寒的冬季。
他們衣衫單薄還破爛不堪,甚至還有些人會爲了一塊破被單而打的頭破血流,因爲數月前抵抗喪屍的時候,那場大火不知道燒了多少能夠取暖的東西,可惜那時天氣並不冷,而且這一類的東西又不能吃,也沒人會很需要這些東西。
就算需要,也被那些抵抗喪屍的勢力無情的搶走,用來抵禦喪屍。
冬季即將來臨,或許這場大雨,便是預示着寒冬初臨,雖然離立冬還有一個多星期,但是已經有不少的乞食者瑟瑟發抖,捲縮在角落。
何文的臉埋在煙霧中,昨晚數十名隊員被襲殺,甚至還有幾名正式隊員死亡。損失且不說,最主要的是自己的營地最近有些太安逸了,連本能的警惕都放鬆了,不然的話,怎麼可能讓人家闖到自己的大本營來?
沉默,壓抑,就連刀疤臉這些老成員都發自內心的惶恐,昨晚要不是凌雨夢,恐怕損失還會無限擴大。
“老喬,你覺得這件事應該會是誰做的?”何文將話題推給了喬國興。
“可能是猛鬼營的報復,或許是我們連續兩次潛入他們營地被發現之後,他們已經猜測出了雨夢小姐的身份,畢竟這座城裡,還沒有能媲美雨夢小姐的女人出現。”喬國興沉吟道:“不過也不排除有其他勢力的可能性,但是有這種實力的,猛鬼營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動機什麼的,也都有。”
“他們這是宣戰吧,或許是爲了徹底掩蓋自己用人類餵食喪屍的秘密?打算先將我們營地滅了”何文不無推敲道。
“應該是這樣子,而且我們現在沒有直接的把握可以將他們的罪行供出來,其他勢力也頂多是擡頭觀望。”喬國興從兜裡掏出一個小酒壺,喝了一小口,這是他多年的習慣,雖然裡面裝的是最廉價的酒。
“好了,如果是宣戰的話,我就接了,至於部署什麼的,就交給你和老方了,之後再找我詳談吧,還有就是死去的隊員他們的後事一定要做好,將他們的骨灰裝好,等解決了城裡的事情,我們就要進行遷移了,那時候再給他們歸爲,送行。”何文又掏出來一支菸,用先前那隻未滅的菸頭給點燃,繼續說道:“至於這件事情,該處分的就處分,想來是最近營地太安逸了,讓他們都成了享福的大老爺。”
聽完何文不溫不火的話,尤其是刀疤臉心頭一跳,文哥這是對他失望的表現,方行天受傷,他是暫時接替方行天掌管營地內部防禦系統的,這件事該處分的直接人員就是他。
“好了,我就先出去了。”何文吐出一口煙霧,打開門走了出去。
沒過多久,刀疤臉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還有那各小隊隊長。
之後營地哀鴻一片,刀疤臉這個大隊長將怒火發在了這些各小隊隊長身上,然後各小隊隊長則是將怒火發在副隊長與隊員的身上。
至少經歷了這件事情之後,整個營地成員的警惕性都有大大的提高,誰也不想自己稀裡糊塗的就丟了命。
何文趁着凌雨夢換藥的時候,看了一下凌雨夢的傷口,恢復的很快,已經長出了肉芽。
“不好看。”凌雨夢冰冷的說了一句,不知道是爲了阻止何文肆無忌憚的打量她的身軀,還是因爲這些傷口而有些自卑。
何文搖了搖頭,而這時,周宇生那邊有了消息,所以他立即趕了過去。
而房間內,只剩下凌雨夢,和給凌雨夢換藥的曹晗。
自何文離開後,曹晗心裡的那種壓抑與沉重感才悄然消失,何文在這裡給她的壓力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昨晚夢裡,何文那張猙獰可怖的臉讓她一夜不曾睡個安慰覺。
曹晗深呼了一口氣,然後將凌雨夢的傷口纏好,道:“好了。”
凌雨夢看着一臉疲憊的曹晗說了一句:“別跟他作對。”
曹晗的手一顫,然後慢慢擡起頭看着凌雨夢道:“他殺了我父親。”
“那我會先殺了你。”凌雨夢面無表情的說道,她雖然不知道何文爲什麼會將這個對他有殺心的女人放在營地,但是她明白,絕對不是何文覬覦她的美色,或許是愧疚?不過,對她來說,所有能夠威脅何文的,她都要將之掐滅。
看着曹晗怨毒,畏懼,還帶着一絲茫然的雙目,凌雨夢搖了搖頭,或許這就是女人,心中明明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卻還要傻乎乎的去做這些。
看着凌雨夢神情帶着一絲森冷之意的曹晗,嘆了一口氣,然後收拾了一下東西,出去了。
凌雨夢呆呆的坐在沙發,腦海裡沒來由的想起何文昨天對她關懷的語氣,還有一絲焦急的模樣,嘴角掛起了一抹純真的笑意。
或許女人真的是一種簡單的動物,她們付出的一切,也只是爲了獲得某人的一句關懷,至少,凌雨夢現在就是這樣。
女人也是一種強悍的動物,爲了得到,或是實現某種事,她們會不顧一切,甚至是生死。
但女人又是一種脆弱的動物,在這個末世裡,無論自身能力多麼強大,都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無論男人是否對她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