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罕見的暴雨下了一天一夜,上千魚人也在原江城地界肆虐了一天一夜,那些藏在廢墟旮旯裡避雨的變異生物不知有多少填進了魚人們胃囊。骨肉被吃盡,血被雨水沖走,只留下少許皮毛硬殼證明它們曾經在這裡生存過。
魚人們好像有種尋找食物的天賦,還有着遠勝其它變異生物的團隊協作精神。一小撮吃飽之後還會主動幫其它魚人尋找食物,直到大家都吃飽爲止。
不過有幾個昏了頭的魚人卻脫離了大隊,走走停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找到了一處藏有大量食物的地方,末世堡壘。
而現在末世堡壘外牆上的守衛們都躲在碉樓裡避雨,誰也沒想過會有變異生物來襲,按理說這種大雨天變異生物們也應該躲起來避雨纔對,哪裡會冒着被打成篩子的危險來禍害堡壘中的倖存者。
可事無絕對,就有五個不怕淋溼的魚人走到了外牆下,還在用銳利的爪刃往外掏着牆磚,就連聲音也被雨聲完全掩蓋住,就連外牆被掏出了個大窟窿守衛們也渾然不覺。
外牆上的守衛少說也有上百人,愣是沒一個發現魚人溜了進來,而且正一搖一晃的順着樓梯上了牆頭,正朝一座離它們最近的碉樓走去。
窄小的碉樓裡擠了十個守衛,正抽着煙低聲咒罵這鬼天氣,碉樓門原本就是虛掩的,也沒關實。
吱呀!
門突然開了,一股冷風直往碉樓裡鑽,最靠近的守衛忍不住罵了一聲:“麻痹的,這該死的風。”起身就想去重新帶上門,剛走到門口,冷不防一條錚亮的爪刃從他嘴裡刺了進去,當意識離體之前他看到了一張佈滿鱗片的醜臉……
嘎嘎——
一位魚人猛衝進了碉樓,守衛們來不及舉槍就被幹掉了一半,呯呯呯——槍終於響了,然而子彈打在魚人身體上除了火花四濺之外沒有任何效果,揮舞的爪刃所過之處卻是血肉橫飛,要不是碉堡裡只能勉強容納一個魚人,只怕外面等候的幾個也要一起衝進來了。
戰鬥還沒打響就已經結束了,暴雨聲掩蓋住了幾聲槍響和幾聲慘叫,緊接着一具具血肉模糊的殘屍被丟了出來,外面飢腸轆轆的魚人們趕緊撲上前去,分享這美味的大餐。
或許是人肉的味道比那些變異生物要鮮美嫩滑,五個魚人很快把碉樓中所有屍體吞了個乾淨,不否認這幫傢伙胃口出奇的好,在暴雨聲的掩護下居然一連掏空了三座碉樓裡的守衛,吃飽後還各自扛着一具屍體原路返回。
連場殺戮從頭至尾都沒有人發現,還讓魚人們扛着獵物回去通知其他同類一起來,因爲這裡最豐盛鮮美的食物。
雨依然未停,不過轉小了許多,內牆中的兩名守衛正巧出來放水,不料卻意外的發現了外牆上那個被掏出的大洞,這可是件不得了的大事情,立馬扯着嗓子一通狂喊,直到把所有幸存的守衛驚了起來。
事態嚴重,內城守衛即刻叫人通知了蕭家,蕭家大驚連忙開始緊急部署,調集數倍的人手上了內牆戒備,同時也讓人通知了羣狼會,畢竟能神不知鬼不覺把外牆掏了個洞,還吃了三十多個守衛的變異生物已經夠讓人毛骨悚然了。
這事不可避免的傳到刑朗耳朵裡,他沒來由的感覺心裡一跳,立刻開着一輛軍用吉普車直奔北門,這段時間太過安逸了,讓他骨子裡涌起了一股子莫名的興奮彷彿就像獵人見到了獵物一般。
這段時間除了客串耕牛之外,刑朗還操練了一下駕駛技術,有了獨眼坤這個最佳教練在旁,大半個月下來車技有了明顯提高,就連直升機也能開上天兜幾個圈兒,只見他開着吉普車在道路上飛馳,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後就衝到了北門。
守內門的領頭就是蕭家派來的,哪裡會不認識威名赫赫的狼王,剛想上前來說兩句好聽的,不料卻見刑朗重重按了兩下喇叭,喊道:“快開門,我要出去,兩張門一起開了,快……”
狼王開了口,守門的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吩咐人打開了兩張大門,吉普車飛馳而去,遠遠濺起一溜水花。
“頭,你說這狼王沒事跑出去幹啥?”一個守衛終於忍不住發問。
“弄不好是去追那些把牆掏了個洞的變異生物去了,管他的,隨他去了。”領頭的守衛漫不經心的答了一句。
誰都知道現在堡壘中表面上是蕭家做主,實際上論武力羣狼會纔是當之無愧的‘頭一頂’,狼王要出去根本不是他們這些小嘍囉可以問的。
“從外牆上的腳印來看,變異生物應該有好幾只,這狼王跑出去說不準是送菜的。”另一位守衛說起了風涼話。
“屁,幾隻變異生物狼王動動小拇指就滅了,待會等他回來說不好咱們就不用待這兒淋雨吹風了。”
守衛中也不乏狼王的崇拜者,一聽到有人在背後擠兌狼王立馬開聲駁斥。
而刑朗火急火燎的出去只有一個目的,打獵,他的目標就是那幾只掏牆的變異生物,將一切危險扼殺在萌芽狀態纔是王道,更何況他幾乎生鏽的身體也該運動運動了。
追蹤變異生物對刑朗來說並不是一件難事,因爲他發現路上有幾條明顯的血痕,如果用念絲細看一點也不難發現,而血痕所指的方向正是江城,只證明了一點,變異生物一定帶着幾具屍體上路,說實話,吃完了還打包走的變異生物刑朗還是第一次發現。
魚人各背了一具屍體,行走的速度自然慢了,同時也給身後追蹤的刑朗帶來了機會,吉普車飛馳前進,半小時後已經可以遠遠見到魚人們的背影。
操,原來是些魚不像魚人不像人的玩意,不知道它們是從哪個旮旯裡蹦出來的……不過在這鬼世道,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蹦躂出幾個沒見過的變異生物也算不得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