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歌一聽,頓時樂得前俯後仰,半天直不起腰。
其他人也是一副忍俊不禁,想笑不敢笑得憋着笑,很是幸苦。
“幹嘛,笑毛啊,我又沒發騷!”不明就已的奧沽丁,還不忘再次更正。
惹得牧歌笑得越發歡快,“哈哈哈…”眼看奧沽丁的俊臉,黑得可以與鍋底相媲美,牧歌才抹去眼角,因大笑而擠出來的兩滴眼淚,好心道,“他是想看你沒有發燒,不是說你發騷。”
一字之差,關心的話愣是變了個味道。
艾琳捂着嘴,咯咯嬌笑不止,“”
反應過來的奧沽丁,鍋底黑的俊臉,速度轉紅,如漲紅了的西紅柿,一戳就破,氣急敗壞地扭頭,眼中冷刀咻咻射向向始作俑者,“喂,你幹嘛沒事找事。”
被點的那人,可憐又無辜,也不再顧忌奧沽丁是否會害怕,直接全部托出,“他們在說,引起那麼大轟動的幕後指使居然不是一個人哎,你一點都不害怕,我們當然怕你出了什麼事啊,例如水鬼上身之類的…”
那人越說聲越小,誰讓奧沽丁那張俊臉,已經黑成了醬紫色,橘色的眼睛大大瞪開,好似要吃人。
“靠!”奧沽丁忍不住爆粗,居然詛咒他水鬼上身?他妹妹的,老虎不發威,都當他是病貓啊!
“什麼鬼不鬼,還是幽靈什麼的,我會怕?笑話!呵呵…”奧沽丁冷笑。
“撇開你們聽的那些傳言,都是假的不說,就算是真不是人,那會是什麼,魔獸?魔獸有什麼好怕的,啊?我和銀澈小弟弟相處了那麼久,只覺得銀澈小弟弟是越看越可愛,哪裡可怕,啊?”
一手搭在銀澈的肩膀上,奧沽丁把臉湊在銀澈臉旁,惹得後者不滿得縮頭,眉頭皺成團,銀白色的眸更顯水潤,讓人心生憐愛,恨不得親手上前,撫平那皺皺的眉頭。
果然很可愛!顏好,做什麼表情都別有一番風韻!
有什麼主人就有什麼魔獸,衆人不禁擡眼,目光若有若無得在牧歌身上掃過。
一襲素藍錦衣,淺綠色的紗衣環繞半身,除此之外,再無多餘飾物,讓人感嘆,若是佩戴了裝飾物,真不知是物飾人,還是人襯物。
三千青絲瀑布般垂下,幾縷髮梢沒入海水中,順着海平面搖曳生姿,黑色與湛藍交融,更添神秘。
黑髮本就是極其罕見的髮色,有灰黑,藍黑,紫黑,唯獨沒有牧歌這般的純黑色髮色。
如此空谷幽蘭的絕色人兒,世上,恐怕再無法找出第二個相似之人。
海風起,掠起牧歌耳邊幾縷調皮的髮絲,縷縷纏綿交錯,好似撓在衆人心尖上,讓人跟着那髮絲飄忽在海平面上。
衆人沉醉其中,感慨萬千,只恨,這集萬千優點於一身的人兒,不是女子。
奧沽丁不知道此刻衆人的心思,急於擺脫“膽小鬼”頭銜的他,一開口就收不住了,扒拉扒拉個沒完,“你們說的那些,哪一件我沒在旁邊看?啊?哪一件我沒參與其中,啊?還不是人,我要不是人,那你們還能安然無恙活到至今?真是氣死我了…”
風止,海靜,聲消。
所有人呆愣得瞪着眼,驚愕得無意識大張着嘴巴,幻聽?可是,如果真的是幻聽,不會一百多人集體都幻聽吧?
“你剛纔是說,那些事,你都在旁邊看着?全部都親身經歷過?”半晌,貝爾艱難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廢話!我一路上都跟着牧歌,這些事又怎麼會不知道!”奧沽丁一臉你是白癡的麼的嫌棄。
全然忘了,除了尋傭兵團成員,一路見證了牧歌無意中創造的奇蹟,其他人並不知道,這些事全部與牧歌有關係。
這一次,衆人的嘴巴直接可以塞下雞蛋了,全部大張着,怎麼都無法閉合。
不能怪衆人大驚小怪,只能說,這件事實在太過震驚。
“都…都…都…都與牧歌關係?”貝爾磕磕絆絆再次確認,顯然還沒有消化這個驚人消息。
被問的煩了,奧沽丁直接一翻白眼,“當然了!”他都要懷疑他們是不是老年癡呆,沒聽見他都說那麼多次了嗎。
香滿堂,鐵無涯,邢何川三人,雖然,始終沒有開口,不過,那眼底的震驚一覽無遺,看向那個始終淡定到不像話的當事人,眼角狂跳。
牧歌,牧歌…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知道奧沽丁煩了,貝爾也不再問,乾脆扭頭,眼巴巴望着牧歌,等她給出一個能讓人信服的解釋。
“喂!”奧沽丁火氣蹭蹭往上竄,“你們這都什麼意思?啊?不相信我是不是!”
貝爾尷尬的乾笑兩聲,目光遊移,就是不和奧沽丁可以噴火的目光對上。
“好!我就讓你們心服口服!”奧沽丁一咬牙,也不嫌麻煩了,“第一,萬人混戰,那純屬扯淡,就是一件聖器品質的金鑲玉墜子而已!牧歌當街拿來買點心,遭人覬覦,一番話煽動,才讓那幫窮急眼的鼠輩,企圖當街強搶,結果把看戲的倒黴鬼,都給捲了進來。”
有錢,就是任性!
拿聖器在街頭小攤買點心,也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還好不是謠傳中的神器,不然,衆人真的要吐血大罵天道不公。
人家拿神器買糖豆,他們出生入死,只求一生能幸運的得到一件神器,從此出人頭地。
這反差,簡直是天隔着地,差距無法估量。
這邊,衆人還沒有消化掉,奧沽丁那邊又開始了,“還有你們說的,什麼光屬性魔獸價值連城,都是狗屁!那就是牧歌的一匹坐騎好嗎,只是智商高了那麼一丟丟,底子比一般魔駒高了那麼一丟丟,也就只是一隻超神獸五階的光屬性魔獸而已。”
這還叫一丟丟?衆人差點一個沒忍住,直接把奧沽丁按水裡,讓他清醒清醒。
那可是魔駒!魔駒是什麼?就算底子再好,也沒聽過能成長到超神獸的魔駒!而且還是光屬性!那可是稀少到,只能用可憐來形容的光屬性!
要知道,此獸一出,別是超神獸,就算是聖獸,恐怕都要被光明神殿獨佔!你倒好,竟然拿來當坐騎,簡直是暴殄天物!
“喔…對了。”食指點點太陽穴,奧沽丁面帶懊惱,“看我這腦子,差點忘了,波羅塞城的沈家,被滅的原因,可不是什麼美人引發的桃色新聞,而是他有個不長眼的管家,外加一個不長心的家主,觸了牧歌的逆鱗,還派出千人大軍獻醜,就被牧歌滅了。”
巴特,凱賓,歐克曼臉色瞬間黯淡,他們也曾是那獻醜中的一員,若不是牧歌放過他們一命,還收留他們,他們早已從這個世上消失。
牧歌目光似不經意撇過三人,眼中是肯定的接納,三人頓時心中一暖,受牧歌無聲安慰的激勵,重新振作。
腰板挺得筆直,他們此刻是尋傭兵團的一員,這比什麼都重要。
如果說,聽見前面那些話,衆人還能勉強保持鎮定,在聽完千人大軍被牧歌滅掉的話後,饒是香滿堂,鐵無涯和邢何川這樣身經百戰的人,也忍不住爲之震撼。
要經過什麼,才能如此冷血?
是的,只能用冷血來形容,那可是千條生命啊!以奧沽丁話來看,這千人在牧歌眼中彷彿只是一堆大白菜,說砍就砍了,不痛不癢。
就連有過一段暗黑不堪過往的邢何川,也不禁心突突跳,天知道,他在那件事之後,連續百日都無法睡上安穩覺,每每閉上眼,眼前皆是死於他刀下的亡魂,淒厲哀嚎向他聲聲質問。
驚訝歸驚訝,也有人的注意力不在這裡。
例如貝爾,心心念着的妻兒所在的沙中城,纔是他關心的側重點,“可是,你說的這些都是波羅塞城的事,與沙中城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奧沽丁毫無形象得再次翻白眼,“還不是剛纔有人打岔,我才拐這麼多的彎,浪費那麼多口水,真是渴死我了。”
從牧歌給的納戒中,取出一罈果酒,咕咚咕咚喝盡,咂咂嘴,奧沽丁滿足得打了個酒嗝,心中的不滿也跟着驅除不少。
“噢…”貝爾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面上歡快不少,“那你們住在哪裡?我把家安在城中心地段,可是花了我一年的積蓄啊,不過,爲了小鑫和婉如生活方便,花再多也值了。”
牧歌卻在聽見那句“城中心地段”,心咯噔一下,壞了…
看着那張慈愛和想念的臉,牧歌有些不忍,若真如她所猜想那般,得知真相的貝爾,滿心只有妻兒的他,能承受的住這樣毀滅性的打擊嗎?
“在城中心地段?”奧沽丁的臉色有些古怪。
“對啊,難道你們也住在那裡?”
“嗯。”奧沽丁的臉色越發古怪,連帶着艾琳,巴特,凱賓和歐克曼,臉色也有了微妙的變化。
偏偏,滿心只念着妻兒的貝爾,絲毫沒有察覺,“說不定我們還是鄰居呢,你們在那條街?等這次回去,都來我家串門,我讓婉如給你們備上一桌好酒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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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親,ざ阿飛ジ的打賞~其實,我的生日在昨天,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