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展成這個這樣，並非我本意，也是意外情況，那對海妖夫妻，本是犯了大罪，滅殺同族三千三百三十三口，恰逢我路過，畢竟是海妖中的貴族，而且還是很古老的那一族…”紅衣妖孽大叔攤開雙手，表示這也是他無奈之舉。
“因此，纔會心生惻隱之心，想着把他們交給你，日後，是把他們關入玲瓏困鏡思過，還是怎樣，都聽你處置，不曾想，那個女人居然已經待產，他們當時也沒說，想着其他事的我，自然也就沒有發現。”
紅衣妖孽大叔說的那叫一個理所應當，絲毫沒有愧疚，在他眼裡，那兩隻海妖本就是有罪在身，就算當場斬殺，也不算什麼。
牧歌頭疼的揉揉眉心，短短的交談，牧歌已大致瞭解了，紅衣妖孽大叔的脾性。
這天下，恐怕沒有任何人，能入得了他的眼，當然，她是個例外。
任何人的生死，在紅衣妖孽大叔看來，不過是殺是留的問題，在他眼前消失一條命，就跟死一隻螞蟻一樣。
想着這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能順手撿了鋸齒豹，堪稱奇蹟。
不過，紅衣妖孽大叔同樣是可怕的，是生是死，全憑他一念之間。
要說紅衣妖孽大叔，纔是當之無愧的神魔一體，既是慈悲的，也是最無情的，能給予你天堂，也能把你打入地獄。
不過，牧歌算是解開了一直以來的謎團，一直覺得暗中有人安排好一切，原來並非是錯覺。
紅衣妖孽大叔替她鋪築了基石，只要她經過，便可踩着基石輕鬆往上攀爬。
“最後一件事。”紅衣妖孽大叔突然換了張嚴肅面孔，危襟正坐。
“請說。”受到急轉直下的氣氛影響，獸獸們也一聲不響，安靜下來。
忽然撓了耳朵，紅衣妖孽大叔有些臉紅，“當年，你們下界之時，曾佈下限制，所以，人界的修爲纔會逐漸衰退，再無人能達到我這個境界。”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那些先前晉升的人，不管是人類還是魔獸，都被我解決的差不多，失去了那些人的支撐，人界的限制再次被加強，連我也受到了影響。”
“在這裡養傷那麼久的原因，是因爲傷勢恢復變得緩慢？”牧歌沒有忽略，紅衣妖孽大叔的手腕，那十個血窟窿雖然已結疤，粉紅的傷口卻依然有血色隱現。
這都十日過去，傷口好像還是新生的模樣，實在有些不同尋常。
“這是其中之一，還有便是…我無法隨便出手，即便是出手，力量也受到了極大的壓抑，頂多是人界目前的頂點，也就是尊神巔峰的力量。而且，我用的力量越大，一旦受傷，受到的反噬便越大。”
不止牧歌震驚，就連鬧彆扭的歐普尼亞，也不禁把臉轉過來。
紅衣妖孽大叔苦笑，“我想說的就是，日後，你還是多加小心，不然，我恐怕幫不上忙啊。”
“神尊大人，有我在，根本不用你動手，我會保護神尊大人，所以，神尊大人千萬別出手，若是神尊大人受傷，我一定不會饒恕自己。”鋸齒豹一溜煙起身，蹲坐在紅衣妖孽大叔的掌心，衷心之詞吐出。
“呵呵…本尊以後可就要靠着你咯。”紅衣妖孽大叔伸出食指，輕彈了下鋸齒豹小巧的鼻子，張狂肆意在神祗般俊美的容顏上再現。
看着沒所謂的紅衣妖孽大叔，牧歌心中嘆惋。
從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淪落爲，只能靠一身強悍的威壓招搖過市，萬一遇上不怕死的強者，若真打起來，紅衣妖孽大叔鐵定會吃大虧。
這樣的巨大反差，真虧他還能保持本心，依舊活得輕狂無憂。
吃飯的時候，牧歌當場提出不久前心中醞釀的提案，“諸位，不知，你們有沒有興趣變成光系魔法師？”
聽見這話，魔法師頓時兩眼放光，一個人激動得站起，“牧團長，能多上一系魔法，我們當然樂意，可是，想要靠後天挖掘我們的潛能，可是比登天還要難。”
“可是，既然牧團長這樣說，肯定是有什麼門道了，不然牧團長也不會問我們。”又一位中年人在沉默片刻，發表不一樣的看法。
牧歌發現，這些人中，唯獨魔法師精神亢奮，而玄者，個個跟沒聽見似得，該幹嘛幹嘛，偶有幾個，不經意撇過的餘光，泄漏出絲絲羨慕和鬱悶。
誰讓他們的玄者，終身與魔法師絕緣，無望之下，才落寞得轉身，選擇玄者這條修煉之路。
就算牧歌真有辦法，對於元素之力，他們可是一丁點兒都感知不到，當下很是自覺，不把自己劃入牧歌的提案中。
“那些不開口的，是否代表，你們對成爲光系魔法師，一點興趣都沒有，主動放棄？”湖藍色的眸，一一掃過那些始終低頭不語的人。
被牧歌打量過的人，像被針紮了一般，猛的擡頭，全部看向那個淡笑的人。
“團長，你該不會是說，大牛我也可能成爲光系魔法師吧？”大牛食指呆愣得指着自己，表情甚至滑稽。
“這裡就你們一百五十九人，不和你們說，難道我和鬼說的啊。”牧歌翻了個白眼，撇撇嘴，很是不滿，催促道，“你們到底想不想成爲光系魔法師？”
“想！”一百五十九人齊齊點頭，整齊的吶喊響徹天機，直衝雲霄，連那天上的雲朵，都彷彿受到了驚嚇，速速逃離這片天空。
這中間，還包含了一頭霧水的香滿堂，鐵無涯，還有邢何川三人。
光系魔法和暗系魔法，不同與其他五系魔法，單憑光系的治癒魔法，簡直就是一個可以隨身攜帶，能跟着主人移動而移動的藥劑庫啊。
並且，不用佔據任何空間，連千金難求的儲物戒指都省了。
更爲主要的一點，自古以來，魔法師的身份都比玄者尊貴許多，明明是同等級的修爲，受到的待遇都有着明顯的差距。
只因，與魔法師稀少到可憐的數量相比，玄者可謂是荒野中的雜草，遍地重生。
以牧歌現在的隊伍來看，一眼便能看出魔法師的稀缺。
炙熱的目光，望向完全不似開玩笑的牧歌，衆人緊張到手心出汗，還猶不自知。
在衆人的熱切期盼中，牧歌不負衆望，實現了他們心中的祈禱，“我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機率，讓你們成爲光系魔法師，剩下百分之二十…”
牧歌拉長了聲音，聽到關鍵處，衆人忍不住伸長脖子，心中如貓撓，又不敢催促牧歌。
確認所有人眼中，都升起了濃濃的興趣，牧歌才繼續說下去，“全憑你們的意念，是一躍成爲光系魔法師，還是變成一個，只能感受到零星光元素的魔法廢物，全看你們自己。”
百分之八十！
這是一個多麼瘋狂的數字，別說百分之八十，就算只有百分之五十，百分之三十，百分之十的機率，都足以令衆人心動。
“既然有這麼大的機遇，不知牧團長要我們做什麼呢…”也有人，並未被眼前巨大的利益吸引，而是，最先想到了巨大利益的北面，會承擔什麼樣的風險。
一句話，如一盆冷水迎面澆下，不少人心智恢復清明，複雜的目光在空中交匯，碰撞。
終究是忍不住，用餘光偷偷打量牧歌，想從牧歌臉上看出什麼，然而，不管是他們想要看見的慍怒，還是不想看見的慌張，牧歌始終淡笑面對。
這讓衆人，多少有些愧疚，一路上，牧歌對他們的好，已經做了那麼多，都這種時候，他們居然還想着懷疑牧歌。
他們簡直就不是人！
一條硬漢緩步走到牧歌面前，年齡不大，約莫三十四歲出頭的樣子，深深鞠了一躬，真誠的道歉，傳入每個人耳中，“在下迪諾尼亞，對不起，我真是眼瞎，剛剛有瞬間，居然懷疑了牧團長的好意。”
牧歌淡笑着扶起迪諾尼亞，“你們會懷疑，也沒有錯，我的確是有個小小的私心。”
“敢問牧團長，想讓我們做什麼？”迪諾尼亞對魔法師的嚮往，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到，“只要不是做什麼傷天害理的惡事，我都願意做！”
“迪諾尼亞，你瘋了！”一聲驚呼，出聲阻攔之人，明顯與迪諾尼亞關係不淺。
“我沒瘋，那可是百分之八十的機率，能讓我窮極一生，都無法實現的夢想變爲現實，我爲何要放棄這個難得的機會。”迪諾尼亞眼中寫滿了堅定，誰都無法動搖他的決定。
眼看即將變爲一場混亂的開端，牧歌兀然笑了，“我的確說過，我有個小小的私心，不過，也的確是小小的罷了，而且，我也沒有閉着你們，最後的選擇權，還在你們手中。”
“別忘了，你們早就發誓，絕不會做出任何傷害牧歌的事，就憑這點，你們以爲，牧歌會閒着無聊，救了你們，再故意找你們麻煩？”奧沽丁嗤笑。
真想敲開這羣人的腦袋，看看裡面裝得是不是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