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沒想到,還跑了一個。”腳剛落地,巫魯茲望着宇文震地離開的方向,說得極其不在意。
彷彿,他根本不怕有人離開,更不怕有人告狀。
對巫魯茲而言,越多人,反而更能激發他的樂趣。
高陽旬強裝鎮定,沉聲道,“不知道幾位所爲何事而來?若是爲了阿魯斯城頒佈的任務,可與我們結伴而行。”
巫魯茲似笑非笑,既沒有點頭答應,也沒用搖頭拒絕。
場面頓時有些尷尬,高陽旬輕咳兩聲,“咳!是我冒昧了,還沒有自我介紹呢,我姓高陽,單名一個旬,是十大家族中,高陽氏族所帶出的氏族代表。”
儘管搬出了十大家族的頭號,高陽旬心中依舊沒有底。
先不說其他人,就光說眼前似笑非笑的巫魯茲,就讓他一個頭兩個大,心臟不受抑制地狂跳不止,高陽旬能感受到,從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怖味道。
“我此次的確奔着任務而來。”
巫魯茲的話,使得高陽旬的嘴角,欣喜地翹起,還未等他說些客套話,巫魯茲接下來的話,讓高陽旬的心越發沉重。
“不過,我對你們這次的任務,絲毫不感興趣,我的任務,是爲了找一個人。”
“呵呵…不知閣下要找的人,有何特徵,說不定,我們曾有人見過呢。”高陽旬對巫魯茲的稱呼,情不自禁得用上了尊稱。
“嘿嘿…”等得就是你這句話!“既然你願意主動配合,那就再好不過,看在你這麼乖的情分上,我會輕點兒對你的喔。”
高陽旬的臉色,頓時難看萬分,鐵青着一張臉,“不知閣下這話什麼意思?”
“我在找一位,黑髮,湖藍色眸,擁有絕色之容的女人,不知你能否乖乖告訴我呢。”巫魯茲眯起雙眼,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深紫色的邪魅之光,從眼縫中溢出,散發着別樣的風情。
只可惜,面對如此“和藹”的巫魯茲,高陽旬完全感受不到溫暖,有的只有點點寒氣,自腳底升起,不住向頭頂涌去。
短短片刻,整個身體像置身冰窖一般,冷入骨髓,哆嗦得抖了抖,高陽旬繃緊神經,幾乎肯定,眼前幾人,絕非善茬。
“如果我說不知道呢。”
“不知道?”又是那種似笑非笑的,似嘲似嗔的怪笑,巫魯茲走上前,“是真不知道呢,還是假不知道呢?”
“閣下,你我素不相識,說不說我是否認識你所說之人,就算是見過,我也沒有義務,一定要回答,不是嗎?”高陽旬一邊說話,一邊把單手背在身後。
快速做了個手勢,向身後之人,打了個手語,隱與袖中的另一隻手,悄然翻轉,已做好了隨時迎敵的準備。
“啊,是高陽旬隊長的命令!有危險,警戒!有任何問題,儘管動手!”一道道無聲的命令,快速被傳達下去。
很快,宇文氏族與高陽氏族,隊伍的整體氣氛,悄然改變。
這點改變,自然沒能逃過巫魯茲的眼,腳下不停,繼續向前邁步,“又是這一套,嘖嘖!你們就不能換點新花樣?”
“你,你見過十大家族的其他氏族了!”高陽旬不敢置信道。
“見過,當然見過,不僅見過,還和他們小小的玩了玩,我還玩得蠻開心喔。”巫魯茲伸出舌尖,輕輕舔舐下脣。
“就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像前八家氏族一樣,多帶給我一些樂趣呢,嘿嘿…”
聽着巫魯茲的變態發言,巫戈蘭墨爾本先是換了條新黑絲手帕,然後默默轉過身。
同樣的情景,同樣的場面,她已在短短時間內,欣賞了四四遍,饒是心理素質再好,也會發瘋。
“你!”高陽旬心中不好的預感,越發濃烈,“你…你把其他氏族怎麼了…”
“你這人真是的,看上去年級也不是很大啊,爲何記性如此之差。”巫魯茲嘖嘖搖頭,一副極度嘆惋的同情模樣。
換做平時,有人敢對他出言不遜,高陽旬早就一巴掌拍過去,把那人拍成肉泥,可是,眼前的巫魯茲,卻讓他忌憚無比。
隨着巫魯茲每一步的邁進,光是忍住那不斷加劇的恐懼,就已讓高陽旬吃不消。
這哪裡的人類該有的氣勢,簡直就像收割生命的死神,所過之處,萬物凋零,百物消亡。
“你,你們把其他八大氏族的人,怎樣了?”高陽旬沒有發現,此刻,他的聲音,都帶着顫音。
強大的恐懼,伴隨着震驚,還有懷疑。
每隻隊伍,都有用來聯絡的特殊信號彈,他們十大家族,也有特定的聯絡方式,可是,在巫魯茲出現之前,高陽旬都沒有收到任何聯絡。
一種可能,眼前的巫魯茲在騙他,其他八家氏族,根本還好好的執行任務,根本沒事。
另一種可能,其他八家氏族,連聯絡的機會都沒有,便全軍覆沒,被殺的片甲不留,以至於,他纔沒有察覺到異常。
不管哪一種,都極度不正常,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不斷提醒着高陽旬,眼前之人很危險!特別危險!
必須逃離這裡,絕對不能讓他再靠近!
高陽旬腳後跟剛擡起,巫魯茲的嗤笑,便緊跟而來,“怎麼?你想逃跑?”
“噔!”高陽旬的心臟,彷彿受到了重重一擊,大腦閃過空白。
他的意圖,竟然被看穿了,被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一眼看穿,還毫不留情得給指了出來。
“爲什麼要怕我呢,只要告訴我,黑髮,湖藍色眸,擁有絕色之容的女人在哪,我就會放你們一馬了喔,現在說的話,還不算晚,等下,在我動手之後,就是想停,也停不下來的喔。”
巫魯茲絲毫不覺的,他的話有何不妥,笑眯眯的說完,此時,他與高陽旬之間的距離,已不過五米遠。
高陽旬怔了怔,腦海中閃過的畫面,與申屠旭一模一樣,他的做法,也與申屠旭一致,否定了這個想法,“我真的不知道,我沒有理由說謊。”
“哎…”巫魯茲嘆氣,惋惜地搖搖頭,“難得給你們機會,是你自己不要,那麼,就讓我們好好嗨皮一下,再聊天吧。”
兩手攤開,併攏的五指,輕輕一搓,一排淬毒的銀針,展現着森冷的寒芒。
“大家小心,快撐起防護罩,那銀針催了劇毒,在不清楚是否有解藥的情況下,絕不能被傷到,知道了嗎?”高陽旬快速撐起防護罩,快速下令命令。
“是!旬大人也請小心啊!”
不僅高陽氏族的人,就連宇文氏族的人,也個個緊張兮兮得提醒,可見,高陽旬在兩家氏族中的威望,絕不一般。
“你該不會以爲,就憑他們這層,比紙還脆的薄膜,就能擋住我的銀針吧?哈哈哈…”巫魯茲仰頭大笑,手上的銀針“咻”得射出。
高陽旬不敢大意,一上來,就使出了全力,對付巫魯茲,他可不敢小覷。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淬毒的銀針,好似長了眼睛一般,在即將碰到高陽旬防護罩的瞬間,紛紛調轉角度,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擦着防護罩的邊,呼嘯而過。
高陽旬心中警鈴大作,不僅沒有鬆口氣,一顆心猛地提到嗓子眼,“這毒針會盯着目標,快躲開!全體後退,千萬別被毒針傷到!”
可惜,高陽旬的提醒,爲時已晚。
“啊!”
“啊啊!我的腿!”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好黑,爲什麼這麼黑,你們都去哪裡了,旬大人?你們都去哪裡了…”
痛呼聲,不絕於耳,不過短短數秒的功夫,兩大氏族的子弟,已倒下七七八八。
僅剩下的幾位德高望重的老者,背靠着背,把防護罩疊加在一起,勉強抗住銀針的攻擊,不過,也只是在苦苦支撐罷了,被攻下,是遲早的事。
見短時間,攻不下幾位老者的防禦,十枚淬毒的銀針,像長了眼睛,生了心智一般,竟調轉方向,把矛頭繼續指向,那些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的氏族子弟。
“畜生!有什麼事,衝我來,對沒有防備的小輩,下此狠手,也不怕傳出去,遭人恥笑!”高陽旬雙目赤紅,一聲大吼。
“恥笑?”巫魯茲大笑不止,表情猙獰,“呵呵…看誰敢!誰敢笑,我就讓他笑上一輩子,直到笑死爲止!看誰還敢笑?”
儘管知道,理論對巫魯茲來說,根本沒用,但他仍舊抱着一絲祈禱,“你不過就是想知道,那個女人的下落,他們都是無辜的,爲何要對他們出手。”
“爲什麼?因爲,今日,這死亡大峽谷中的任何活物,都是我的玩具,我想什麼時候找我的玩具,那不是天經地義嗎?就像你在自己家吃飯,難不成,還要交錢?呵呵…”
高陽旬倒吸一口涼氣,“嘶…好大的口氣!死亡大峽谷不歸屬任何勢力,我看你,根本是存心找茬,找人是假,殺人才是真吧!”
“沒想到你這玩具,還挺牙尖嘴利的嘛。”巫魯茲靈光一閃,雙手合十,“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一定很適合你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