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君凡淡淡笑笑，倒是一點都不在意她的無禮，眼隨意地掃過她的臉頰，長臂一伸，一把將尹歡歡拽了過來。
等尹歡歡反應過來，她可憐的臉頰又被佔便宜了！
尹歡歡擡手去擋，掙扎着想要推開閻君凡。
他的脣卻在她的臉上輾轉，一點都沒有鬆開的意思。
“閻君凡！你給我放開！”尹歡歡這次下了力道，擡手狠狠地打響閻君凡。
閻君凡悶哼了一聲，終於鬆開了手。
尹歡歡猛地站起來，用力地擦着臉上的口水，指着閻君凡直罵道：“你有病是不是！到底想幹什麼呀！我這樣還怎麼見人呀！”
不用看她也知道這邊的臉肯定紅了！
閻君凡一點都不在意，反而一臉風輕雲淡地吐出兩個字，“清理。”
“什麼？！”尹歡歡難以置信地拔高了嗓音，“有你這樣的嗎？你不嫌髒，我還嫌呢！還清理……”
尹歡歡一愣，擦臉的動作也稍微慢了幾分。
如果她記得沒錯，這個位置好像剛剛被紫御那個妖孽給親了，莫非他說的清理的意思是……
尹歡歡一頭黑線，真是無語到了點。
閻君凡卻好像無事人一樣，修長地手指輕輕梳理着尹歡歡的散亂的長髮，她頭上的髮釵是他之前送她的那支通體黑色的髮釵。
渾身清冷的氣息瞬間淡了不少。
尹歡歡哪裡注意到這些，她現在心裡掛念着青兒他們。
“師傅，你有沒有派人去找墨紅他們？”
“那點小事他們自會處理，你也不要小看了山陰老怪，她可不是吃素的。女人，正好成爲她的補。”
尹歡歡本來就好奇青兒的事情，閻君凡這麼一說，她立馬好奇地問：“師傅，你是不是知道青兒爲什麼要吸取女人的陰氣？練魔功什麼的，不都是用男人的嗎？”
“她不是爲了練功，”閻君凡頓了頓，“她的事情說來有些複雜，你若有興趣可以直接去問她。”
“她好像不願告訴我。”
“那就等。”
“等？”
“等她願意告訴你。”
尹歡歡不滿地撇撇嘴，“師傅你不是知道嗎？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
閻君凡徑自沉默。
尹歡歡鼓了鼓臉，冷哼一聲，起身離開。
“請等一下。”一道身影衝到了尹歡歡面前，攔住了她的去。
那是一個十歲模樣的女孩，豎着簡單的髮辮，身上是鵝黃色的長裙，她微微喘着氣，臉色病態的蒼白。
尹歡歡目光在她的衣角定了定，擡眼，問：“有事？”
“你，”她像是鼓足了勇氣，目光中有着淡淡的祈求，“你會救我姐姐的是不是？”
尹歡歡瞭然，“你就是那個給我們塞紙條，又給我們鑰匙的那個人？”
女孩點點頭，“救救我姐姐！”
“既然我已經用了鑰匙，自然會幫你。可是，你姐姐是誰？”
“就是，你們要抓的那個蛇妖。”女孩說到後面聲音很輕很輕。
“……她活得好好的，你要我救她？那世間豈不是要亂套了？”
“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女孩急急辯解，眼眶中蓄滿了淚水，“姐姐她是個好人，她都是爲了我！”
尹歡歡看着女孩，嘆了口氣，她最不會應付愛哭鬼了。
“那你要我如何救她？你既然知道她是爲了你才與妖王交易，就該知道她不可能回頭。”
“救救她，在這樣下去，在這樣下去，她會死的！”女孩大喊，她身上散發出淡淡的熒光。
“果然沒錯。”尹歡歡目光淡淡地看着女孩，“你已經死了。如今不過是魂魄的樣，妖王給你姐姐什麼承諾？讓你死而復生？”
女孩沒想到一眼就被尹歡歡看穿了，不禁有些尷尬，“你居然能看得出來，連姐姐都沒有發現我的異常。”
“說吧。你總得把真相告訴我，否則讓我如何救你姐姐？”
女孩點點頭，目光卻似垂暮的老人，除了回憶再無其他。
“我們本來可以很幸福！你也看到了，這宅很大，父親行商，經營有道，家底非常殷實。我與姐姐是同父異母，姐姐的母親在生下她之後就不告而別，父親四處尋找，鬱鬱寡歡時遇上了我母親。沒想到，好景不長，父親外出遇劫匪被殺，母親受了打擊不久便去了。父親生意上的夥伴趁火打劫，所有的鋪家產被洗劫一空。我本就體弱，受不了刺激一病不起。姐姐不在乎那些家產，沒有了父親母親，她只有我了。她發誓，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她都要治好我。”
“不久，一個紅衣男從天而降，他給了姐姐一顆果實，告訴她，如果她想救我，就要乖乖聽他的話。成爲妖，爲他辦事。爲了讓姐姐對他深信不疑，他施了點小法術，便讓我清醒了過來。姐姐毫不猶豫地吃下了果實。那一天，整個宅裡都是血，都是姐姐的血。嗚……”
女孩雙手捂着臉，低聲哭泣起來。
她哭了一陣，又邊啜泣，邊說道：“妖王要她練功，達到圓滿纔會徹底救活我。而最快地辦法，就是吸收男人的精血。姐姐本不想這麼做，但第二****剛剛蛻變，身體很虛，那些捕快們進來，正好看到了她的樣，還……欺負了她。”
女孩用力咬着脣，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減輕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