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雪花從天空中紛紛揚揚地飄蕩,遠近的大地、山川、河流,盡在一片銀妝素裹之中。[調教女王 ]雖然現在不像末日大災難剛開始那樣,喪屍到處橫行,但在這片銀妝素裹之下,危險絲毫不少。由於大量的田地荒蕪,城鎮廢棄,所以放眼望去,眼前一片遼闊。
遼闊,便意味着荒涼。
寒冷的氣候,使本就空曠的荒野看起來越發顯得死寂。在溫暖的季節,原野上至少能夠看到飛舞在灌木叢中的小蟲子,以及嚼吃鮮嫩莖葉的變異生物。現在,除了落有一層薄薄雪花的冰冷岩石,以及枯死植物在地面堆起的凹伏,一切都顯得那麼蒼涼,幽深。
站在荷塘基地南面的一道傾斜的坡地上,身上穿着戰鬥服的肖雨馨擡頭眺望着前方的那個營地……這個營地雖然不是和劉家村營地相提並論,但經過多方修築,也算得上是一座新城,只是她從來不曾想法自己會有一天提兵來攻打這個營地。
短短的兩個來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那個齊國政想通過兒子與文雨修結婚,從而控制劉家村營地……至少插上一手的美夢破裂之後。齊飛白喪心病狂,竟然想對範金海的女兒範紫菱下手,幸好被及時救下。
範金海當然不是肯吃這個虧的人,堅決要求懲治齊飛白……其實齊國政給範金海一個臺階,未必就不能順利解決,但他早就想大權獨攬,竟然喪心病狂的聯絡了軍隊的一些軍官將範金海等人暗殺。而範紫菱在範金海幾名舊部和蕭若男等人的掩護下,逃出了荷塘基地。
如果僅僅是因權力的爭奪而發生內訌,沒涉及到切身利益,肖雨馨也不願意管這件事情,事實上劉家村營地接納蕭若男等人已經是等於站在齊國政等人的對立面了。但是,就在她回來後不久,一些從荷塘基地挑出來的人帶來了一些讓人不能不正視的消息……說是人間地獄。那是有些言過其實了,但是在齊國政父子的統治之下,荷塘基地的倖存者簡直沒有絲毫的人權,尤其是在齊國政的放縱下,齊飛白欺男霸女,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當真是要將整個營地略有姿色的女子都要過一遍,稍有不遂便被處死。短短一個星期,死在齊飛白手下的已經有上百人了。在這種情況下,肖雨馨決定奪取荷塘基地——有限的倖存者資源絕對是不能夠這麼糟蹋的。
這次接受守護者任務,給她帶來了難以想象的巨大收穫。
身體在強化之後。經過一系列基因調整,細胞的組織結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最直觀的體現,就是骨胳更加堅硬,肌肉伸縮和韌性越來越強,瞬間爆發力和神經反應速度也足足躍升到難以想象的高度。如果用具體的數據表示,她現在就是實力強悍的a6級守護者。而且惡魔系統通過惡魔徽章也告訴了她一些如何晉升爲天行者的消息……一旦晉級爲天行者,肖雨馨就要離開地球,所以在此之前。她要爲綠山基地營造一個更好的生存環境,而且要培養出更多的守護者。荷塘基地不過是她首先要拔出的毒瘤罷了。
馮孝慈站在肖雨馨的身後,肩膀上斜挎着一支月牙突擊步槍,佈滿兩邊腮幫的胡茬,使得他乍看起來顯得粗糙而充滿滄桑。胸口和肘部縫有皮製襯墊的戰鬥服敞開着,露出發達的胸肌。鼻子不斷聳動着,吸入冰冷新鮮的空氣。再從微張的口脣中央呼出一團團溫熱的白霧。在他的身後,二十輛動力裝甲正隱藏在坡腳,數百名護衛隊員分列成一個個獨立的戰鬥小隊,在算不上太過高陡,卻足以遮擋對面視線的山丘掩護下,默默等候着即將從指揮官口裡發出的命令。
“攻進營地之後,所有武裝人員一律處死!”肖雨馨收回目光,淡淡地說道。
她的聲音很輕。足夠清晰,馮孝慈聽在耳中卻感覺到不寒而慄的畏懼。這一次馮孝慈原本是可以不來的,但他堅持要過來,肖雨馨覺得他應該鍛鍊一下,所以就帶他同行。
深深地吸了口氣,馮孝慈摘下突擊槍。認真地問道:“俘虜怎麼辦?”
“所有武裝人員都必須爲他們的選擇付出代價,在戰鬥打響之後,放下武器也不行!”肖雨馨想起那幾名逃出荷塘基地的倖存者所帶來的照片,臉色驀地陰沉了下來,語氣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未等馮孝慈做出回答,她又接着說道:“另外,把齊國政留下來,我倒要看看這位書記,是怎麼實現他心中的理想和抱負的。”
默默地點了點頭,馮孝慈最後看了一眼遠處即將被戰火籠罩的基地,沒有說話,轉身走下山坡。
慕容纖纖揹着雙手站在坡頂,目光一直注視着他的背影。
與夏欣雯她們不同,馮孝慈不是自己的心腹,雖然他有一定的工作能力,但他在肖雨馨的眼中絕對算不上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儘管是劉家村營地的管理委員會主任,但營地的武裝力量卻不是有他統領——在肖雨馨離開的兩個月中,基地的管理委員會選舉,竟然將她選成了委員會主席。
當然,她的綠山公司董事長是不需要選舉的,所以肖雨馨現是身兼兩個職務,這一次也算是儘儘義務,總得爲基地的擴展做次貢獻。不過,綠山基地目前的行政管理方面的人員非常缺少,也正因爲如何,肖雨馨才用馮孝慈管理劉家村營地,同時讓他明白,實力纔是生存的保證,在見識到綠山基的強大之後,他終究會心甘情願地加入這個巨大的利益團體。
歸根結底,生存纔是首要問題。馮孝慈很清楚自己的選擇。
攻打荷塘基地的戰鬥沒有任何困難,火力和武力佔據絕對優勢的護衛隊摧枯拉朽般攻入了基地。從陰雲密佈的天空中俯瞰,可以看到支離破碎的基地裡東一堆西一簇到處燃燒着火光,低沉的炮聲隆隆回響,密集的槍聲與慘叫呼喊交織混合,隨着時間一分一秒漸漸過去,前者變得越來越稀疏,後者也越來越消沉、暗淡。
肖雨馨一共派了兩千人,除了少部分是從綠山基地帶來的老護衛隊員之外,其餘均爲剛剛完成訓練加入護衛隊的新人,包括蕭若男她們帶來的戰士,她們都使用過進化藥劑,加上配備精良的武器和參與作戰的動力裝甲,荷塘基地的守衛者根本無法抵擋這股強大到足以碾壓一切的力量。
踩着滿地的亂石碎屑,從倒塌的牆壁缺口慢慢走進基地,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座已經被摧毀的防禦工事,還有殘牆斷垣中橫七豎八的屍體。肖雨馨並不嗜殺,這個營地的普通倖存者她還是要收容的,但那些助紂爲虐的武裝人員她是絕對不會放過的,而且這些人即便放下了武器,帶回劉家村營地後,也不會安分守己的。
而且綠山基地想要得到發展,就必須在適當的時候展示出強大、狠辣的一面。一味退縮只會被認爲弱小,藉助荷塘基地這件事情,肖雨馨也在以另外一種可怕的方式,向綠山基地周邊其它勢力表明——自己的反擊,會帶來任何人都無法承受的慘重後果。
在市委書記的辦公室裡,齊國政和齊飛白父子二人站在了牆角,馮孝慈帶着幾名荷槍實彈的護衛隊員站在周圍,用烏黑冰冷的槍口瞄準這兩個手無寸鐵,實力也弱得幾乎可以不計的最後倖存者。
肖雨馨在兩名護衛隊員的護衛下走進房間,站在距離對方差不多三米左右的位置,冷冷地打量着他們。
齊國政靠在牆角,身上的西服從側面被撕裂開來,左邊衣袖斜拖下來,肩膀上殘留着幾抹不知是他自己還是別人留下的血跡,眉毛和頭髮上也有被火燎過的跡象。他緊緊咬着牙,努力瞪圓雙眼,目欲眥裂地望着神情冷漠的肖雨馨。
沒有人說話,房間裡的空氣壓抑到極點。只有齊國政父子倆口鼻間呼吸發出的沉重粗喘,還有牙齒因爲過於用力咬合,緊密得發出‘格格’的摩擦聲。
“你和範金海爭權奪利我不管,但你不應該視倖存者爲蒿草。”
深深圳地凝視了齊國政一眼,肖雨馨用她那富有磁力的聲音平靜地道:“我不喜歡殺人,但齊飛白的所作所爲,已經超越了做人的底線……”
“你給我閉嘴!”
齊國政突然怒吼:“成王敗寇!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
“你錯了,我是殺過人,但我從來沒有違背過我的原則。”肖雨馨淡然說道。
“哈哈哈哈……”
齊國政忽然爆發出一陣神經質的狂笑:“原則?那是你的原則,不是我的原則!”
肖雨馨用憐憫的目光望着他:“養不教,父之過。我現在相信齊飛白到今天變成這樣,完全是你的原因!”
肖雨馨沒有繼續爭辯下去,她向馮孝慈做了個手勢,轉身向外走去。
“不!肖小姐求你饒我一命!不要殺我!”齊飛白突然像瘋了一樣向肖雨馨的背影追過去。
砰……
身後傳來一陣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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