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在車頭的寄生人從車外爬到儀表臺上,將它那長滿了抖動銳齒的圓嘴猛的伸向了正在開車的老金!!!崔連長立即抄起霰彈槍,一下就將槍管塞進它的嘴裡,將它的頭別了過來,一槍就將它的頭顱射的粉碎,沒了頭的寄生人被崔連長激怒,轉身向他爬去,崔連長就勢將長長的槍管順着它的食道用力的塞進它的胸腔裡,直到整根槍管都沒入了寄生人的體內,才扣下了扳機,威力巨大的霰彈槍子彈在寄生人體內炸開,無數碎裂的生物組織從寄生人後背的裂口四濺開來,寄生人立馬就趴在機器蓋上不動了,但那些黏糊糊的不明生物組織迎着風,全部被濺進了車內,潑的老金滿臉滿身都是。
“老崔!你能不能別整這噁心的!”老金用手胡亂抹了兩下臉,眼睛依舊死死的盯着正前方。
“哎!我救你一命啊?”
“屁!我要是死了!這一車人都得跟我死……你是自保!!”
“你……漢人那句話怎麼講來着,狼心狗肺!”
“那叫以怨報德!”
我剛要鬆口氣,卻看得眼鏡哥身旁的車窗玻璃“啪啦”一下應聲而碎,一條長滿黑鱗的胳膊一下伸了進來,一把就抓住了眼鏡哥的衣服,拼命的將他往車外拉扯,眼鏡哥用手死死的抓着車門把手,大呼救命,那寄生人見拉不動眼鏡哥,便從車頂上將頭探進了車窗裡,張着嘴直接向眼鏡哥的脖子上咬了過去,眼鏡哥嚇的臉都白了,幸好陳姐的動作夠快,彎身從地板上抄一把步槍直接捅進了寄生人的嘴裡,大喝了一聲,果斷的扣下了扳機,高速的步槍子彈一顆接一顆的鑽進了寄生人的腦袋裡,瞬間就將它的頭骨掏出了一個大洞,但陳姐並沒有住手,而是不斷的調整着步槍的角度,讓子彈繼續挖進寄生人的體內,從寄生人的口中淌出了大量的體液,這些令人作嘔黏糊糊的東西順着槍管淌到了正在尖叫的眼鏡哥身上;步槍退出的彈殼不停的敲擊着眼鏡哥的腦袋和身體,還有幾個落入了眼鏡哥的衣領裡,將眼鏡哥燙的叫聲愈厲,雖然眼鏡哥想拼命的躲開這些滾燙的彈殼,但無奈被寄生人死拉着貼在門上,動彈不得。
就在眼鏡哥的危機沒有解除的時候,左側車門的玻璃也嘩啦一聲被打的粉碎,一隻寄生人勾着座椅就鑽進了車裡,它的臉扭向我發出了“嗤嗤”的低吼!說是臉,但那臉上根本看不到鼻子和眼睛,除了裸露着尖齒的圓嘴,它全身所有的地方都覆蓋着黑色的鱗片,我連忙護在小萌的身前,靠着木框,但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對付它。
那寄生人幾下就爬進了車裡,張開佈滿尖齒的圓嘴就向我撲來!我暗叫不好!我全身的口袋連個指甲刀都沒有,唯一的一把手槍也給了小遙,我趕緊用手在後倉裡四處抓摸能抵擋它的武器,但後倉的東西大部分都被搬下去了,此時空蕩蕩的,慌亂中,我摸到了一個人的胳膊,本來心裡一驚的,但隨即鎮定了下來,這不是正是在步行街裡鐮刀手寄生人那條被打斷落在車裡長着角質鐮刀的手臂麼?於是,我連忙將這條手臂抄了起來,用力握緊將鐮尖插進了黑鱗甲寄生人大張的嘴裡。
黑鱗甲寄生
人的力氣真大,我被緊緊的頂靠在固定小萌的木架上,木架和拉繩開始發出了吱吱嘎嘎的斷裂聲,崔連長連忙轉身將霰彈槍頂在了纏着我的寄生人身上,但他卻沒法開槍,因爲他槍口的彈道正好對着我,我拼盡了全身的力量用鐮刀手寄生人留給我的這條胳膊抵抗着想要咬我的寄生人,但這黑鱗甲寄生人似乎天生神力,它用雙手扒着後座椅的靠背如虎豹撲食般的向我一點點靠近,我唯一能用來抵擋它的角質鐮刀也被它吞進了一半,我覺得我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眼看着它伸手就能抓到我,崔連長急忙從前座爬了過來,伸手打開了後座的車門,手抓着機槍架,靠着前座椅的靠背,用力的往車外猛踹這個寄生人,寄生人的下半身被崔連長踹到了車外,失去立腳點的寄生人的力量減弱不少,我的雙手也得到了緩解,藉着這個機會,我開始奮力的將角質鐮刀使勁的往它嘴裡塞,想要和崔連長一起將它推下車去,但它的爪子勾在後座椅裡,一時半會我們居然和這個寄生人僵持住了。
陳姐幹掉了抓着眼鏡哥的寄生人,馬上轉過身來,和崔連長一起用腳猛踹襲擊我的寄生人,我們三個人終於合力將寄生人從車上蹬了出去,那寄生人雙手抓着汽車座椅的填充泡沫,嘴裡含着角質鐮刀,翻滾着消失在了黑蛇的身下。
忽然眼鏡哥又是一聲尖叫,又一隻寄生人從他那側的窗戶裡爬了進來,崔連長連忙按下陳姐的頭,將霰彈槍定在了寄生人的嘴裡,轟的就是一槍!寄生人被打的淬不及防,還沒抓牢車裡的東西,就含着霰彈槍的火星從車上翻了下去,也被黑蛇一碾而過,但幾乎就是同時,左側敞開的車門裡不知什麼時候也翻進來一個寄生人,它倒掛在車頂,上半身懸在車內,將長着利爪的手向崔連長伸去,陳姐大喊小心!連忙擡起步槍衝着寄生人扣下了扳機,但纔打出了三、四顆子彈,彈匣就空了……,崔連長也意識到身後的危險,但還沒等他回過身來,寄生人那尖銳的指甲噗的一下像鑿子一樣敲進了崔連長後背裡,疼的崔連長大叫一聲,連忙將霰彈槍反轉着扛在肩膀上,槍口向後,也顧不上瞄準沒瞄準,立馬扣下了扳機,想靠着霰彈強大的威力推開寄生人,可扳機只發出了咔噠一響,他的槍裡也沒有子彈了。
寄生人開始狠命的向車外拉崔連長,大股大股的血順着崔連長的後背淌了下來,他雖然疼痛難忍,但迅速丟掉了霰彈槍,用手臂死死的抓着座椅,但還是一下下的被寄生人拉扯着向車外退去。
見到此景,我立馬撲了過去,雙手死死拉住崔連長的腰帶,用腳勾住捆着小萌木架的繩子,但似乎我的力量過於單薄,並不能與寄生人的力量抗衡,眼鏡哥也連忙伸過手來,一把抓住了崔連長的手腕,靠着安全帶的拉力阻止崔連長被寄生人繼續拉走,陳姐用最快的速度換完彈匣,立即將步槍的槍管探到崔連長身後,如法炮製的將槍口塞進了寄生人大張的嘴裡,步槍顫抖的吐着子彈,退出的彈殼在車內叮噹亂滾,將寄生人打的渾身顫抖,很快寄生人的力量突然減弱,我和眼鏡哥一把將崔連長拉回了車內的座椅上,結果我倆拉扯的力量太大,
沒等寄生人的勾狀指甲伸直,結果崔連長後背的傷口頓時血流如柱,令他慘叫不已,趁着寄生人鬆脫,陳姐趕緊伸手將車門關死,然後掏出急救包,扯開崔連長的衣服,招呼我一起給崔連長包紮傷口,一連用了七八包的止血散和貼膏,纔將這些慘不忍睹的血洞堵住。
見到射向我們的寄生人沒有奏效,黑蛇近乎瘋狂的發出了陣陣的嘶吼,猛的加快了速度,我們身後的紅光越來越亮,車子的速度表指針在67公里/小時處劇烈的搖晃着,老金滿臉大汗的不斷轟着油門,幾乎整個人都趴在了方向盤上,水溫表和油壓表不斷的發出滴滴的報警,似乎正在爲我們生命進行着倒計時。
“老金,能不能再快點!!,我怎麼感覺你越來越慢啊!”崔連長倚在機槍支架上衝老金喊着。
“你當是跑車啊!這他娘是五噸多的熊車!平道跑都跑不快,別說這個小慢坡了,速度不掉下來就不錯了,還想加速??”
話是這個理,不過那黑蛇幾乎就要壓到我們的車子了,估計它現在只是盤算着怎麼一口將我們吃掉而已。
“到頭了!”就在我們幾乎絕望的時候,老金大興奮的喊了起來。
所有人都看見了前方的那個白色扁圓的亮點,亮點由扁到圓越來越大,大到足夠讓我們看清那是一個出口,我差點雀躍的叫出來,可從車子的車頭在不斷的揚起,這個出口居然是個傾斜向上的陡坡,這陡坡的傾斜角度看上去可要遠遠的超過在底下停車場困住我們的那個陡坡……。
車子依靠慣性一下衝上了斜坡,老金不斷的降低檔位,拉高發動機轉速,好讓車子繼續高速行駛,眼見着出口離我們只有三四十米遠,已經吼叫的不是好動靜的發動機卻猛的抖動了起來,然後“咣”的一聲巨響後徹底熄了火,老金一把將擋位脫開,失去動力的車子只能靠着慣性向出口衝去……。
老金絕望的趴在了方向盤上,崔連長和陳姐拼命的喊着加油,貌似他們的精神力量會生出一雙無形的大手,將我們推離這個困境,眼鏡哥縮在座位裡,緊閉着雙眼,將手指放在嘴裡啃着,我猜想,他一定又是在心裡哼哼着那首讓人聽不出調的曲兒,小萌皺着眉緊閉着嘴,沒有發動機聲音的遮掩,我能清楚的聽到我的心跳,還有我們的身後鱗片摩擦涵洞清晰的“沙沙”聲……。
出口處的隧洞被射入的陽光映的很明亮,但沒人能阻擋車速的劇烈下降,黑蛇終於追上了我們,將我們再一次吞噬到黑暗裡,那迎接着我們的光明出口一下消失了,我只感覺得車子猛的一沉,車殼不斷的發出“咔咔嚓嚓”的聲音,估計整個車架都被黑蛇壓變了形,身下傳來了底盤金屬件摩擦地面的尖銳劃割聲,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心想:完了!這次真的結束了!!
我閉上眼睛,摸索着將手伸進了木架內,用力的抱住了小萌,小萌那溫暖柔軟的身體讓我忽然感覺很舒服,像是抱着媽媽的那種安心釋懷,讓我能坦然的面對死亡,我在心裡默默的對小萌說:“程萌,對不起!最後沒能保護你!我跟你一起去見咱們的爸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