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水泥廠六七百米的距離,去的時候孫恆用了一二十分鐘,但跑回來孫恆只用了一兩分鐘。
這時候第二輛卡車也快裝滿水泥了,附近帶着幾個歷練隊員進行警戒的孫一峰見孫恆如此匆忙的跑回來,也意識到有事情發生,問:“出什麼事了?”
“有過千隻角鱗狼往這邊來了,快通知所有人上車,馬上離開這裡!”
匆匆的跟孫一峰說了句,孫恆就跑進水泥廠裡,對進進出出正在搬水泥的歷練隊員們大喊道:“撤退!放下水泥,現在就撤退!”
孫恆聲音傳遍整個水泥廠,歷練隊員們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肩上沒抗水泥的立馬往外面跑,扛着水泥的也立馬扔掉水泥跟着往外面跑去。
負責組織搬運水泥的胡光跑到孫恆旁邊,正準備問什麼,孫恆就先道:“別問那麼多,快去組織隊員們上車!”
孫恆再出來時,大部分歷練隊員已經上了卡車,當即孫恆便讓人齊了的卡車先走。
又是一分鐘過去,等到前面的就九輛卡車都啓動往馬路上開去,孫恆才跳上最後一輛卡車,對前面駕駛位的胡光道:“開車!”
胡光是車行老闆,又是覺醒者,車技自然不錯,卡車很快就馳過水泥廠前的一段水泥路,上了柏油馬路。
孫恆站在車頭上向東望去,就瞧見大羣的角鱗狼就在兩三百米外,沿着馬路向這邊瘋跑!
胡光通過照後鏡也看到了這一幕,當即將卡車速提到了最高,不過一會兒就追上了前面的一輛卡車。
奈何前面的幾輛卡車司機車技並不如胡光那麼好,讓胡光的速度不得不降下來。
角鱗狼狂奔起來的速度不輸於前面的卡車多少,如果是所有卡車都以最快的速度疾馳,那麼還有希望甩開角鱗狼羣,而現在的速度雖然不至於讓角鱗狼追上,但想甩開狼羣的追擊卻是不太可能。
孫恆當機立斷,讓幾個歷練隊員將車斗上的一鐵桶汽油扒了出來,扔到馬路上,然後又拿出一把突擊步槍,在車斗上瞄準了離卡車越來越遠,卻離角鱗狼羣越來越近的汽油桶。
從那次用酒精阻擊鼠羣追擊受到啓發,孫恆每次帶隊進入永久魔域歷練時,就會在每輛卡車車斗放一個汽油桶和一把槍,目的就是爲了應對現在這種被獸羣追擊的情況。
曹俊跟孫恆一起在這最後一輛卡車上,瞧見後面漫山遍野的角鱗狼,心中相當的恐慌。
此時見孫恆要在疾馳的卡車上打汽油桶,理性上他並不認爲孫恆能在這種情況打中,因爲這幾天的歷練中,隊員們從未見孫恆用過槍械,都是用冷兵器戰鬥的。
但感情上,曹俊卻希望孫恆能夠打中,於是便在心中祈禱起來:滿天神佛都請保佑啊,保佑孫教練一定要打中汽油桶···
就在曹俊祈禱時,聽到一聲槍響,隨即那距離卡車已經有五六百米遠的汽油桶便轟然一聲爆炸了。
此時,汽油桶恰好在角鱗狼羣的前部中,這一爆炸,火焰便吞噬了好幾十只角鱗狼,更重要的作用卻是讓後面的角鱗狼亂作一團,不敢再肆無忌憚的追擊。
恰這時,卡車順着馬路拐了個彎,視線中便看不到角鱗狼羣了。
同樣,角鱗狼羣自然也看不到卡車了。
“呼,總算是擺脫這羣角鱗狼了。”曹俊長出了一口氣道。
“沒那麼簡單,”孫恆道,“別忘了角鱗狼主要是靠味覺追蹤的,別說我們現在與它們相距兩裡地,就是相距十里,它們也能聞着味兒追過來。”
曹俊一聽,不由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孫恆道:“儘快回去,通知十里鎮和新村的人準備防禦作戰。”
想着將要在新村跟角鱗狼戰鬥,曹俊不由擔憂起來,既擔憂自己的安危,更擔憂母親的安危。至於他的父親,早在10月份光州魔域時去接他小姑時就失蹤了。
想到父親極有可能在光州縣城臨時魔域中就已經喪生,曹俊不由握緊了手中鋼槍,視線漸漸變得血紅···
孫恆第一時間發現了曹俊的不對勁,見其身上青筋一根根凸起,雙眼也變得血紅,當即過去扭住了其雙手,對旁邊的兩個歷練隊員道:“他激發了血脈,快找繩子將他綁起來。”
繩子也是每輛卡車的必備之物,那兩名歷練隊員很快就拿出一根繩子,將曹俊綁了起來。
爲了避免曹俊掙扎着翻出車斗,在曹俊被綁之後,孫恆仍將一隻手按在他身上,讓其掙扎不得。
正在這時候,天空中忽然出現一片烏雲。
等那片烏雲越來越近,越壓越低,孫恆不由面色一變,喝道:“小心,這是異化的麻雀羣!”
和老鼠一樣,麻雀也是一種適應性極強的動物,無論是城市還是鄉村,都有着大量麻雀存在。
麻雀是雜食性動物,一般情況下不會攻擊人類,但如果是有覺醒出特殊能力的麻雀王帶領,那就不一定了。
現在,孫恆他們遇到的顯然是敢襲擊人類的麻雀羣!
車上的歷練隊員們聽到孫恆的大喝,立馬壓低了身子,有的更是將身體藏在水泥袋縫隙間。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這些異化的麻雀體型並沒有變大多少,很多縫隙都可以輕易的鑽進去。
麻雀羣追上孫恆所在的這輛卡車後,瞬間就像一重重大網般罩下來!
“喳喳喳····”
麻雀的尖叫聲不絕於耳,幾乎讓人耳鳴。
因爲曹俊還躺着,孫恆沒有躲,反而以最快的速度將精鐵長槍組裝好,站了起來,將三米多長的長槍舞得跟風扇一般。
“嗚嗚嗚!”
精鐵長槍發出恐怖的嗚嗚聲,將撞到裡面的麻雀攪成了一陣陣血雨。
然而那些麻雀不知道發了什麼瘋,又或者是在背後控制這些麻雀的麻雀王發了什麼瘋,竟然仍不管不顧的衝擊車斗上的衆人。
孫恆和曹俊是被重點照顧的對象,其他歷練隊員也同樣受到波及。有不少麻雀從下方飛進車斗,四處亂躥,用尖銳的鳥喙啄擊歷練隊員露在外面的地方,一下就帶去一小塊皮肉。
車斗上的幾位歷練隊員雖然拼了命的揮舞長槍抽打,但仍無濟於事。
“啊!”
其中一箇中年人竟然被一直麻雀鑽到頭盔裡面,啄傷了眼睛,當即疼得大叫起來,摘下了頭盔,想要將那隻麻雀趕走。
而他這一摘下頭盔,頓時有更多的麻雀飛撲過去,循着血腥氣包圍了他整個頭顱,乃至整個身體。
剛開始這中年人還猛烈地掙扎着,但過了一會兒就躺在水泥袋間不動了,而他的身體則瘦了一圈,竟然是被麻雀們鑽進衣服裡啄食完了一身血肉,只剩下了骨頭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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