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林軒與胖子找到了一個破舊無人的小屋子裡。拿出了李大叔給他們準備的乾糧,兩個人背靠背坐在角落裡大口吃着。
他們從北門離開之後,便是一直沿着馬路朝前走着。原本他們指望,能夠在半路上找到一些汽車,能夠爲他們代步而行,但是這馬路就是光禿禿的,什麼都沒有。
而在他們行走中,不乏路過幾輛飛速前行的汽車。或許車子裡的人把林軒跟胖子當成了喪屍,或許是其他什麼原因。反正,他們沒有停下來。
但這至少告訴了林軒,在路途上奔波着的,不僅僅是他們兩個。只不過林軒與胖子略慘,走的是11路公交車。
胖子很快就吃完了手中的乾糧,然後他對林軒說道:“軒子,我們走了這麼久,我得跟你談談。”
林軒吃起來沒那麼快,咬下一口,嚥下去後,他說道:“胖子你想說啥?”
胖子摸了摸自己的鼻樑,然後說道:“在之前北門那會,你爲了救我,殺了那個人。儘管你沒殺另外一個,但當時那慘叫聲,我們都聽到了。”
“可以說,你殺了兩個活人。”
林軒本來在繼續吃手中的乾糧,但是聽到胖子的話,他停止了咀嚼。
“如果我不那麼做,他們就會殺了你。”
林軒說完這話後,他繼續吃着,手中的乾糧。
“聽着,軒子。”胖子似乎並不滿意林軒這樣的解釋,然後繼續說道:“平常你在宿舍裡,看些恐怖片,或者是其他之類不能接受的東西。雖然我也愛看,也經常跟你一起看。但我知道那是假的,那是不真實的。可是你我最大的區別是什麼,你把電影裡的那些東西,當回事了。”
“你曾經問過我,如果你真的成爲了電影裡的殺人狂魔。你肯定會先殺了老三,然後殺了老四。最後留我一個,慢慢玩。而我也那時候說過,如果你真的那麼做了,就衝着我發泄,別連累其他人。”
“現在我依然不收回這句話。如果你真的殺性大發,那麼你衝着我來。別傷害,那些無辜的人。”
林軒一直聽着胖子說話,然後慢慢的,吃完了手中的乾糧。
“胖子,你覺得我殺的那些人,是無辜的嗎?也許在我們來之前,他們殺了多少人?我並不認爲,那些水泥牆後的行屍,他們的轉變,跟那夥人,沒有關係。”林軒閉上了眼睛,平靜的說道。
胖子聽到林軒的話,頓時急了起來,“我的意思,不是說,你不該殺那些人。而是你應該非常清楚,殺人是會上癮的。我當時爲了救你,殺了老三。或者那不算殺他,他已經轉變了。但是我的心裡很複雜,甚至我有一種渴求。”
“我當時控制住了那種感覺。但是我很清楚,你不會這麼做,因爲你就是這種性格的人,你是那種渴望殺戮的人。”
“我不希望你會因爲殺戮,迷失自己,你當時說出那句,我不殺你也不救你,你當時的眼神,我看的非常清楚。我怕你會失控,或許你現在可以辨別正義與邪惡。但是日後你迷失了,我怕你會,傷及無辜。”
林軒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胖子,謝謝你,我會聽你的話。”林軒淡淡的說道。原本他心裡,有一些東西,正在拼命的涌動出來。但是他聽到胖子說的話後,他的心裡,平靜了下來。
或許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惡魔。林軒只不過,在需要它的時候,把它給,釋放了出來。
“行,你聽得進去也好。雖然平常都是你給我們說道這,說道那。但是我很清楚,這方面,你需要我。”
胖子說完,站了起來,顯然他對於林軒的態度,放心了不少。然後說道:“你先睡,我在外面站崗,一個小時後我們換。”
“嗯。”林軒再次閉上了眼睛。
一個小時後,胖子回來叫醒了林軒。林軒確實累了,一個小時對他來說,有些不夠,但是林軒也看得出,胖子的疲倦。然後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臉蛋,走了出去。
林軒在門口站了沒五分鐘,屋子內便是傳來了胖子的鼾聲。
聽到這鼾聲,林軒也瞬間是精神了不少,然後他無聲笑了笑,接着開始緊張的盯着周圍。
這間破屋子,位於馬路的兩邊。這破屋子原本只是一個儲藏間,平常可能會有乞丐流浪漢,住在這裡。災變過後,這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南城大學的位置,處於南城的郊區處,說的難聽點,就是鄉下地方。林軒與胖子走出來後。除了山與馬路,便是馬路與山,根本看不到半點城市的樣子。而林軒也稍微計算了一下,照着他們這個速度,要是到達市區。至少需要,兩天的時間。
“要是有車子,就好了。”林軒看着空蕩蕩的馬路,不由是抱怨道。
郊區的夜晚,一片寂靜。如果不是災變的發生,或許這個夜晚,將是一個非常美好的夜晚。
林軒盯着馬路,他突然發現,從他們前行的方向。馬路遠方,閃過一星亮點。
緊接着,那亮點離林軒越來越近,光亮也越來越大。林軒看清楚了,那是一輛麪包車。
而那麪包車,在馬路上,搖搖晃晃,當車燈照到林軒的時候,林軒本能的舉起了手中的尖刀。
可是那車並沒有因爲看到林軒,而加快速度,反而是放慢的速度,然後搖搖晃晃的,停在了距離林軒,大約五米左右的位置。
然後麪包車門駕駛位打開,從上面跳下來一名短髮女人。
那短髮女人下車之後,她便是摸着自己的手臂,然後一瘸一拐的走向了林軒。
林軒透着車燈,發現她的手臂與腿上,全部透着鮮紅的血液。
“救命.”那短髮女人剛朝着林軒的方向走了兩步,叫了一聲,然後直接撲倒在了地上。
而林軒看到這一幕後,也是瞬間懵逼了,他直接是朝屋子內,叫了一聲:“胖子快醒醒,有情況!”
胖子雖然睡得快,但醒來也特別快。林軒一聲叫喊,胖子直接拔出刀,跳了出來,說道:“喪屍來了?”
“不是,你看。”林軒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短髮女人。
“我靠,軒子,你站那幹什麼,救人啊!”胖子看到這一幕,迅速反應過來,他直接是衝到那短髮女人身邊,然後把她直接給翻了一個身。
而林軒看到胖子前行後,則死死盯着那麪包車。確認那麪包車,沒有其他人後,他也是走到了胖子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