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的人聽着,立刻放下武器。,大家都是同僚,不要互相廝殺!”
“長安的同胞們,咱們是來自川藏基地的士兵,來這裡只是想討個公道。你們要敢攻擊,就是對我們川藏系統宣戰!”
“放下槍,有什麼事都好商量!”
“是你們高層的兒子先挑釁、污衊我們川藏人,還試圖調戲徐中尉的女朋友。這次要不給個說法,我們川藏的七十萬人絕不罷休!”
庭院內外,一個團和一個連在對峙着。
要論實力,包圍住這裡的長安士兵無疑佔了絕對的上風,可奉命前來的團長說什麼也不肯開槍。他又不傻,川藏基地西遷已經是定居,就算長安的人不同意也白搭。這個時候他要是對川藏先遣團的人動手,回頭鐵定會被當成替罪羊交出去。在戰鬥無論如何也打不起來的情況下,兩方的人也只好互相喊話了。
隨着時間的拖延,長安基地的人越來越多,引發的騷動也越來越大。
在場的長安人,除了那位氣急敗壞的市長外,大部分都是真心想解決問題的。而徐白這邊純粹是在拖延時間,他知道拖的越久、鬧得動靜越大,最後得到的好處也越多。
當然,正常的情況下,最後被反撲的也越厲害。
可惜的是,川藏來的人都知道肖傑的性格,有魄力、敢擔當,但就是掌控欲有些強。長安的這幾位無能之輩,在川藏基地入城後的那一刻就被註定了悲劇的命運。
既然不用擔心反撲,那徐白現在自然是肆無忌憚。能撈多少算多少,絕不怕得罪人。
“好你個馮團長,你是真心要跟我過不去了是吧?”
鐵青着臉的市長大人還抱有一絲勸動那位團長的希望,各種許諾和威逼,想讓他開槍替自己的兒子報仇。
他的市長位置本來就是靠關係提上來的,個人能力和政治嗅覺相當一般。此刻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他壓根就沒注意到動手的後果,只想着要出口氣而且,徐白那副架勢也確實太氣人了,壓根就沒把他放在眼裡。
“動手,快動手!”
“馮團長,我回頭跟你沒完!”
這位市長已經不惜撕破臉得罪人了,可任憑他怎麼說,團長始終巍然不動。團長逼得急了,就倆字:“不幹!”
馮團長的小算盤可是打的叮噹響,自己手裡有兵,別管基地誰做主都得籠絡他。長安基地看着是不行了,而川藏基地聽說挺不錯,又有七十萬人。這種情況下,他怎麼可能會去真的得罪川藏的先遣團?況且這位市長也的確無能,動不動還得罪人,要知道泥人也是有三分火氣的。
一個合格的高級官員,首先就得能忍,一怒之下就撕破臉的純屬蠢材。
“好,你不聽話,我自己來!”
市長大人管不了許多了,他臉氣的通紅,一怒之下自己掏了把槍出來。可惜還沒等他瞄準徐白,徐白這邊的上百支槍就指住了他。更絕的是,在馮團長不經意的眼色之下,幾個聰明的心腹居然也掉轉槍口。
“我擦!”
市長真傻眼了,這到底是我的主場還是對面那個小子的主場?
馮團長嘿嘿笑了笑,擺出一副和氣的樣子上前繳了他的槍:“市長大人,別動槍啊,萬一走火了可不好交代。”
“你!哼!”
市長無話可說,臉色已經發紫了。
“都是同僚,有什麼事應該商量着來,怎麼可以開槍呢?不是我批評你,你的政治覺悟還有待提升啊。”一箇中正平和的聲音傳來,外面的士兵們分開讓出一個通道。隨後,一個四十多歲、身材有些胖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的身邊還帶着幾個黑衣警衛,一個個幹練而又強壯。
正主來了。
仍舊坐在那裡的徐白臉色不變,但心裡卻明白的很,這位應該就是長安的一號了。
單從身材上看,屈波叫他死胖子也不是沒道理的。不過,這人一臉始終帶着的笑意卻讓徐白多了幾分忌憚。在他登場後,市長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趕緊靠了過去,馮團長也低下頭收斂了許多。
善於隱藏自己情緒的笑面虎,遠比市長這樣的傢伙難對付。
“就是,都把槍收起來。長安是咱們川藏的盟友,你們怎麼能刀戎相見呢?”緊隨其後,屈波也眯着眼走進了圈裡。他看了看場上的情景,又看了看徐白,眼裡露出一絲讚賞就算他自己,在這種情況下都未必能比徐白更沉得住氣了。
“是小屈啊。”
李書記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就是那笑容總給人一種寒氣。
“呦,這不是李書記嗎?您怎麼也來了?”看到眼前這個讓自己吃了一肚子氣的死胖子,屈波的話少不了有些陰陽怪氣,但神情看上去卻非常的誠懇。
李書記彷彿完全沒聽出來裡面的異樣,仍舊一臉和氣的道:“本來正忙,可突然聽到有士兵譁變的消息。彈壓不力之下,亂兵甚至襲擊了基地的高官,所以不得不來看看。”
輕輕一句話,就給徐白扣上了亂兵的帽子。
被他冷冷看了一眼的馮團長頭埋的更低了,顯然對這位李書記有幾分畏懼。
“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呢?”
屈波不動聲色的道:“我怎麼聽說是有人故意污衊我們川藏的人,並且揚言要摘掉我們在役中尉的軍銜?這些士兵也是爲了討個說法,所以才衝動了一些。”
李書記哼了一聲,道:“衝動了一些?我看人都快被他們打死了,這已經不是衝動,而是犯罪了。”
“話不能這麼說。”徐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淡然道:“是他先調戲我女朋友在先,隨後又仗着自己的家世肆意威脅我們。當我提到自己是川藏來的後,他又百般污衊。這樣頑劣的人,我叫些朋友過來是爲了自衛,順便也好替川藏的七十萬人討個公道。”
“你就是肇事者?”
李書記看了看他,眼中兇光一閃。
徐白笑了笑,卻不接他那句帶着陷阱的話,而是道:“我是逼不得已,怪只能怪那個叫誥哥的咎由自取,誰叫他嘴那麼賤的。”
李書記搖了搖頭,道:“那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誰知道他真的說沒說過?”
“他的確說過,這裡的所有人都可以證明。”說着,徐白指了指自己身後的百名士兵,然後又指了指那十幾名先被打倒、後被押到一邊的可憐打手。
跟徐白一起來到連長也點了點頭,作證道:“當時徐白特意問了那個誥哥一句,他當着在場所有人都面親口承認了。”
兩人言之鑿鑿的話讓李書記皺了皺眉,他轉頭瞪了市長一眼,意思是看你教出來的蠢兒子。
相比之下,屈波就高興多了。看着李書記吃癟的樣子,他忍不住得意的道:“李書記,你看,事情就是這麼個情況。被打的那小子先是調戲我們中尉的女人,緊接着又妄言污衊,是可忍孰不可忍等後天肖傑司令遷移過來後,我要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的向上彙報,並由他親自向你們提出抗議今天的事情,一定要有個交代。”
“這句話,我還想說呢。”李書記也想這麼反駁,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算看出來了,眼前這幫人就是故意來挑事的。不過,自己跟川藏基地就遷移後的權利、利益做了不少交換。這些討價還價已經引得他們不快,若是再給對方把柄,到時候肖傑難免會借題發揮。現在最好還是退一步,等一切落定、風頭避過去後,想暗中動點手腳還不是易如反掌?
這樣想着,他忍氣吞聲的道:“那,依你的意思呢?”
這句話就等於是服軟了。
屈波順勢把眼一瞪,不客氣的道:“賠償,一定要賠償這小子辱罵我們川藏人,給我們心靈帶來了難以忍受的創傷,所以每人都要一筆賠償。其次他調戲並威脅了徐中尉和他的女人,這又是一筆。最後我們這麼多人出動,花費的油錢、醫藥費、彈藥損耗都得算到你們頭上”
“孫子,你太別得寸進尺!”
市長直接跳了出來,什麼風度也不顧開始罵娘。
“心靈難以忍受的創傷”倒也罷了,還什麼醫藥費出動的這麼多人連一個擦破皮的都沒有,這分明就是訛詐啊還要不要臉了?
“你看,你又罵我們了,這等於是在創口上撒鹽啊。”屈波嘆了口氣,故作大方的道:“不過,考慮到你兒子也受了一點點傷,你心情不好,我們也就不再額外索要賠償了。”
李書記痛快的點了點頭,冷冷的道:“你想要什麼?”
到了現在,他的臉上也掛不住笑容了。
屈波掐指一算,道:“糧食、軍械、燃油,什麼都可以。如果賠償豐厚的話,或許我們就不會往上提這事了,畢竟川藏和長安的友誼排在第一位嘛。”
“不能給啊!”
市長當即大聲反對,對李書記的決定很不解。人家打了你,你還反過來給錢,這他從小到大,哪有這樣的事?當他們長安是一百多年前的大清朝嗎?他丟不起那個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