宙斯
強烈的光打在臉上,即使閉着眼睛也能感受到。
劉曉曉手指動了動,立馬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意識消失前的記憶迅速回籠,劉曉曉知道自己沒死。
可是,是誰,能從那麼多喪屍手中救了她?
她感覺到自己躺在一個冰冷的東西上,睜開眼睛,強烈的光立馬刺入,迫使她不得已再次閉上眼睛。
劉曉曉雙手掙扎,想要坐起來。
“再動你的手會斷掉。”
突如其來的男聲讓劉曉曉的動作一僵,接着她久感覺到一雙冰涼的手拂過她的肩膀,幫她坐了起來,然後立馬離開。
劉曉曉坐直了,慢慢睜開眼睛適應光線,目光望過去,才發現她的身邊站着一個男人。
他穿着寬大的黑色斗篷,大大的帽子遮住了額頭,懷裡抱着一直白色的波斯貓。半張臉沉在陰影裡,劉曉曉還是能看清他極其清雋俊秀的長相,皮膚極其白皙,在黑色的布料對比下更加觸目。他站的離她不遠,瘦高是身軀卻像是山一樣,讓劉曉曉不禁想到櫻蘭高中男公關部裡面的貓澤梅人。
“你救了我?”
男人聞言,輕拂着懷中的波斯白貓慢慢的踱過來,目光黑而幽深:“你是誰?”
劉曉曉一愣,這句話不是應該她說的的嗎?但是這人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劉曉曉還是很溫柔的回答:“你好,我是劉曉曉,非常感謝你救了我,我該怎樣稱呼你呢?”還十分友好的向他伸出了一隻完好的手。
“……嗯。”似乎聽到他一聲輕微的嗯聲,他看了看懸在半空中那隻潔白的手,也只看了一眼就避開了,然後面無表情的後退幾步,長了長嘴脣:“宙斯。”
週四?他的名字?劉曉曉嘴角顫了顫,訕訕的放下那隻手,緩了緩身體,這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極大的金屬房裡,四周桌子上放滿了各種醫用的道具,而自己頭上是巨大的醫用無影燈,自己正坐在手術檯上。
他是醫生嗎?
劉曉曉流連過那一片醫用設備,不禁想到。
她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左手,已經很好的處理並用繃帶包紮過了。肩膀和脖子上傷也上了藥,看來確實是位醫生。
只是……
劉曉曉坐起來,理了理思緒,又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然後把目光停留在不遠處的人身上。
他依舊瘦瘦高高,臉上沒什麼表情,懷抱着白貓站在一旁,低着頭很認真的撫摸着它身上的長毛,對她的注視視若無睹。
劉曉曉眼睛眯了眯,又把目光落在那隻高貴的白貓上,接着嘴巴抿了抿,最後把他和白貓結合盯了一會兒,瞳孔驟然放大。
“你剛纔說你叫什麼?!”
那人擡起眸來,很認真的答道:“宙斯。”
這次劉曉曉完全聽清了他的發音,什麼週四,分明是宙斯!如果沒記錯的話,她給自己文中的某個人物就取了這樣一個十分拉風又騷包的名字!
她對那人的描寫不過寥寥幾筆,唯一的特點就是——她看向他懷中的白貓,嚥了咽口水:“它……它不會叫維納斯吧?”
那人撫摸的動作頓了一下,極其緩慢的擡頭對上劉曉曉的目光,眼神很奇怪,其中還包涵了一些說不清的情緒,臉色甚至有一絲絲的裂痕:“你爲什麼知道?”
終極喪屍王!
劉曉曉心中閃現這幾個字時,身體已經快于思想,迅速往門外衝,可是沒等她跨出兩步,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玻璃門迅速升了起來,轉身,四周同樣升起了玻璃門,瞬間就把她困在了手術臺兩步範圍之內。
尼瑪!
劉曉曉用力的捶打着玻璃門,大聲嚷罵道:“混蛋!你個變態!快放我出去!”
宙斯走近,看着她瘋狂捶打玻璃門的動作,十分好心的提醒道:“這是硬度達到20極的混合性玻璃,炸彈也沒用的。”
尼瑪!還是鑽石的兩倍啊!
劉曉曉聽了,反而更加瘋狂,表情都有些猙獰了,一邊猛拍玻璃一邊罵道:“你個死變態,你絕對是有病吧,你不去搞你的喪屍研究,你把我關在這作死啊!該死的,混蛋快放我出去!”
不知哪個詞刺激到了他,他的表情變得奇怪,好半天才硬硬的說:“別說髒話。”
劉曉曉嘴角一抽,感情他還是一個文明的變態?她的動作不停,更像是要刺激他一樣,幾乎把所有知道的髒話一口去砸了下去。
他變得有些焦躁,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轉身走了。
看他消失在手術室裡,劉曉曉才甩了甩痠痛的手,低頭一看,紅的不成樣子,心中不禁咒罵,果然是硬度超過鑽石一倍的玻璃!
過了一會兒,手術室的門又開了,劉曉曉一看,卻是走了又回來的宙斯,於是她又開始了她瘋狂拍打玻璃的行爲。
他這次沒有抱着他的貓,反而拿着一本起碼有兩指厚的書,踱到劉曉曉面前,隔着玻璃面無表情的觀察了她一會兒。不可否認,他真的極其英俊,只是皮膚像是未曬過太陽般顯得過於蒼白。
隔着這麼近,劉曉曉不能自制的開始心跳加速,她竟不知道這個喪屍王長的這麼好看,恐怕已經壓過了男主的外貌光環。
他觀察了起碼有幾分鐘,就在劉曉曉紅着臉忍不住罵人的時候,他又忽的低下頭去,翻看手中的書。
他瀏覽的極其仔細,一頁一頁,修長白皙的手指拂過紙張格外好看,看起來是在找什麼東西。
似是不知疲倦,也不覺的無聊,劉曉曉以爲他是準備在她面前看小說了這麼入神。
“啊……”忽聞他一聲輕呼,就見他手指牢牢的戳着書本的某個地方,表情破天荒的有些愉悅,然後擡頭劉曉曉,一本正經的吐出兩個字:“蠢貨。”
呃?
“很貼切。”他補充,竟然有一絲笑意?
劉曉曉這次連整張臉都開始抽搐,所以,他剛纔在那翻書翻了半個多小時,就是爲了找與她貼切的詞,又或是,這是他對她罵他一舉動的回擊?你才貼切,你全家都很貼切!
劉曉曉瞪了他一會兒,又見他走到旁邊的桌子上,放下那本厚厚的書,然後……拿起了一把閃亮亮的手術刀!
這是要幹什麼!
劉曉曉一驚,猛地後退幾步。
他果然拿着那把手術刀向她逼近,在接近玻璃門時手指不知在上面摸索了什麼,玻璃門上竟出現了一個腦袋大小的四方窗口。
“把手伸出來。”他命令道。
劉曉曉後退到手術檯上,手死死的扣住牀沿,搖了搖頭。
他蹙眉,轉身往回走。
劉曉曉以爲他要走,哪知他只是走到後面的那道牆上,打開了一道金屬蓋子,裡面赫赫然全是五顏六色的按鈕,劉曉曉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接着就見他手指觸上一枚紅色的按鈕,轉頭對她說:“那我要放迷藥了。”
眼看他細長的手指就要按下去,劉曉曉急忙大聲阻止:“哎哎哎……你等等!”開玩笑,他要是給她放迷藥,她睡着後他指不定會解剖她呢!
宙斯聞言停下動作,慢慢的走過來,劉曉曉怕他會放迷藥,顫顫巍巍的把手從哪個窗口伸了出去。
幹什麼,不會是要砍她的手吧!
果然就見他拿着手術刀,一隻手捏着她的手臂,冰涼的觸感再次襲來,劉曉曉顫抖着閉上了雙眼。
指尖一陣刺痛,劉曉曉睜開眼睛,只見他用手術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鮮紅的血滲了出來,然後他從斗篷裡拿出一支小試管,小心的接了幾滴血,走到桌子邊,把它放進一個小盒子裡。
這就完了?
劉曉曉迅速收回自己的右手,她以爲他要把她的手割下來。一般變態不都喜歡收藏一些人類的器官嗎?
看着他拿着小盒子要走,劉曉曉又連忙喊住了他:“喂!我好歹獻了血,你總該給我點吃的吧!”然後臉色有些不好意思。她來這裡已經好久了,肚子確實是餓的不像話。
他頓了頓,沒說話,接着往外走了。
劉曉曉撇撇嘴,一屁股坐到手術檯上,捂着肚子有些悲愴。
不一會兒,手術室的門又開了,宙斯走了進來,手上拿着兩瓶罐頭和一袋牛肉乾。
劉曉曉一喜,跑到玻璃門邊眼巴巴的瞅着他。
他很細心,用工具幫她打開了兩瓶罐頭,準備從窗口遞給她。
劉曉曉乘機提議:“我想我喜歡趴在桌子上進食。”眼神瞄了瞄對面的桌子。
她想好了,只要他一開門,她就用那些罐頭襲擊他,然後跑出去,外面危險可是她得先逃出狼窩才行。
可是他顯然沒有領會她的意思,只是把食物遞給劉曉曉,然後又走到牆邊打開了那個金屬蓋子。
劉曉曉以爲他要放自己,正一喜,卻見他手指按了一下綠色的按鈕,然後身後一陣響動,不知何時,手術檯前的地面上升起了一張白色的金屬桌子,還附帶一個小凳子。
劉曉曉捂了捂胸口,忽然發現有些氣脹。
轉身的時候,他已經走了出去,劉曉曉悶悶的坐到小凳子上,把食物放在桌子上看了許久,然後只吃了一袋牛肉乾和一瓶罐頭。接着,走到玻璃門前,很淡定的把罐頭潑上去。
看着被染得有些噁心的玻璃,劉曉曉才得意一笑,轉身回到手術檯上睡覺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三章,文文不太成熟,大家口下留情╭(╯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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