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聽筒裡迸出一個字,雖然僅是一個,軒戰嘯還是不自覺感到一絲冰冷。
“啊,喂,白博士嗎?”
“嗯,是我,你是?”
“我是軒戰嘯啊!呵呵。”
“哦?軒戰嘯?”聲音陡然一揚,軒戰嘯能清楚聽出對方的訝異,不過旋即又是恢復到最初的冰冷:“找我有什麼事嗎?”
“那個,你之前不是叫我協助你們偵破“連環殺人案”嘛,我想我已經找到兇手了。”軒戰嘯快速的回道。
原本軒戰嘯是不想將此事告知白慕雅的,畢竟國盾局高高在上,他不過是個不入流的小人物,萬一對方對自己產生某些超出正常範疇的“興趣”,那對現階段的軒戰嘯而言,可是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但爲了儘快洗脫林雅靜的殺人嫌疑,他不得不動用這層關係,因爲你去和普通警員解釋相關警員死亡的緣由,他們根本就沒可能理解,更別提據此放人了。
果然,白慕雅在聽完軒戰嘯這席話後,通訊的語氣也變的熱烈了幾分:“是嗎,你已經知道連壞殺人是誰了?”
“是的。”軒戰嘯回答的斬釘截鐵。
“是誰?”
“蟲子!”
對於軒戰嘯給出這樣的答案,白慕雅並未感到太過驚訝,因爲上次在耀華看守所對方就曾向她提過此事:“哪種蟲子?”
“具體我也說不太清楚,這檔子事最好能當面講一下。”軒戰嘯自然不會傻到自行道出殭屍蟲的種類,否則整件事兒豈不是太過詭異?
試想一個年僅20歲的毛頭小夥,不僅夜戰殭屍人,勇救被附體女警,還順利爲其摘取了寄生蟲子,最重要他還能辨識出這種蟲子的種類和名稱。
這怎麼看也不像軒戰嘯這個年紀能夠完成的事情,所以爲了避免弄巧成拙,令旁人誤認爲所有一切都是自己背後策劃搞出的陰謀,軒戰嘯決定當回傻子。
聞言後的白慕雅掐斷了通話,軒戰嘯只聽得“請稍後”的系統提示音,然後便是悠揚的古典樂曲。約莫1分種後,熟悉的冰冷再次傳來:
“我現在手頭有個重要會議需要參加,不出意外,應該會在中午結束。到時我去覺醒者特別行動隊駐地和你碰面,你有問題嗎?”
“我是沒有問題,但就不知道今天隊裡會不會出任務,要是不出我就在駐地等你。”軒戰嘯如實回道。
“放心,你不會出任務的,那就這麼定了,到時見面在詳談!”
合上手機,軒戰嘯輕吐了口氣,不消說,對方肯定是要動用國盾局的權利給覺醒者特別行隊打招呼,讓隊裡取消自己的任務。
也罷,馬德那小子一直處心積慮爲難己方,他下達的命令少執行一次也沒啥大不了的。
想到這兒,軒戰嘯便是下意識從兜裡摸出了根飛魚牌香菸,剛擱到嘴上,還未來得及點着,便聞身後傳來不太善意的低喝:
“軒戰嘯!”
木然回過腦袋,馬德正一臉複雜的盯向自己,軒戰嘯悠悠
然將適才未着的菸頭繼續點燃,深吸了一口,含笑招呼道:“喲,是隊長啊,早早。”
“你,你不是被看守所拘留了嗎?”馬德的信息顯然還停留在昨日中午的那通身份確認電話。
對此,軒戰嘯“哈哈”大笑兩聲,繼而擺擺手道:“我沒事兒隊長,都是誤會,其實早就能出來的,但也不知哪個王八羔子居然說老子不是覺醒者行動隊的,鬧的我裡面蹲了半天監,狗日的,千萬別叫老子差出是誰,不然我非弄死他不可。”
“混賬!你TM要弄死誰?”下意識脫口而出,馬德雙頰氣的漲紅。
見得此景的軒戰嘯心下暗道:老子就知道是你在背後搞的鬼。
可明面上卻依然如故的佯作不知的道:“啊呀,隊長,你誤會了,我沒說要弄死你,我要弄死的是那個在背後使壞的王八羔子!”
“你……”馬德作勢又要發飆,可轉念一想,此時自己若是太過氣惱,豈不是不打自招。
無奈之下,馬德只能是狠狠咬了咬牙齒,到口的謾罵之言也盡皆嚥了回去。
望着馬德吃癟的模樣,軒戰嘯悠哉的吸了口香菸,繼而在空中噴出一團煙霧。
突然,不遠處魏大壯拖着厚重的步伐,一溜小跑的朝這邊跑來,一邊跑還一邊嚷嚷:“不好了,大兄第!不好了!”
聞言的軒戰嘯扭轉過身,待魏大壯龐大的身形落定面前後,趕緊拍了拍後者起伏劇烈的背脊,開口詢問道:“怎麼了,大壯哥?出啥事了?”
兀自嚥了口吐沫,魏大壯手指着食堂的方向,大氣粗喘的回道:“俺剛纔去食堂,裡面人說老大爺因爲偷食食堂飯菜,被上面開除了!”
“什麼!”軒戰嘯雙眸陡然緊蹙,要知道食堂這份工作可是老者爺孫倆唯一的生活來源,眼下就這麼被開除出去,他們日後還怎麼生活。
當下,軒戰嘯提步來到馬德面前,詳細將自己與食堂老者私下約定的事情一一道明,並請其代爲向組織解釋此事,以還老人家清白。
可是,令軒戰嘯沒有想到的是,馬德在聽完他的講述後,森冷一笑:
“哼哼,看來那老頭子沒撒謊啊!還真是你小子!你當你是誰?基地特權是給你拿來顯擺,隨便給人的嗎?”
軒戰嘯緩緩擡起腦袋,一雙眼眸緊緊盯着馬德的眼睛“馬隊!該不會是你開除了老人家吧!”
“是又怎麼樣?他違反基地規定!還有你那什麼眼神!”牛眼一瞪,馬德也是來了火氣。
“好!馬隊,違不違規定我們權且不論,但是,你知不知道那爺孫倆個就指着這碗差飯過活度日,你現在把人家開了,叫他們以後拿什麼生活?”強壓着心下的怒火,軒戰嘯憤憤不平道。
“笑話!他們拿什麼生活幹老子屁事!你當我們覺醒者行動隊是什麼地方?敬老院?孤兒所?我告訴你像那種偷雞摸狗的死老頭,老子早就想叫他滾蛋了!還有你軒戰嘯別TM一天到晚給我惹事,不然也趁早滾蛋!”
馬德的叫囂也是引起了旁側候考者的注
意,衆人紛紛將目光移了過來,其中不乏有好事者低語議論,這當中就包括適才在公車被軒戰嘯一語嘞定的“地中海”。
“喂,那邊好像吵起起來了。”
“貌似是第一小隊隊長馬德啊!”
“啥?第一小隊隊長?我靠那他對面的小子是誰?”
“鬼知道,不過看樣子他得倒黴了。”
……
受軒,馬二人對峙的吸引,廣場的秩序愈發混亂起來,原本還在靜候考試的考生,皆是經不住“誘惑”屁顛顛轉向了對峙現場。
僅是片刻功夫,以軒,馬二人爲圓形,周遭2米範圍內轉瞬便是圍聚了近百名看客,這讓負責監管考覈的主審考官腦袋發脹。
最後在呼喊無效的情況下,他不得不向上級求援,希望對方趕緊過來平息軒,馬二人的爭鬥,以免發生不必要的衝突。
聞聽完馬德近乎威脅的警告,軒戰嘯不怒反笑,他戲謔的望着面前的馬德,一雙眼睛從上到下打量了對方一遍,然後在馬德準備發聲呵斥之際,以着極爲冰冷的口吻說道:“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剛纔有說過叫我滾蛋,對嗎?”
微微一愣,馬德有些沒跟上軒戰嘯的思維,他顯然沒想到對方沉吟半晌竟是問出這般幼稚的問題,當下蔑視一笑:“沒錯,老子是說要你滾蛋,怎麼了?你只要敢再給老子惹麻煩,我保證你跟那死老頭的下場一樣。”
“fu”吐了口菸圈,軒戰嘯脣角一揚,毫無所謂的道出三個字:“憑什麼?”
“哈哈!”好似聽到了笑話般,馬德仰天大笑了兩聲,繼而面色一沉:“就憑我是第一小隊的隊長!就憑你是我的隊員!”
“是嗎?”一句反問,令得馬德愕然當場,而軒戰嘯緊隨其後的話語更加是叫他顏面無存:
“就你這種垃圾也配做別人的隊長!?”
“混蛋!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軒戰嘯面掛無邪笑容,轉身對着看客:
“各位,這位就是自詡爲第一小隊隊長的馬德,他在隊員第一次正式入隊時,就令手下以考覈戰力爲藉口,出重手教訓隊員,想籍此達到立威的目的,不過很可惜,最後弄巧成拙,考官非但沒有教訓隊員,反倒被打進醫院,至今沒有回來。馬隊,我沒說錯吧?”
“其次,任務過程中因爲遭遇蟲潮包圍,他又以“戰不過”爲藉口,至隊員性命於不顧,自己先行撤退,造成那次任務十多名戰士犧牲。馬隊,我還是沒說錯吧?”
“再次,他還要求所有任務隊員必須上繳任務所獲所有戰利品,公報私囊,扼制隊員發展。馬隊,這照舊是事實吧?”
“最後,他還將隊員投放到擁有“蛹蟲級”蟲子的紅色危險區域,意圖借蟲族之手公報私仇。馬隊,我說的對嗎?”
4點罪證羅列完畢,軒戰嘯着力攆滅擲下的菸頭,然後豁然擡指指向馬德,繼而一字一頓的呼喝道:“各位,如你們所聞,像他這樣的人渣,配做一隊之長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