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條?那是什麼東西?”
杜遠一臉霧水的說道。
“呵呵,”
摩托車手笑了起來,“你沒有路條是吧?那好辦,跟我們走一趟吧。”
“憑什麼?”
杜遠隔着車窗,笑眯眯的說道。
“憑什麼?”
車手拿出一杆短管獵槍,抵在了餓貨車窗上。
“憑這個行不行?”
獵槍槍管末端有些細碎的毛茬,能看得出來槍管是被鋸斷的,應該是爲了方便攜帶和隱蔽。
不過,餓貨經過幾次強化,車窗已經可以抵禦自動步槍的近距離射擊,獵槍的霰彈並不能造成有效傷害。
就算是用獨頭彈,也不可能傷害到車內的杜遠。
“喂,我勸你別用槍指着我,不然,傷到自己我可不負責。”
杜遠並不是在嚇唬人,已經有不少人想要暴力破窗,然後車窗反彈,反而傷害了自己或者隊友。
獵槍在手的摩托車手當然不信,用槍管在餓貨車窗上敲擊着,連連說道:“趕緊的,你要是再廢話,小心我不客氣了。”
剛出門就遇到這樣的事情,杜遠心中有些不痛快,有心給這些人一個教訓,便隨着車手,來到了橋樑的另一端。
“大哥,這傢伙果然沒有路條。”
摩托車手掀起了頭盔面罩,滿臉油汗,對着阻車釘另一側的一名大漢說道。
這名大漢沒有和其他人一樣穿着長袖,而是穿着一件砍袖背心,兩條胳膊上有着密密麻麻的紋身,不過,按照杜遠的眼光,這些紋身做得有些粗糙,應該不是正規店裡的作品。
此時,紋身大漢正站在一把沙灘傘下。
“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大橋張橋長。”
摩托車手指着大漢說道。
“橋長?”
杜遠疑惑的說道,“什麼地方有橋長這麼個稱呼?”
“少廢話,再囉嗦一槍斃了你。”
摩托車手大叫道,再次用獵槍頂了一下車窗。
到現在爲止,這幫人還沒注意到,杜遠並沒有打開車窗,但他的聲音卻清清楚楚的傳到了幾人的耳朵中。
“文明點,我們又不是土匪。”
大漢擡了擡手,說道。
“好的張橋長。”
摩托車手點了點頭,獵槍仍然指着杜遠。
“小兄弟,不是我們不講道理,你看啊,這橋,汽車是我們清理的,喪屍,是我們殺掉的,留了一條幹乾淨淨的大橋給你走,我們這麼辛苦,你是不是得表示表示啊。”
大漢緩緩走了過來,後面打傘那人立刻跟上。
“不管什麼時候,出力總是要有點回報的,你說呢。”
“這不就是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的說法嘛。”
杜遠腹誹道,不過沒說出來,反而好奇的問道。
“那,路條呢,什麼意思。”
大漢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杜遠會問這個,說道:“都和你說了,我們是講道理的人,所以,只要你表示完了,我們就會給你發一個路條,以後你再經過,就可以直接過去了。”
說着,大漢從旁邊人手中拿出一疊用打印紙裁成的,三指寬,巴掌長的一疊紙條,展示給杜遠看。
杜遠仔細看時,發現上面還有一個紅紅的印章,只是印章的字跡邊緣十分毛糙。
“怎麼樣,沒騙你吧,只要你給了我們清理和保護大橋的辛苦費,就給你發一張路條,以後你就可以隨意從這座大橋上路過了。”
杜遠看了看紙條上那潦草的手寫字體,失笑道:“好吧,多少錢?”
大橋橋面上的車輛確實經過了一定程度的清理,也沒有發現喪屍。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做的,但杜遠就當發善心,隨意給他們點物資就是。
“哈哈,小老弟真痛快,不像以前的那些,死活不給我們辛苦費,就只好請他們水裡……額,我們不要錢,只要食物,能長久保存的就更好了。”
大漢哈哈一笑,說道。
“那麼,多少食物呢?”
杜遠開始計算自己車上有多少食物了。
“一人份。”
大漢伸出了一根手指,說道。
“一人吃一天的分量嗎?挺便宜的。”
杜遠說着,在副駕駛上摸索起來。
他幾乎沒有儲備普通食物,一般都是讓餓貨臨時製作。
“這些肉,夠一個人吃兩三天了。”
杜遠拿出了一塊兩三公斤重的豬肉,就要開窗遞給大漢。
“不不不,”
大漢看到杜遠拿出的肉,立刻搖着手指說道,“不是一人吃一天的分量,是和一個人等重的分量。”
“哈?”
杜遠愣住了。
普通情況下,一個人一天吃下去的食物不過兩公斤,如果是肉食或者生大米的話,會更少。
但是一個成年人,尤其是成年男人,體重輕鬆就能超過五十公斤,大多都在六七十公斤的樣子。
面前的這個大漢,說他體重超過九十公斤,杜遠都能相信。
如果是平時,這些食物真心不算什麼。
可現在是末世,每一克的食物都珍貴無比。
大漢收兩三公斤重的杜遠都覺得多了,誰料,他們竟然要六七十公斤,那就怪不得以前從這裡經過的倖存者不肯拿出來了。
杜遠甚至相信,那些倖存者是根本拿不出來那麼多食物。
別說一般倖存者拿不出來,杜遠甚至都不一定拿的出來這麼多食物。
因爲餓貨的存儲空間有限,而且由於餓貨更需要能量而不是食物,所以車上的食物大部分是給杜遠準備的,偶爾也會拿來應急,製造一些生化獸時候用,存量不多。
不過,就算是車上能製造出來那麼多食物,杜遠也不準備給了。
“我說,你們開玩笑的吧。”
“開玩笑?”
大漢瞬間變了臉色,從和和氣氣,一副生意人的面孔,瞬間凶神惡煞,眉毛都擰到了一起。
“小子,別怪我沒提醒你,要是拿不出來這些食物,就別想從這裡離開,老子把你扔到河裡餵魚。”
“哦,”
杜遠聽完,順手將豬肉扔到了副駕駛下方。
“我以爲你們真的是清理道路,賺取辛苦費的,想不到仍然是強盜。”
看到杜遠的動作,大漢臉色更兇。
“小子,我看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煩了。”
說完,他一揮手,“幹掉他。”
“砰”
摩托車手手中的獵槍開火了。
大量的霰彈落到車窗上,紛紛反彈,一部分回到了槍管裡,另一部分則落到了摩托車手的手上和臉上。
“啊……”
摩托車手一聲慘叫,扔掉了手上的獵槍,抱着頭盔慘嚎起來。
剛纔有幾顆霰彈擊中了他的臉部,似乎打傷了眼睛。
幸虧經過車窗的反彈,霰彈的威力大大降低,沒有入腦,摩托車手這才保住了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