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楓看着眼前錯綜複雜的一條條通道,那是一條條礦洞,平南縣到處都是金礦,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地下會被挖的這麼嚴重,看着數不清的通道,難不成整個地底下都是這種礦洞。
現在該怎麼走,往哪邊走,時間只剩十來分鐘,根本來不及一一去試探了,後面進來的人也傻眼了,普通民衆裡,有人原本以爲進來之後就能逃出去了,但是沒想到老天跟他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絕望有時候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給了人希望,但是突然間告訴他,那不是希望,而是死亡。
這樣心理上的跌宕,誰也受不了,幾人發了瘋的隨便找了一條通道就衝了進去,身影漸漸地消失在了黑暗中,有人第一個,也就有了第二個,別人看到羅楓臉上的表情,也知道了,強如他,在這裡,也找不到路,還不如自己放手一搏,或許找對了路,那就自己就能活下去了。
看着一個又一個人從礦洞裡走了進去,羅楓並沒有阻止,其他人的死活,關自己什麼事,路是自己選的,結果是好是壞,只能自己吃了。前前後後,一共走了差不多一百五十多人。
戰士沒有走一個,平民跟進來了的只有三百多人,這下好了,一下子走了一半,羅楓也樂得輕鬆。
只不過還是有很多人沒有動,只是一臉期望的看着沉思中的羅楓, 就在羅楓也束手無策的時候,一旁的嘯月用爪子撓了撓羅楓的腿,衝着羅楓低吼了一聲,看着嘯月奇怪的神色,羅楓心裡閃過一絲疑惑:“難道嘯月知道怎麼走?”
“你知道怎麼走?”羅楓激動地問道。
嘯月認真的點了點腦袋,羅楓看着一喜,蹲下來使勁的抱了抱嘯月,嘯月一臉的享受。
其他人看到羅楓突然間興奮無比的神色,也意識到了什麼,一個個的都期望的看着羅楓,這時候,嘯月身體一躍,跑到了一條礦洞之前停了一下,而後又離開了,又越到另外一條礦洞前聞了聞,像是在感受着什麼。
羅楓看着行爲古怪的嘯月,突然之間就明白了嘯月爲什麼說它知道怎麼走的原因了,野獸的直覺,對於危險的直覺,野獸的這種本能在它們沒有覺醒之前就已經非常強大了,在進化後的,這種能力更是被增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果不其然,嘯月如此重複在每一條礦洞之前,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那種心裡的不安像是懸在衆人頭上的一把利劍一般,只要時間一到,那他們都得死。
終於,嘯月停在了最左邊的一條礦洞前面,不住的衝着羅楓嗚咽低吼,羅楓臉色一喜,知道有結果呢,連忙走到了那個礦洞跟前,只是眼前的這個礦洞實在是太小了,向他這樣的身高,只能蹲着走了,而且裡面黑漆漆的,也看不到什麼,也只有南宮洋走能看見了。
其他的礦洞至少也有一盞昏暗的礦燈,而這條礦洞缺什麼都沒有。
羅楓看着身後站着的衆人,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這是我兄弟嘯月找出來的一條通道,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第一:跟着我,我陪大家一起進去,反正我是相信我的兄弟。第二:你們可以向其他人一樣選擇走其他的通道我也不勉強。”
人羣中頓時安靜了下來,但是緊接着就聽見有人說:“我們跟着裡你羅楓吧,反正現在的日子,能多活一天也是一天,走哪裡走一樣,我們大家相信你。”
“我們相信你。”人羣大聲喊了起來。
羅楓一揮手,頓時安靜了下來。沉聲說道:“那就進洞,只不過速度一定要快,不能再拖了。”
先走的是那些民衆和傷員,羅楓幾人都留在了後面,羅楓看了看手錶,只剩十分鐘了,看着已經走了大半的人羣,輪到軍隊的時候速度就快多了,畢竟是軍人,無論在哪一方面,還是佔着一些優勢的。
最後羅楓帶頭,幾人魚貫而入,這條礦洞,真是小的可以,羅楓,天磊,影,牛天四人幾乎是趴着的,後面跟着小楠跟小洋,不住的催促着他們幾個快點。
羅楓幾人黑着臉,這倆小鬼絕對是故意的,看着他們幾個走的這麼艱辛還一個勁的催促。
“楓哥,你記得剛纔我抱着那幾顆炸彈過來的時候,你的眼神要怪異,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羅楓聽着南宮洋的話,不禁一笑,開口說道:“你還記得我們的樣的母雞嗎?”
衆人一聽,再聯想到南宮洋一天一個炸彈,還真是有點···像!
楓哥!你····南宮洋一臉的抑鬱。
“好了嗎,不鬧了,大家小心點。”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之間就亮了起來,通道的上面也掛着一盞盞燈泡,發出昏黃的燈光。整個通道也開闊了起來,羅楓甚至都能夠直起身子了,左右也寬了不少,衆人的行走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正在奔跑羅楓耳畔突然傳來流水的聲音,隨着時間的流逝,衆人越往前,聲音越來越大,突然之間,前面的隊伍居然停了下來,羅楓知道出事了,幾人快步擠到了前面,等到羅楓幾人走到前面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寬闊的河流——地下暗河!
河水湍急洶涌,拍打在石壁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在昏黃的燈光下,一眼根本望不到底,也不知道這河流到底通向了哪裡。 而在對岸,還有一個洞口,中間有一座橋連接着兩岸,只不過這座橋實在是太破了,羅楓試着踩了一下,一塊腐爛的木樓就斷了,掉進了湍急的河水中。
“楓哥,你看那裡。”這時候天磊天磊指着一處石壁上說道,羅楓順着天磊指的方向看去,臉色陰沉的幾乎滴下水來,只見在那處崖壁上,放置着一顆炸彈,足足有幾十顆,全都連載了一起,這還是一處的,只見在更遠的地方,還有更多的像這樣的炸彈一閃一閃的發出微弱的紅光,羅楓知道,那是計時器發出的光芒。
這個狗日的展飛揚,真是喪心病狂,在這裡他剛纔大概的數了一下,就有四處這樣的炸彈,肯定在其他的地方也有這樣的炸彈。才能將整個平南縣炸沉,水淹冥屍,要知道,變異的不只是陸地上的動物,水裡的生物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態,羅楓雖然沒見過,但是,就算再笨,猜也能猜個大概。
水中生物的恐怖,可能還要更勝一籌!
“楓哥,怎麼辦,這樣的橋,我們怎麼過去啊,一不小心掉下去就完了,水流這麼湍急,一旦掉下去就是死。” 牛天在一旁焦急的說道。
“走,我們幾個先走在前面,試一下哪裡能走,哪裡不能走,再讓後面的過來。”幾人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羅楓第一個踏上了橋面,也不知道這橋到底是什麼時候建的,已經腐爛的不成樣子了,木頭本來容易腐爛潮溼,更何況還在這麼潮溼的環境中,羅楓一步一步的踩得實實的,一點都不能馬虎大意,後面跟着是嘯月,只不過它走的比羅楓輕鬆多了,畢竟是四條腿,受力點多。
突然,羅楓一腳踩在了一塊看起來比較結實的木板上,可在羅楓一腳踩下去的瞬間,心裡一突,暗道一聲糟糕,只不過此時已經晚了,一腳踩空,羅楓整個人向前倒下去,緊急關頭,羅楓感覺到自己的後腿被咬住了,減緩了自己的向前傾的速度,羅楓知道是嘯月幫了自己,緊急關頭,羅楓拔出唐刀,將唐刀插進了橋旁邊的橫欄上,在嘯月的幫助下,一點一點的退了回來。
羅楓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剛纔幸虧嘯月咬住了自己的後腿,要不然自己的根本沒有機會爬上來的,看着衆人臉上的關心和擔憂,羅楓心中一暖,故作輕鬆地說道:“沒事,後面的小心點,你們看着我走過的點來走,千萬不能掉下去。”
經過這一次羅楓走得更加的小心了,短短十來米的橋,硬生生的走了一分鐘,可見其中危險,但還是有人掉了下去,羅楓甚至看到一個戰士已經掉下去了,但是他的戰友抓住了他的衣服,死活就是不鬆手,那塊橋面頓時發出了咯吱咯吱不堪重負的聲音,那塊橋面要塌了,危機關頭,那個已經掉下去的戰士雙眼流着淚,眼神中卻閃爍着堅定地色彩,拿出了自己的軍刀,割斷了衣服。
“記着!如果有來世,我們還要做兄弟!”羅楓看到掉下去的那名戰士臉上洋溢着溫暖的笑容,隨後就被湍急的河水淹沒。
“不!”那名在橋面上的戰士發出痛苦的嘶吼!整個人像是突然之間就丟了魂一般,眼裡閃爍着莫名的光澤。
羅楓看着心裡一突,衝着那名戰士呵斥道:“你如果是一個懦夫,就從那裡跳下去,如果是一個男人,就他媽的滾過來,你兄弟爲了你, 主動割斷衣服,沒想到救得卻是一個懦夫,真他媽的不值。”
那名戰士聽了,像被雷擊中了一般,呆了呆,像是明白了什麼,衝着羅楓露出一個感謝的笑容,然後跪了下來,衝着自己兄弟掉下去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
羅楓看着他眼裡的死意消退了下去,便沒有再說什麼了,但是周圍戰士看着羅楓,一個個都虎目含淚,如果不是羅楓,可能他們又要少了一個兄弟,對羅楓的感激,一點點的涌上了他們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