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給鍾笛重新處理傷口的時候,程斌就抱着肩站在門邊看着她們,小愛站在他對面的牆壁旁邊也盯着他看,倒是話梅和小雪都沒有什麼那麼鎮定,站在窗子旁邊不時的往外看,偶而還要偷瞄程斌兩眼,然後低聲的嘀咕幾句。
都說燈下看美人,越看越漂亮,可是屋子裡這三個mm身材雖然都不錯,但是都戴着長帽舌的作訓帽,臉上還塗着油彩,怎麼看也看不出有什麼養眼的地方。
程斌讓她們看得發毛,乾脆開口問道:“你們和伊芙是一起的?”
“我聽說過你們這裡
。”既然他先開口說話,小愛也就不再繃着勁和他拼眼睛了,不過她也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所答非所問的說道:“你是特木?傳說裡可沒說你這麼能打,爲什麼她們叫你程斌?”
“傳說裡沒說特木是個蒙古人嗎?”程斌說道:“還是我看起來比較有異域風情?”
“我不喜歡油嘴滑舌的男人。”小愛看着他說道:“你廢話太多了。”
“你喜不喜歡不關我的事吧?”程斌說道:“伊芙喜歡就行。”
“你想追她?”小愛臉上的油彩都遮擋不住她的驚訝,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程斌,點頭說道:“我支持你。”
“別把我說得像嫁不出去一樣。”伊芙抗議道:“程斌你就不能像你這個朋友一樣閉上嘴少說兩句嗎?”
“除非你覺得他那樣很有趣。”程斌說道。
“哈啊。”小愛說道:“我現在知道你爲什麼帶她回來了。”她看的視線在程斌和伊芙之間遊移着說道:“眼光不錯。”
“你是說他離瞎子不遠了吧?”伊芙熟練的把手裡的仿生線打了一個結,然後在鍾笛****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示意苦難結束了,然後說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第一個在高燒狀態下給人縫合傷口的醫生,不過你肯定不是第一個不打麻藥就縫了二十一針的傷員。”
說完這句話,她停了一下,猶豫着說道:“你不會是疼昏過去了嗎?”
“我只是睡了一覺。”鍾笛說道:“如果你想找人聊天,那邊有個話癆。”
“真不錯。”伊芙開始收拾自己的傢伙,嘴裡抱怨道:“你們兩個是哪支部隊的,有機會我一定要去看看,什麼樣的部隊能培養出你們這種奇葩來。 [棉花糖]熱門”
“介紹一下。”程斌說道:“我叫程斌,他叫鍾笛。”他說道:“鑑於我們目前的狀態,我想應該致力於消除我們之間的誤會。”他看着小愛說道:“聽說過預備役第十師嗎?我是第三十二團的技術軍官,軍銜中尉。”他又指了一下鍾笛:“那邊趴着的傢伙不是軍人,他沒軍銜,是個平民
。”
“平民這麼能打?”小愛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說謊,皺眉說道:“民間武術家?還有你。”她說道:“你一定是我見過戰術水平最高的技術軍官。”
“喪屍可不會因爲我是技術軍官就抓俘虜。”程斌說道:“而且我一直覺得技術軍官不應該算文職。”他看到小愛張了張嘴,連忙把話題扯回來:“我們有幸和一位真正的軍人一起共事。”他很認真的說道:“學到了一些東西。”
“一些東西。”小愛說道:“那位軍人還真厲害。”
“那麼你呢?”程斌問道:“有什麼能告訴我們的嗎?”
小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很果斷的搖了搖頭:“你不需要知道。”
“我都告訴你們這麼多了。”程斌不滿的說道。
“那是你自己要說的,我並不關心這些事。”小愛說道,她轉頭看了看伊芙,淡淡的說道:“我們的車還在公路上。”
“啊。”程斌有些尷尬的咳了一聲,他主動表現身份的確是想和小愛套套近乎,通常情況下,軍人之間總是更容易取得認同感,當然他對面前這個總是板着臉還畫了一臉泛着油光的僞裝色的女人沒什麼興趣,他要打主意的其實是伊芙,當然不是像小愛說的那樣是想追求她,他只是需要一個醫生。但是看起來小愛不肯上當。
所以咳了一聲後才向伊芙說道:“我們這裡還有幾個傷員,你能看一下嗎?”
他和小愛互相試探的時候,伊芙已經很麻利的給鍾笛重新包紮了一遍傷口。程斌從醫院出來的時候,順手往鍾笛的揹包裡塞了不少酒精沙布消毒水之類的東西,昨天晚上伊芙自己的揹包裡也有這類的東西,程斌也就沒有拿出來,後來鍾笛翻找自己的水壺的時候才發現了這些存貨,在物資充足的情況下,伊芙充分發揮了身爲一個專業人士的特長,把鍾笛捆得跟糉子似的,如果在把他的腦袋包一下,那就能直接去演木乃伊了。
她本來有一些低燒,忙活了這麼一通,出了一身細汗,反倒覺得燒退下去了,只是感到特別疲倦。她昨天在醫院門口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營地這裡有人需要醫生,好像還需要手術,昨天晚上丫丫過來和程斌在房子外說的話她也聽到了一些,所以對於程斌的請求倒是沒有覺得意外,只是有點擔心自己的體力能不能撐住做一臺手術
。
說實話伊芙的身份有些特殊,小愛很多時候還要尊重她的意見,所以程斌開口之後,小愛並沒有直接擋回去,不過現在看到伊芙沉吟不語,她就立刻明白了伊芙的顧慮是什麼,皺眉說道:“你看她的樣子還能給人看病嗎?”
程斌也知道小愛說的話有道理,昨天小愛給自己腿上的傷口換藥的時候他順便看了一眼,雖然被雪白的肌膚晃了一下眼睛,但是仍然注意到她的小腿上有一條很長的傷口,看起來似乎是被鈍器劃傷的,程斌不知道這條傷口的來歷,但是想來伊芙連車都不敢開,這傷顯然是很嚴重的。
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儘管昨天丫丫主動找上門來,他也沒有同意讓她和伊芙說話,就是想讓她先休息一晚上,沒想到小愛會這麼快帶人追上來,這半宿一折騰,伊芙休息的效果有沒有還得兩說。
他遲疑了一下,向伊芙說道:“你可以嗎?”
“送我去看看吧。”伊芙說道:“我可不保證手到病除。”
程斌點了點頭,很認真的說道:“謝謝你。”
伊芙聳了聳肩,招手道:“你過來揹我。”
程斌大吃一驚,看着她問道:“我?”
“難道他還能背動我?”伊芙也很驚奇,她看了一眼鍾笛,似乎在判斷他的傷情。
結果程斌還沒來得及說話,鍾笛已經趴在牀上表態了,他很堅決的說道:“我不幹。”
“誰也沒讓你幹。”伊芙很兇悍的說了一句,於是鍾笛很識趣的閉上嘴裝死,小愛看着伊芙嘆了一口氣,向程斌說道:“那還是你來幹吧。”
程斌覺得這話怎麼聽都不對,也只好沉默。小愛走到伊芙身邊,低聲說道:“你行嗎?”
“看看總可以。”伊芙的聲音不高,但是並不耽誤讓程斌聽到,她說道:“我可沒答應他一定會伸手治療。”
“你不會真看上他了吧?”小愛沒理她,仍然低聲說道:“我可以把他捉走。”她用眼角瞄了一下程斌,又看了一眼身邊牀上的鐘笛,低聲說道:“他沒這個強
。”
“我能聽見。”鍾笛抗議道。
“那也改變不了事實。”小愛兇巴巴的說道,然後她看向伊芙,等待她的回答。
伊芙坐在牀邊上小心的伸展了一下右腿,皺眉說道:“你自己的事情都沒這麼熱心。”
“我覺得你肯嘗試變直是個好現象。”小愛誠心誠意的解釋。
“我是女人。”伊芙伸手示意程斌過來,然後對小愛說道:“女人是直不起來的。”
鑑於屋子裡還有兩個男人,所以這下就算強悍如小愛,也只有閉嘴的份。
說實話程斌倒是並不怎麼抗拒這個要求,怎麼說背個年輕的女孩都算不上什麼煎熬,即使這個女孩兇悍了一點。
但是等到他走到伊芙的面前乖乖的轉過身去的時候,伊芙卻伸手拍了他一下,說道:“先給我打水洗臉。”她說道:“我看到你這裡有熱水。”
程斌深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裡覺得求人辦事真是太難了。
就算伊芙梳洗的過程很迅速,等到她在話梅和小雪的幫助下把自己倒騰乾淨了也過去了半個小時,程斌百無聊賴的坐在牀邊上看着面前的幾個女人,小愛還是揹着手很警惕的站在窗子旁邊的位置看着他,很快程斌就發現她很選擇的位置很有講究,不但離門窗都很近,方便她隨時向外觀察,而且可以很方便的看到屋子裡的所有角落,最重要的是,她站的地方絕對不會讓人從外面看到。
相比起來,屋子裡最舒服的人就是鍾笛了,他趴在牀上居然睡着了。
程斌聽着鍾笛均勻的呼吸聲,覺得這個人的福氣簡直牛了,可以簡稱福氣牛。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伊芙終於完成了她的洗臉大業,代價是用掉了一水壺熱水,沒辦法她臉上的油彩太難洗了。
看到轉過身來的伊芙,程斌心裡一顫,對於揹她這件事變得千萬個願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