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獸病毒?”由於經歷了變異而非進化,死獸帶的死體病毒不比怪獸毒素,更接近沒有天敵的閻病毒,一旦侵入人體,人體若無足夠的抗體抵禦,基本就是必死無疑。以現在人類的醫療技術,幾乎不可能把這種毒素驅逐出人類組織。
周寧想着想着,突然感覺自己似乎抓到了什麼。他心中一動,也許會有用……
一行人走上地鐵站停電的扶梯,隨着扶梯嘎吱嘎吱響,面前變得豁然開朗,一個意料之內的場景出現在他們面前。
許銘月提着昏迷的於博庭,冷聲道:“你們的三把手在我手裡,如果你們攻擊我,我就殺了他。”說完,許銘月做過精緻美甲的指甲伸長,冷森森地卡在於博庭的脖子上。
舉起衝鋒槍的保鏢們齊齊沉默了,於博庭根本沒有吩咐過他們,如果自己失敗,他們應該怎麼做。
看到昏迷的三把手和受傷卻仍然高傲的許銘月,保鏢們相互看了一眼,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遲疑的保鏢們被忽然出現的黑衣人齊齊拿下,衝鋒槍的火舌沒來得及噴吐就被憋在了槍膛裡。
一個絡腮鬍中年跨過保鏢們,越衆而出,緩緩說:“許小姐,於博庭對你多有得罪,不過現在風雲會時機如此,周圍勢力虎視眈眈,還是保留一些基因戰士人才比較好,希望你放過他一馬。”
絡腮鬍中年穿着一身剪裁得當的黑色西裝,沒有名牌標誌,卻很貼合本身的氣質,胸前插着幾枝紫丁香。
“諒解?嶽爺,如果不是我有一些新交的朋友,剛纔我就已經被拿下了。之後我會有什麼後果,你們用腳趾想都知道吧。”許銘月完全沒有了剛纔跟周寧等人說話的媚勁兒,臉上寫滿了不容拒絕的冷豔,指了指自己的傷口。嶽爺尷尬地移開視線。“讓柳大爺來跟我解釋,另外,我要見會長。”
周寧冷眼看着,感覺自己的押寶似乎押對了。許銘月顯然不只是個秘書那麼簡單,這個看起來是幹事的中年對她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絡腮鬍中年嶽北色顯然對許銘月會給的答案已有預料,沒再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道:“那麼,三把手的勢力就暫時交給柳大爺了。會長在會所的檯球廳,請。”
嶽北色說着,好奇地看了眼許銘月背後這羣灰頭土臉的人。嶽北色沒突破到二級,無法用直接手段看穿他們的實力,不過光是推測一下,就知道能與許銘月一同離開於博庭的陷阱,這羣人的實力估計很不凡。看來,許銘月的價碼要增加了。
“會長又起來了?”許銘月臉色微微一變,把於博庭隨意一扔,示意其他人跟上自己。
霓虹街的建築物設計風格貫徹着金碧輝煌、豪華奢靡八個大字,完全是資本世界某一面具體化的景象,而霓虹街的風雲會所開在全街生意最火熱的夜總會旁,是棟三層小樓,平時只用來招待一些貴賓。
現在風雲會所鑲金嵌玉的牌子有些歪斜,但仍然不減整座會所的土豪氣質。
“這裡的設計怎麼這麼……俗氣?”秦環環是學藝術設計的,雖然很不合時宜,這時候也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低聲和陽雪交換意見,“真的是用來招待富人的麼?”
“呵呵,風雲會所針對的主要是藝術審美較低的受衆,如果要招待審美較高的客人,可以去隔壁的竹芸小築,國學、園林、茶藝應有盡有。還有西式審美的會所。”彷彿瞭解背後大學生在說什麼,許銘月淺淺一笑,玉手一手,輕笑道。
許銘月的傷已經痊癒到可以自己走路的程度,估計吸收的怪血獲得的能力,定然是厲害級別以上。
竊竊私語被聽見了,陽雪和秦環環臉上都是一紅。
周寧咳嗽了一聲,代妹妹說:“很抱歉,我妹妹她們不是故意的。”
“個人有個人的審美興趣。”許銘月帶人進了電梯,說,“風雲會所裡也有一些物資,地下通往嶽城的6號黑市,見完會長,你們可以先在裡面逛逛。”
電梯叮的一聲,在三樓停下。周寧仔細觀察,大概是因爲這類會所招待的人不多,破壞程度相對外面那些建築物稍低。
想到就這麼要見一個地下世界有頭有姓的BOSS了,周寧的內心竟然有些奇妙地振奮起來,其他人也是一樣,路上誰也沒有再開口。空氣裡醞釀着刺激和不安,周寧總算看到了檯球室。
檯球室開着空調,周邊有一圈保鏢護衛,一眼望去黑壓壓的,而且周寧的感知力清楚地感覺到他們身上撲面而來的力量氣場,是一級到二級的進化者,因訓練有素,比一般的進化者要強很多。
在末世初期,有這種人當護衛,遠不是錢能解決的,何況還是這麼多進化者有序的護衛。周寧對風雲會危機下的實力有了初步的概念認識。
檯球室中央有個髮色花白的男人,正在打斯諾克。他運用檯球杆的手法很慢,但是很穩,一個球落袋的時候,周寧等人恰好來到他旁邊。
空氣似乎有些微凝滯,男人直起身來,他梳油光華亮的背頭,一張臉龐有幾分皺紋,卻不見老態,而他的手保養的極好,修長的十指骨感而細緻,像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整個人看上去極爲文質彬彬,彷彿一個大學教書的教師,而不是風雲會的會長,曾在魔都上海灘叱吒風雲的劉老大。
這個人真的是那個傳說中的劉暉,地下一霸?所有見到他的人,內心裡都會不由自主打個問號。但他身上存在的某種氣壓,卻是貨真價實,讓普通人下意識又敬又怕。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鎮定自若打檯球,真不是一般人能幹得出來的。
“會長,你的傷還沒好,就來打檯球?”許銘月的語氣竟然帶上了幾分嗔怪,像女兒對父親撒嬌。周寧不由看了她一眼,莫非看起來是女強人的許銘月,實際是潛規則得益者?但不知怎的,周寧的直覺不認爲是如此。
“我代表我們小隊,見過劉會長,久仰大名。”和許銘月不同,周寧不卑不亢地行了個見面禮,客氣點總不會有毛病。
“呵呵,不用緊張,我現在只是個有名無實的會長而已。倒是我,得多謝你們救了我的私生女兒。”
劉暉會長口吻很溫和,他懶懶地放下臺球杆,喝了口水,隨後纔看了眼周寧小隊。本是不經意的一眼,但看到爲首的周寧後,劉暉微微一愣,看了一眼他腰間的劍,眼神多了幾分深意,淡淡一笑。
“私生女兒?”不愧是老大,消息很快就到了他耳邊。但這句話對於周寧的焦點卻是這個詞,周寧瞥了許銘月一眼,怪不得許銘月這麼有自信,卻還不是會裡主事的人,原來,她是私生女。
對這個身份,許銘月沒有什麼被提起的顧忌,自顧自地甜甜笑着說:“會長,你答應過我的,這些人可以交給我處理。”
“哎,好吧。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劉暉笑了一笑,道,“你們大多數人已經到二級了吧?年輕人真讓人羨慕啊。如果你們需要物資,那盡情開口,合適的範圍內,我們風雲會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