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給你的承諾
雖然這個男人實在是煩躁的厲害,但是肖白不否認,因爲他,沉悶的氣氛稍微好轉了些。
唯一知道真相的,是和唐番禹一起活下來的另外一男一女的研究員,看着正嘻嘻哈哈的唐番禹,都驚訝的說不了話了。
實在是接受不了。
明明之前相處的時候,要是不主動問,他就不會多說一句話的啊啊啊!
唐番禹倒不是不願意說話,只是覺得說不說話,都沒有特別大的不同,那麼在那種逼仄的情況下,還是保持冷靜更加重要啊,說話互相解悶什麼的,一向把自己逼格看的很高的唐公子認爲,自己是不屑做這些的。
不過,他也認爲自己對這個肖阿姨太過殷勤了些,畢竟能夠讓自己稍微感興趣的人,並不多。
唔,也許這樣說不合適,應該這樣說,能夠對自己不感興趣的人,應該沒有幾個纔是。
等到他想要改變自己形象的時候,肖阿姨已經主動換了位置,幾乎再也看不到了。
“哎?流光,她真的有孩子了?”雖然流光已經不下十次回答自己的問題了,自己也問了不下十次了,可是看着她的身材,看着她的容貌,天啦,哪裡是一個三十好幾的人啊?
流光翻了個白眼,選擇不回答他的問題,難道要自己主動幫一個外人挖自己沙紅葉的牆角麼?!
唐禹哲摸着下巴,陷入沉思。
要是自己帶一個有孩子的女人回去,那些一直吵着要給自己塞女人的老傢伙們,應該會消停些吧,你看還贈送一個孩子呢。
但是,直到回到根據地,他就再也沒有機會和肖白私下一對一的相處。
車子是在中午的時候到的根據地。
他們一下車,肖白就發現一個熟悉的人。
“哎?茉莉?”
這個時候,他們不是應該在那棟樓裡上課麼?
茉莉顯然也是看到了肖白,面上帶着驚喜,但是,她禮貌而又從容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着和自己正在和自己說話的少年點頭,得到對方的迴應,才快步的走了過來。
“你終於回來了!”語氣中,驚喜中夾着責備,似乎在責備肖白爲什麼這麼晚纔回來。
肖白左右看了下,進進出出的人面上沒有什麼明顯的情緒,想來應該不是基地或者是臨清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屁還好麼?”肖白牽起茉莉的手,轉身對着流光做了一個手勢,就走進了門內,沒有和大部隊一起進去。
“你覺得呢。”茉莉口氣裡是難掩的孩子氣,但是在經過那位和她聊天的少年時,卻是很有分度的對着他招了招手。
見此,肖白松了口氣,茉莉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去應付這些,想來應該是沒有發生什麼大事纔是。
“小屁怎麼了?又被人揍了?”小屁一出生就體質並不好,再加上他並不愛運動,又是一個有些蠢萌的性子,實在是讓人擔心。
茉莉搖頭,“沒有,他只是生病了。”
肖白突然握緊了茉莉的手,沉聲問道,“生了什麼病了?”
茉莉感覺自己的手很疼,可是她沒有喊疼,只是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回去就知道了。”
肖白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頭說道,“你其實是不想上學吧。”
茉莉擡頭看了眼肖白,“你怎麼知道。”
肖白放心下來,也放緩了腳步,將手放在茉莉的發頂,頗爲老城的說道,“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多。小樣。”
茉莉轉了下眼睛,認真道,“我不覺得讀書有什麼好的,在現在這個社會,一點用處都沒有,你爲什麼不願意讓我出去多磨練磨練?”
肖白但笑不語,孩子,你還嫩了點。
一路上,茉莉反常的話很多,從一開始的軟磨硬泡,到後面的開始賣萌,最後就開下狠話,什麼絕食啊,什麼自閉啊,聽得肖白真的是笑了。
“行啊,你啥時候絕食記得告訴我,我就準備一頓螃蟹大餐,每次都是被你吃,我都沒有吃多少呢。”肖白懶洋洋的說着,果然看到茉莉臉色頓時就變差了。
兩人就這樣一路爭執着走了回去。
一進去,肖白就聽到了陶瓷扔在地上,發出的乒乓聲響,這讓肖白心裡一驚,發現茉莉正一臉鄙視的看着自己。
幹嘛,我也是人,我也有心臟,我也會漏半拍的好麼。
將手撐在茉莉的肩膀上,肖白推開門,輕聲道,我回來了~
一推門進去,腳還沒有邁進去呢,就發現一個盤子對着紫的面盤直接扔了過來。
“我去!”
肖白第一個反應就是抱着茉莉往邊上躲去,但是直接砸在門上的防彈玻璃上,濺起的碎片,直接劃過肖白露出來的長腿。
茉莉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的,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一直摟着自己,將自己完全抱住的肖白隨着聲音的爆發,整個人就僵硬了。
“肖,肖白?”
“哦,天啦,天啦,你沒事吧!”
肖白只是覺得腿有些疼,有些癢,慢慢鬆手,將茉莉從自己的懷裡放了出來,結果劉嫂子伸過來的手,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沒事兒,先看看茉莉有沒有事情。”
她直起身子,不敢亂動,只是藉着門後的玻璃看着,嗯,有幾塊細小的玻璃碎片插進了自己的小腿或者是大腿,難看的很。
“肖白?”
許久沒有聽過的聲音突然響起,她的腦子還沒有想出來自己要說什麼話,他的名字就從自己的嘴裡冒了出來。
“臨清。”
臨清本來只是坐在沙發上看着熱鬧,壓根沒有想過這個時候肖白竟然會回來,也沒有想過竟然會將肖白給牽扯進來!
“你能動麼?”臨清很冷靜,他將肖白從劉嫂子的懷裡接了過來,他努力不讓自己去碰肖白的傷口,可是根本不行。
被壓在臨清懷裡的肖白,只能無力的挑眉毛,其實,其實不算很疼的啊,所以,你不要依賴你很平靜,可是動作那麼憐惜啊,這樣真的讓我也覺得,那些對自己根本不算是什麼的傷口,真的好疼啊啊啊!
“唔,不能。”
肖白你好不要臉啊,竟然威信的說不能啊,你的女漢子呢,都去哪裡了!
臨清低頭看着正將頭埋在自己肩膀的肖白,知道她還能回答自己,就應該不嚴重,但是還是有些緊張,就彎腰將肖白給抗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這樣就不會碰到她的傷口了。
“讓柳絮過來。”臨清對着纔剛剛進門的流光說道,就往樓上走去。
在經過僵硬在原地,不知道要說什麼的劉資和莫澤,選擇了不搭理,直接道,“送客。”
“程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肖白怎麼突然進來了,真的。”劉資在努力的解釋着。
莫澤則是保持着沉默,眼睛看着肖白,這個自己好久沒有見過的女人。
“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說,是肖白故意選擇這個時間進來的麼?是她讓你將盤子網她這邊扔的麼?”臨清第一次覺得劉資這麼讓人難以容忍。
簡直是在欺負自己的智商!
“我們上樓。”臨清輕聲說道,眼裡帶着憐惜,就上樓了。
肖白其實很不好意思,但是卻不想當着劉資的面說,所以上樓之後,肖白就老實的招了。
雖然被人這樣憐惜的感覺是挺好的,但是這樣真的和自己的性格很不符合哎,讓人糾結。
“其實不疼的。”肖白擡頭,只能夠看到他的後背,黑色的運動背心貼着他的肌肉,滿滿的李良。
她嗅着空氣,有着清香味道,想來是須後水的味道。
“我知道。”臨清應聲道,想了想,爲了防止肖白多想,他補充道,“但是看着疼。”
肖白憋不住,傻傻的對着空氣笑着,太老實的人說出來的實話,總會讓人覺得是在說情話。
感覺真是太不要臉了!
“其實還是挺疼的,我肉還是挺嫩的。”爲了不讓自己的漢子形象太深入人心,肖白很心虛的爲自己多說那麼一句話。
“嗯,別說話。”臨清推開門,讓肖白的腿曲着,別碰到牀鋪,這些事情做完之後,臨清的額頭竟然已經滿是細細的汗水,肖白隨手從枕頭上拿過枕巾,直接就給臨清擦汗了。
“嗯,這是什麼?”雖然享受肖白的服務,但是,這個怎麼這麼眼熟?
肖白想要縮手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將枕巾從自己的手裡抽走,她乾巴巴的笑着,有些心虛。
臨清一看就知道是枕巾,他冷冷的看了眼肖白,“這是什麼。”
哦,不是疑問句。
肖白一臉單純,“不是枕巾咩?”
臨清嫌棄的看着肖白想要試圖將枕巾重新撲回到枕頭上,將枕巾直接往後仍,“你竟然拿枕巾擦汗!”
其實,有一瞬間,肖白是分不清楚,他是在嫌棄汗還是在嫌棄枕巾。
好吧,這些都不重要,只能努力換個話題了,“我疼,特別疼。”
假裝可憐,據說是神器。
臨清木着臉,“你不是說不疼麼。”
肖白無神的看着天花板,活該了吧,活該了吧。
當柳絮被流光一路拉扯着進門時,以爲自己會看到肖白要死不死的躺牀鋪上,臨清不說是痛不欲生,但是至少也別是這樣翹着二郎腿悠哉哉的看着書啊!
“今天是愚人節麼。”柳絮和流光兩個人互相看了眼對方,這是在開玩笑麼。
我也想知道是不是老天在開我玩笑啊,肖白就跟魚一樣,被臨清翻了過來,露出自己被簡單包紮了下的傷口。
柳絮看了眼,皺着眉頭走了過來,打開自己隨身帶着的醫藥箱,毫不留情的打擊道,“這是誰包紮的?他的醫師資格證書怎麼考到的,或者是無證行醫?”
一個正經科班出生的醫生,對於很不合格的手法和包紮,總是各種看不順眼。
肖白眼睛往臨清那邊看去,本想着,還能看到些害羞啊,難爲情什麼的,呵呵,肖白啊肖白,天還沒有黑就開始做夢了麼?
“說那麼多作甚,還不快包紮!”臨清雖然私認爲自己的包紮的挺好看的,但是專業人士站着呢,總不好當面反駁,只好轉換個話題。
柳絮嘴裡說了個不停,說是這個包紮怎麼難看了,說是肖白是多麼的廢物啊,竟然躲不開,最後竟然說肖白穿的太少了。
“不是我說你,穿這麼短的褲子真的好麼,按照中醫的說法,將自己的膀胱經暴露在外面,對身體不好。”
流光早就跑走了。
柳絮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一點不好,穿上了白大褂那麼簡直是人間殺器,完全不理睬別人的玻璃心,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但是脫下了白大褂,就是一個翩翩君子,要不是知道他精神沒有問題,否則早就送到了精神病院去了,赤裸裸的精神分裂!
“得,沒什麼大事兒,別碰水,而且這段時間儘量不要下地,別吃對傷口癒合不利的食物。”柳絮說了一堆,當然是對着臨清說的,而臨清也時不時的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
“行,就這樣吧。”柳絮按揉了下自己的眉頭。
這段時間他的整個隊伍都在熬夜研究,基本都是沒日沒夜的工作,就連他上一次閉眼休息,也是兩天前了。
柳絮想了想,似乎自己該說的話都說了,就將白大褂脫了下來,將衣服搭在自己的手上,席地而坐,靠在衣櫃那兒休息。
“研究有一點進步。”柳絮伸手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了煙,沒有點燃,只是放在手裡玩弄着。
肖白看了眼臨清,眼睛裡意有所指,臨清點了點頭。
說不清楚是什麼感受,肖白頗沒有良心的想着。
“你確定安生就是你的弟弟了?”肖白想要撐着手慢慢直起身子,但是臨清伸手阻止了她,則是將她慢慢的扶起來,靠在自己的身上。
“你不信?問臨清吧,他們見過。”柳絮=重重的吸了口氣,似乎想要將煙的味道深深的吸進身體一樣,似笑不笑的站了起來,離開了。
“不管怎麼樣,他會好好的。”
這是臨清給的承諾,也是給肖白的承諾。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