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話，任何人和司空聊天都會偶爾忍不住想將這貨拋上五千米高空然後從自個兒褲襠裡掏出50口徑豪華藍光加特林來上一發酣暢淋漓的突突突。
emmmm，當然也不是絕對的，比如現在就在現場的術士大爺就不這麼想。
嘁，難道有錢就會快樂嗎？只是有錢人的快樂術士大爺根本想象不到而已...
術士很關心的說道，
“那麼多人吃喝拉撒，那得花多少流通點啊！”
說完，術士大爺還用一種非常同情的、如同關愛二傻子一般的眼神注視着司空。
知道什麼叫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嘛~！
優越感油然而生。
司空：“？？？”
林愁嘆了口氣。
你看，交朋友也是要講究技巧的，不然就很容易出現代溝。
術士大爺被林愁生拉硬拽扯過來跑了一次腿，待了一會兒說了幾句，慌忙拎着只免費的鹽焗雞快速溜了。
他術士大爺還忙着將柳人雋切片搞科學研究，哪兒有時間陪倆人鹹吃蘿蔔淡操心。
司空想了想，
“你覺得把術士請到秦山武校當老師怎麼樣？”
林愁把菜單一扔，摸出個搗蒜筒子咚咚咚的舂着蒜，
“他？教什麼教學生們怎麼面對突發極端情況麼，比如說在學校裡刷一層災禍光環什麼的...唔，想法是好的，不過現實很殘酷，撐不到一個星期估計你這學校就該炸...壽終正寢了吧...”
你看這個壽終正寢用的就非常有靈性，林愁覺得自己的用詞真是越來越得體，這應該是情商增長的直接表現。
司空臉直接黑了，
“當然是教空間理論啊！當然我不要求別的，只要求學生們以後能分得清到底什麼是傳送門什麼是空間裂縫就好了...”
“你知道嗎，我上次見過一隻四階守備軍小中將，出海的時候恰好碰上頭虛獸悶頭趕路，一尾巴甩出來的空間裂縫，丫的居然敢用手上去摸的！”
“臥槽你聽聽這像話嗎？”
林愁無言以對。
呃，或許空間理論啥啥的教育還真的挺有必要的，至少能夠給明光未來的太陽們減少一個花樣作死的正確選項不是麼？
“你真不幫我問？哦豁，她們要點菜了你趕緊着過去啊。”司空皺眉看着旗袍三人組。
林愁說，
“嗯...估計還要等會，她們快要因爲討論吃13道褶的包子到底吉利不吉利這種事掐起來了，我還是離遠點先看會熱鬧再說，免得被濺一身血。”
司空瞟了一眼夾在三個極有氣質的旗袍女人中間瑟瑟發抖的小男孩，
“呵，女人~”
人來人往，顧客如雲，主席臺上扯起的橫幅和招展的大旗彷彿都透着林愁眼中的金光。
這波宣傳攻勢可以說相當猛了，只可惜是沒有哪個幸運的傢伙能在吃了鹽焗雞後當場表演一出覺醒異化啥的，不然那些暴躁的家長怕是能將主席臺都踩碎嘍。
倒是那個吃了幸運雞的小女孩...
嘿！
招生活動總共持續了三天。
司空總共招收到一萬名“適齡兒童”，林愁的收入也戰績輝煌，暫且告一段落。
...
林愁回到燕回山的第二天上午，那些望子成龍心切的家長隊伍還沒到，第二妡早早的坐着穿山甲號到了。
林愁跟她打了個招呼，
“嗯，先坐，一會就好。”
——嘖嘖，我們的林子交到了新女（劃掉）朋友啦！
第二妡哦了一聲，揉揉眼睛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忽然，經過又又又又一次改良的點菜設備滴滴滴的響了起來。
林愁捏着機器打印出的紙條怔了半晌，
“欸？！”
沒過五分鐘，鮑二匆匆忙忙趕到，一臉悲催。
“愁哥愁哥，你瞅下這單的傢伙，這還是人嘛這...咦...”
林愁正指着一碗血乎乎的東西對第二妡淡淡道，
“趁熱！”
第二妡幽怨的瞪着林愁。
“怎麼了？”林愁問。
“沒！”第二妡一咬牙，“咕咚咕咚！”
鮑二有點懵，
“這啥情況？”
“那碗被炒過的大姨媽一樣的玩意是特麼啥？聞着可真噁心啊...”
難道我特麼撞破了林老闆不爲人知的小愛好？
林愁和澎湃洶涌趕到作案現場的大胸就一起瞪大了眼睛，看着第二妡將那碗不可描述的東西喝掉，
“感覺怎麼樣？”
第二妡捂着嘴，
“想...想吐...”
“憋着！！”大胸姐這個手握各種稀奇古怪偏方的赤腳郎中柳眉倒豎。
上午歸赤祇，下午歸林愁，倆人一致認爲第二妡中了一種特別隱秘的毒，需要治療。
當然林愁並沒有大胸姐那麼兇暴，他的“治療”是以豬血湯啊、花樣翻新的暴牙狼刺身啊等等菜餚爲主。
——反正林愁將第二妡綁架道燕回山之後，發生委就巴巴的跑過來說如果第二妡有救，這冤大頭他們是當定了，誰攔着都不好使！
林愁聳聳肩，確定第二妡不會被大胸姐的一碗湯藥當場毒死之後，才抽空對鮑二說道，
“這單比較麻煩，不過還好，沒有時間限制。”
鮑二臉上表情變幻，想想那地址...
不過自己好像並沒有拒絕的權利，一陣咬牙，拼了！
“沒什麼，五分鐘內...那啥，五十分鐘內保證送到，應該。”
...
深夜，荒野。
小綿羊的眼睛處射出粉紅色燈光照亮前方的路，時速不超過200，這速度對小綿羊來說是非常悠閒的，等同於散步。
鮑二縮在小綿羊裡，腳踩握把控制方向和油門，一手捏着張紙條一手指明針，還在看。
只見小紙條上的地址一欄赫然寫着，
“正西偏南15度又03分直線行進133.666公里，以黑曜石爲標堆壘五芒星一層塔；正北偏東19度又09分直線行進99.735公里，以海青石爲標堆壘正三角形一層塔；正...”
地址一欄足足有八十六行，字體大了點，打印紙一張都沒夠用，鮑二拿膠帶又給接在一起的。
“我就一送外賣的容易麼我，指明針和指南針完全就不是一個東西好吧...我特麼還得學算數...老子受不了這個委屈！”
明光，只有指明針沒有指南針，尤其是那種特別精確的指南針。
“王八蛋，也不知道是哪個回不去家的倒黴蛋在耍老子...”想想後備箱裡裝着的食物，鮑二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還是個有錢的王八蛋！”
鮑二顯然高估了自己的計算能力，將將天明的時候，他才找到了送餐地點。
“呃...”
空無一人，眼前精確到小數點後八位的送餐位置上孤零零的坐着一塊...
“臥槽...隕...隕石...這裡邊不會蹦出來個外星飛碟吧...”
夭壽啦，林老闆把送餐業務拓展到球外啦！
這顯然是一塊金屬質地爲主的隕石，約有將近一人高。
它表面佈滿了熔融後又再次凝固的痕跡，輝耀着斑駁的特殊金屬冷光，有許多已經破裂或者將要破裂的氣泡被烙在隕石表面，有些斑斑癩癩的。
最最重要的是，隕石周圍的土層呈現放射狀翻卷，直徑約有——
“一，二...”
鮑二真的顫抖了。
一個新鮮到還在冒煙的隕石坑只有兩步的直徑，這顆隕石都有一人高了好麼！你特麼着陸還帶自動減速的？
鮑二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氣踩着燙人的泥土按照要求將各種菜餚擺在預定地點，也就是隕石上。
“媽，媽的，我錯了，我平時不該看那麼多小說的，尤其是科幻小說...”
相比較起來，鮑二現在更願意面對一頭超高等階超級殘忍的異獸，而不願意面對一顆會點外賣的隕石。
“總覺得會被拿去和漂亮的母外星人交配...然後咔咔咔的切片...可憐你鮑二爺貞潔烈男一世英名...也不知道母外星人長滴漂不漂亮平均是D還是E還是G平時本子看得多不多活好不好水多不多...”
嘣咔~
隕石中傳出劇烈的崩壞聲，一如鮑二爺崩壞的心臟。
好半天的心理建設好半天的美好臆想通通見了貴，鮑二兩條腿軟的跟麪條做的彈簧似的，嗖一下蹦出去三米多遠。
一個宏大低沉的聲音從石頭中，又像是在鮑二心底響起。
“#@！%...”
“%￥#@…”
好半天之後，那個聲音道，
“靠摩擦聲帶形成的簡單語言，果真很有意思。”
“那邊”好像是在舉行某種宴會似的，與說話一同傳來的，有激昂的BGM和喧嚷的吼叫雜音。
同時還有其他的“聲音”在鮑二心底響起，
“碳基生物？低等位面能有什麼美食，土特產麼哈哈！”
“斯杲一，你墮落了，這種低等位面的唯一價值或許就是出產大量低品質靈魂。”
“這就是你要等的...生物麼，他會獻給你什麼，爆炒怨靈，還是怒靈甩袖湯？”
鮑二從未覺得有那種力量可以用“邪惡”和“正義”來劃分，可現在，他連直視裂隙都需要付出極大的勇氣，那些聲音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同時有一飢餓的野羣貓圍着他這一隻乾瘦的小老鼠溫柔的呼嚕呼嚕一樣。
嗡~
隕石在一剎那綻放形成漫天星塵般的光華，化作一柄利刃將空間撕裂爲隙。
裂痕漸漸擴大，令方荒野上圓百里內生靈戰慄的恐怖波動從裂痕中滾滾而出。
鮑二目眩神迷，忘了一切恐懼。
他在裂隙如水波一般的波動中隱約看到了巍峨的、由黃金和寶石鑄造的宮殿，以及一個魚尾人身的嬌媚聲音。
“美人魚啊啊，這特麼是美人魚啊啊啊，這臉，這胸，這腿...這尾巴我能玩一輩子...”
然後，一條溼漉漉的沾着疑似帶着某種肉香的芡汁的觸手閃電般從裂隙間探出，伴隨着某種更加恐怖的、無法言表的撕裂聲，那幾道林老闆精心烹飪的菜餚就消失了。
與此同時，漫天黃雲仿若暴動了一樣掀起驚濤駭浪，數以億萬計的猩紅雷電從雲層中落下，形成無邊無際的雷電海洋。
“哼！”
那個聲音悶哼一聲，觸手飛快的縮回，並用觸手抻了抻裂隙邊緣。
被它“撫摸”過的裂隙邊緣頓時鍍上了一層幽深的藍光。
“嗡~”
無邊雷海翻滾了一陣，彷彿失去了目標般開始緩緩消泯。
那個聲音沉默了一秒鐘，說道，
“你是個準時的僕人，吾，將獎賞於你！”
“你，渴望力量麼？”
鮑二被觸手大佬一系列操作震暈了。
（我滴個親孃咧，那雷海該不會是高階大佬們傳說中的世界意志吧？）
（臥槽臥槽的...999啊...）
（那對面那坨點菜的大佬....到底是啥...）
“不，我渴望奶...呸呸呸...”
鮑二差點把真正的想法順嘴胡咧咧出去，猶豫了半天才說道，
“不，我渴望速度...對...就是速度！”
鮑二覺醒的就是敏捷系血脈，只不過很可惜，他這個年齡幾乎見不到進階的希望，這是明光進化者所公知的無法打破的鐵律。
emmmmm，李黑狗那種變態除外...
總之，鮑二真的不覺得自己身上背了個主角光環啥的能唱一出鹹魚翻身的逆天大戲。
（如果我的血脈技能速度再增加一倍，我就能將送餐的時間減少更多，如果拼了老命配合小綿羊，嘿嘿嘿...）
強橫的精神力波動掃過鮑二，那個聲音道，
“你是個忠誠的僕人，那麼，你渴望速度，吾便賜予你速度，真正的速度！”
“等等！！”鮑二冷不丁嚎了一嗓子。
“嗯？”
鮑二狂吞口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裂縫，很冷靜的說道，
“我...是林老闆的...你...”
“吾知曉。”
鮑二強忍着裂隙中邪惡、殘暴的力量帶來的恐懼，
“那麼...代價是什麼呢？”
唰~
絳紫色的精神力浪潮彷彿火焰將鮑二...以及身下的小綿羊點燃。
劇烈的痛楚如潮水襲來，觸及靈魂深入靈魂抽啊插啊來來回回來來回回...
除了痛，所有的感官彷彿都被封閉了。
不過，鮑二似乎聽見那個聲音隱約說道，
“這樣，下次的外賣似乎可以來得更及時一點了...”
鮑二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
“麻麥皮！”
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之後，鮑二乾脆利落的暈了過去。
裂隙中的聲音哼了哼，
“可憐，弱小，又無助。”
一道幽深的光芒從中涌出，覆蓋了鮑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