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愁自己並不這樣認爲，但也是罕見的很給面子，沒反駁山爺的話。
山爺這種糙人動輒罵娘掘人家祖墳，但其實是個抽菸喝酒紋身剃光頭的好小夥兒，對林愁和身邊的朋友絕對沒得說。
不怎麼禮貌的講，人家再怎麼說也是他孃的爲明光捨身取義的活烈士，有本事你質疑他人品一個試試看嘍？
“那魚...”
“龍利魚和小齒刺鯊？”林愁話裡話外免不了帶點嫌棄，“太難搞了，肉還沒什麼價值，用皮做菜的話每次還得我親自動手，去一趟海上動不動好幾天...”
山爺看林愁不情不願的樣子就知道希望不大，不過還是勸道：“人嘛，吃巧吃奇，利用好獵奇心理纔好賺個盆滿鉢滿嘛，明光知道迷彩龍利魚的人可太多了，一直是個傳說，你不琢磨琢磨好好坑他們一筆？”
“你這話說的就沒良心！”白穹首懟了一句，“賺錢有錘子用，你見過林子花錢？”
“嗨呀，怎麼沒見過呢，買洗衣機不是花錢？多賺錢，別捨不得花，咱搞高端私人定製，當最牛嗶的海皇用最奈斯的洗衣機！”
“...”
林愁差點沒當場捅死黃大山。
“唔...老闆坑人的境界確實差點...”
赤祇很是鄭重的說，語氣之間似乎頗有些驕傲的味道，顯然她堅定的認爲燕回山上可能導致明光通貨膨脹般的高昂物價是物有所值的、自己老闆是極其良心的。
一桌子人你瞅我我瞅你，大家互相關係都不錯，很厚道的沒當場笑出聲。
不拆臺就是我們的極限了，別問意見，問就是持保留態度。
赤祇有理有據道：“八方樓有很多名不副實的菜，沒有特殊效果，對進化變異沒有任何幫助，美味程度也很一般，但通常這些菜餚都會達到燕回山基本款菜餚的價格，幾千甚至上萬都不罕見，連以便宜著稱的異膳坊也有不少類似的...”
“這種菜存在顯然只爲了牌面，只適用於商務宴請之類的場合，正常人根本不會去考慮這種菜，但它們的售出數量可從來不少，哼，我們老闆就不會去做這樣的菜！”
衆人內心OS：你們老闆一道菜幾十萬還說自個平平無奇，上百萬數百萬甚至以千萬爲單位的都有，這不比他們可怕多了，宰豬的刀子都未必要磨這麼利啊...
不過嘛，林愁確實沒做過那種事，衆人還真不好反駁赤祇。
首先是沒必要...
其次，和林老闆坐而論道可以是件令人身心愉悅的事，和赤祇急赤白臉，你是沒死過還是咋地？這位主兒可是能和手持極密度金屬的冷中將平分秋色的狠茬子啊，連山爺她都可持續性的吊起來打！
“大...咳咳，赤祇說的很有道理！”山爺首先站隊，“我覺得這種菜大有可爲啊，林子這性格就不合適做生意，做買賣哪兒有不宰冤大頭的，都知道你林子從來不坑窮人，但把那些遠近聞名的大冤種一起放過就屬實沒這個必要了吧，你瞅瞅八方樓異膳房，他們最樂意接這種單子，專吃火耗，然後拿這些把正經有用的菜價找補回來，這分明是兩全其美的大好事嘛~”
白穹首都看不下去了：“靠，你們丫的做個人吧，能不能別教壞林子...”
“這怎麼能叫教壞林子呢？”山爺振振有詞道：“無奸不商啊，世界上哪兒有啥無私奉獻，那玩意天生和資本家格格不入，林子和基地那些有權有勢的王八犢子沒啥來往的原因在哪，還不是林子太純粹了，你不坑人家人家還他孃的不樂意搭理你呢，覺得和你格格不入！”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但大家夥兒一琢磨，從某種程度上說，山爺這糙貨說的還真就有那麼點意思。
乍一看現在燕回山很出名，來來往往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實則除了武力爆表醉心實力的以及迫切需求提升實力的狩獵者，根本就沒啥“權貴階級”，是個人都知道這種趨勢並不能算正常，甚至可以說完全與正常發展邏輯相悖。
“這沒必要吧...”白穹首皺眉，“和他們打交道沒啥好處。”
“嗨，當大冤種來坑就已經是好處了，林子不需要別的人家也有這個迫切的花錢需求啊，兩全其美一箭三雕~”
“你這是強詞奪理！”
“口胡，咱這明明叫不與民爭利！”
“...”
白穹首給這貨秀了一臉，憋半天愣是不知道該咋反駁。
“可以！”
滿桌子人愣住，誰也沒想到林愁居然正經表態了，只有山爺笑哈哈：“對嘛對嘛，這纔對嘛，硬是要得，賺錢嘛，不寒磣！”
“好些獵物大家都不往我這邊送的，要麼去了壹號要麼去了八方樓或是直接進大戶人家，賣不出划算的價格，再說那些材料也確實不錯，對做菜很有幫助，”林愁心平氣和理性分析，“再說我做菜基本只看重特效，確實忽略了很多東西，菜本身是吃的東西，再如何色香味也是根本，連特效都只是附加價值，確實是我捨本求末了。”
“瞧瞧！孺子可教也~”山爺繼續笑哈哈，“什麼他孃的叫天賦啊，什麼他孃的叫文化人兒啊，這話從林子嘴裡說出來就叫人聽着舒服，就是不一樣，我還是頭一次聽別人把宰人說的這麼清新脫俗的哈哈哈~”
“所以，林子你打算從哪個角度入手？”
“嗨呀山爺，這還用問嘛！”某個黑了心的傢伙奸笑道：“都說女人孩子的錢最好賺，要我說男人也不差呵，除了搞搞美容養顏延年益壽的，西地那非啥的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這特麼大實話哪個讓你滿大街胡咧咧的...”山爺笑罵，“對，就這麼搞，不過也還是得帶點特殊效果嘛，就專搞那些對進化者最雞肋最沒用最廉價的，不然人家也不好意思幫你打廣告不是，普通人也好面兒的，有些話大家心知肚明也不能大張旗鼓的拿出來說，總得有個藉口嘿嘿嘿！”
“...”
就他喵的離譜，原以爲林老闆是這個世界上最紮實的鐵公雞，合着大家夥兒誰都不差，材料構成什麼的都很過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