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書友卡俄斯德萊格15000起點幣打賞,榮升舵主,謹以此章,恭賀之。)
幾乎就在一個上午的工夫,那些可惡的小東西就已經長到了皮球般大小,不停的在草叢中竄來竄去,似乎整個院落裡都滿是它們的身影。
這些老鼠林愁倒是知道,學名叫做白尾鼴鼠。
在大災變後的扮演着清道夫的角色,無論新鮮水果枯枝敗葉甚至積年的腐殖質都是它們的食物,初生時只有指頭大小,如果食物充足,它們的體型在一天之內就可以長到十釐米長短,完全體的白尾鼴鼠甚至重達十六公斤以上。
它們的體型和毛球極其類似,都呈圓筒狀。
前肢粗短,掌部特別擴大而寬扁,帶有強壯的鏟狀爪以方便掘土和覓食,後肢有力行動迅速,外耳完全退化,也幾乎沒有眼睛。
事實上,它們的眼睛就是個擺設,等同於瞎子。
白尾鼴鼠依靠地面的震動來感知危險,半秒鐘之內就能用它們的鏟狀爪在地面掘出一個容身之所,十分狡猾。
但是由於白尾鼴鼠體型較大肉質鮮嫩又加之繁殖能力突出成長迅速等等等一系列優點,它們是明光基地市下城區養鼠人的寵兒,賣時的價格也要比普通老鼠高出不少,與紅頰竹鼠同是鼠屆兩大天王。
白尾鼴鼠的胎毛只有一釐米長短,微灰又有點粉色的感覺,不知院子裡到底有多少隻鼴鼠,但它們褪下的胎毛隨風飄蕩,幾乎佈滿了每一寸空間。
林愁噴嚏連連,隨着飄蕩的胎毛而來的,還有那種又腥又騷的糞便味道。
“呼!”
大風吹過,鼴鼠的細小胎毛如同懸空流淌的溪流,被帶向遠方荒野。
“你大爺啊!”林愁簡直痛不欲生。
於是,捕鼠行動開始了。
毛球毛牛,赤祇林愁,外加豬籠草籬笆們統統加入了這場戰爭。
豬籠草的聲勢最爲浩大,幾十數百米長的藤蔓遮天蔽日,轟隆隆的抽打着地面,將小吳的簡易房震得一顫一顫的。
白尾鼴鼠靈敏至極,身材嬌小,和動輒上百米高的豬籠草比,就像是螞蟻和大象。
效果使可想而知的,高射炮打蚊子,能不能打到先不說。
光是豬籠草那轟轟轟錘擊地面的架勢,不出幾分鐘,就能把它們周圍數百米的地面夯成能蓋出高樓大廈的地基。
豬籠草籬笆完敗。
毛球出手,菌絲如禮花一般從地面噴薄而出,不時有鼴鼠“吱吱”的叫着,被頂出土層,爆成血霧。
毛牛這次也立了奇功,風馳電掣的在地面上滾過,一隻只鼴鼠被它咬出來,拋上半空,隨後被毛球的菌絲分屍。
林愁深感欣慰,再看看自己和赤祇,兩人忙乎了半小時,連個鼴鼠影子都沒捉到。
暗暗咬牙,只要一隻,一隻就好!
可別忘了廚神菜單的特技,等老子把它做成菜加入菜單,老子看你們還怎麼跑!
兩個小時後,毛球停止了攻擊,不是因爲鼴鼠被徹底消滅,而是...脫力了。
恢復正常狀態的毛球體型幾乎縮水了三分之一,連體表的菌絲都蔫了,看得林愁一陣心疼,趕緊把毛球裝進口袋裡讓它休息。
看着千瘡百孔的地面和從無數鼴鼠洞中往外冒的第二代鼴鼠,林愁深深的嘆了口氣,白尾鼴鼠就是這樣可怕。
一旦感知到危及種羣的危險,藏匿在深深的洞穴裡的鼴鼠們只要是體型超過八釐米的,在短短几分鐘之內就能急劇發育成熟,然後瘋狂的進行某種不可描述的行爲,一胎數量至少上百的第二代鼴鼠會在一個小時之內降生,然後前仆後繼的分散逃離或是躲避。
而一代鼴鼠則會頃刻死亡,爲它們的爆炸式繁殖買單。
但只要有一對兒鼴鼠成功脫險,再給它們兩三天時間進食成長,再次形成鼠羣完全沒有任何壓力。
沒有令人窒息的操作,沒有逆天的實力,腦回路也不怎麼好用,甚至還是瞎子和聾子。
但白尾鼴鼠就用這簡單到摳腳的笨辦法,在大災變後的土地上繁衍生息,蔓延到人類能看見或者不能看見的任何地方。
從某種方面來說,這是徹徹底底的碾壓,一點兒不講道理的死磕。
...
鼠農們養殖各種老鼠,都是用全金屬牢籠飼養,沒有一點縫隙的那種,唯恐在基地市內形成鼠患,而不是林愁這種情況。
來得就是這麼的突然,沒有一絲絲防備。
林愁這回真的是愁眉苦臉了,老子努力進化了好幾百萬年才站到食物鏈的頂端,不是爲了看你們一羣敗家老鼠吃我喝我的然後還在我家院子隨地大小便!!
呃,雖然在大災變後人類的境地一度很尷尬,站在食物鏈頂端變成了說說而已,但怎麼也輪不到鼴鼠出來作威作福吧?
林愁情不自禁的想起自己曾經看過的一本書,據說在大災變前有一種非比尋常的神器,摻雜在食物中或者噴灑在地面,就能將老鼠整窩的毒死,這種神器的名字叫做“毒鼠強”,編號a2118,後來因爲毒性太大被全面禁止。
這tm。
大災變前的人類太幸福了,真是令人羨慕的奢侈。
“老闆,咋辦?”
赤祇也有點幸福的煩惱。
鼴鼠在天坑中可是難得的美味,它的肉質細嫩,紅白相間,豐腴但又不膩人,每次捕獲一窩,氏族的同伴們都要將其用心的做成肉乾,藏起來慢慢享用。
如今再看到這滿山的鼴鼠,赤祇怎能不懷念那可口的美味。
只是,現在這味道實在......簡直讓人無法呼吸!
林愁心疼啊,好好一座院子,都快給本帥吃成蜂窩煤了。
林愁顫抖着手,“櫃,櫃子裡。”
“恩?”
“方便麪!”
“哦哦。”
赤祇顛顛兒的拿了一包康帥博香辣牛肉麪,小聲道,
“老闆,這個時候吃方便麪...不太合適吧,這個味道...呃!”
“咔嚓!”
林愁一手捏了下去。
“咔嚓。”
方便麪的麪餅斷裂聲清脆又纏綿。
“咔嚓!咔嚓!咔嚓!”
赤祇無語,
“...”
林愁擡頭,“聽到了麼?”
“什,什麼?”
老闆該不是被這羣老鼠折磨瘋了吧?
“咔嚓!”
“聽,我給你捏一段心碎的聲音。”
“...”
碎成渣子的方便麪被失魂落魄的林愁撒在地上,兩隻二代白尾鼴鼠眼睛都還沒睜開,尖長的粉紅鼻頭不停的嗅着,踉蹌爬到林愁眼皮子底下,旁若無人的吃起了面渣。
“咔嚓,咔嚓。”
林愁的表情凝固了,方便麪的紙碗從手中脫落,掉在地上。
兩隻小鼴鼠嚇了一跳,“吱吱”叫着跑開,又小心翼翼的回頭。
最終,兩隻鼴鼠崽子扛着紙碗從二人面前迅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