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遜笑了笑,
“的確,這幾年仿生迷彩的生意幾乎全是賠錢,好在發生委對科研院的緊急拯救項目也一併拯救了謝家,哈哈,不然真像你說的,我們姓謝的可真就要靠祖傳正氣拳賣藝維生嘍!”
山爺哼了一聲,
“我看你那弟弟謝彀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我去鸞山之前可就聽說過他的光榮事蹟了,忽悠着一幫異化不了的二代子弟學什麼正氣拳,還弄了個小組織,挺說人可真不少啊,口號是什麼來着,‘懲奸除惡替天行道’還是啥玩意的,早晚要被髮生委捶見血才能老實。”
謝遜嘆了口氣,
“老三畢竟是個普通人,身份的變化讓他有些看不清事實,唉,我說過幾次之後,他索性連家都不回了,算了,由他去吧...最不濟鬧出什麼亂子,我也能保他一命不是?”
“你要是這麼想的話,那小子早晚要出大事。”
“唉,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要不是老三年輕的時候替我擋了一刀,也不至於沒法異化...不提這個,今兒就是來喝酒來的,小兔崽子,謝凜!娘希匹你楞什麼神兒呢,還不跟你愁哥多抗幾罈子酒過來?”
“...”
謝凜躺槍,耷拉着腦袋跟林愁來到後廚,
“唉...倒黴催的...真想換個爹啊...”
林愁一樂,
“你看那隔壁大黃咋樣?”
謝凜瞅了一眼,
“愁哥,您挑也挑個靠譜點的啊...嗯...比如那邊那位老爺子我看就挺溫柔的...”
順着謝凜的眼神看過去——沈大儒。
林愁雞賊的說,
“嘖,要不你掏點兒手續費,我給你問問他樂意不樂意?”
謝凜小身板一昂,
“你要是能搞定我爹,別說手續費,我把命給你都行!”
“...”
這孩子,思路相當清奇啊,以後指定能有大出息。
林愁探頭問道,
“老謝,喝什麼?”
“我聽說你這有給進化者準備的酒,我是四階。”
“得嘞。”
山爺可憐巴巴的說道,
“林子,能給俺也來一罈五彩...不三彩就行!”
“你說啥?”
“我說我也要一罈三彩蛇...”
“你說啥?”
“曰你三舅姥姥!”
“哦,那您請去秦山殯儀館,或許還能找着點灰渣。”
“...”
謝凜抽着鼻子嗅到,
“咦,愁哥,你做什麼好吃的了,好香啊...嘶...真的好香...我還沒吃晚飯呢。”
“我還沒做...噢...是泡麪。”
伸手指了指那面的桌子。
沈大儒等人已經開始唸叨上來自盆栽真傳的“泡麪心經”了,
“但在將透未透時”
...
“才最彈牙”
...
“時間太短”
...
“這一秒的面和下一秒的面”
...
“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碗”
個個搖頭晃腦如奉綸音,
“哎...真想親眼見見能念出這些句子的人啊,奇人啊,簡直字字珠璣。”
“是啊,要不是大儒說,真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出自進化...咳咳一個十幾歲的進化者小姑娘之口。”
謝凜年幼,面對納香紅豆也阻攔不住的香氣根本沒啥抵抗能力,頓時饞的口水都快下來了。
“愁哥,那個是啥,他們自己帶的麼...這麼多人才分三碗...好可憐啊...肯定很名貴稀有吧?”
轉頭大喊,
“爹!我也要吃那個!!”
林愁很想點頭,又覺得很心虛。
咳,畢竟人家帶了那麼多古董爐子自己只給三碗麪,看上去着實有點過分。
“那個...是我這裡的面,不過沒有了,一天只賣三碗。”
一屋子人的視線都轉到謝凜身上,謝凜不由得往後縮了縮。
謝遜眉頭一挑,
“吃你娘了個蛋,吼什麼吼!沒有禮貌!滾回來!”
罵的底氣十足,他自己的聲音把整個屋子震的嗡嗡直響,那面幾個身體素質孱弱的普通人耳朵應該是要聾上一刻鐘了。
老來得子到底是疼孩子,想了想又問道,
“大山,那幾個人,吃的是什麼面?”
山爺嗤了一聲,
“小小謝啊,大爺跟你說,別跟那邊那羣土鱉學,被人坑了錢美滋滋的幫某林數錢不說,還要被別人當成傻子看,這買賣可不划算,咱不能幹。”
謝凜在自家老子目光的逼視下,艱難的點頭。
那面桌子上的聲音卻陡然大了起來——
“嘶...香啊!”
“果真是大災變前的珍貴東西,康帥博香辣牛肉麪,香辣二字,實至名歸。”
“奇香難忍,光是聞聞我的口水都要下來了。”
“嚐嚐?”
“嘿嘿,那就不客氣了,嚐嚐!”
稀里嘩啦的吃麪聲,小謝凜看的直吞口水,眼淚都快下來了。
山爺怒了,
“曰你老子孃的沈大儒,你帶着這幫癟三故意找老子碴是吧?!”
——咳咳,其實真不怪人家來着,謝遜老大爺剛纔那一嗓子,估摸着這會那幫人耳朵裡一直嗡嗡響呢,說話聲不大才怪了。
沈大儒當然是一臉蒙圈,不過語氣還很是客氣,
“山爺,這...爲什麼這麼大火氣?”
其他人可就沒那麼好的脾氣(誰讓他們都沒吃過山爺的黑虧呢?),
“我說你這人怎麼回事?”
“我們吃個面礙着你什麼事了。”
賀敏的話最尖刻,
“嘖,沒教養不說,連點臉都不要。”
“管好那小泥腿子,看別人拉屎**也刺撓了?”
林愁和沈大儒同時扶額,完犢子了。
不料,山爺露出一個相當危險的笑容,攔住就要上前動手的謝遜,
“喲,小娘皮,你,哪家的被幹活?”
賀敏一時還沒聽懂,
“我哪家被幹...你...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