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愁若無其事的從櫃檯底下爬起來,作神遊物外狀。
幾個女人聊的正好,也不搭理他的囧樣,只是宛君如似笑非笑的瞟了林愁一眼,林愁回以拳頭。
宛君如根本不當回事兒,挑了挑眉毛,一臉挑釁。
林愁上次就被“要你命三千”狠狠坑了一把,於是決定不跟這個陰險的女人一般見識。
自古深情留不住,總有套路得人心。
正常情況下,如果這個女人沒有戀愛,那麼被套路的基本上總會是男人。
起碼林愁自認是玩不轉這個娘們。
不過當衛青雨也投過來近乎一模一樣的眼神之後,林愁就不能忍了——他果斷從後門鑽了出去。
遠遠看見山澗那邊懸崖上並排坐着三個身影,一人拿個自制簡易魚竿正釣魚呢。
山爺回頭招呼道,
“喲呵,你小子怎麼也出來了?”
林愁悻悻,
“...”
山爺拍拍林愁的肩膀,“兩個女人一臺戲,跟大山爺爺說說,她們的話題,有多奔放?”
“...”
你丫缺了大德了。
林愁一眨眼睛,
“山爺,我琢磨着鸞山可有近四十萬各個年齡段的‘奔放’圈子,我看你還挺樂在其中的哈?這算不算一種天賦?”
黃大山一口老血當場就噴了出來,
“我...草...你小子懂不懂規矩,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林愁正色道,
“鸞山的人到現在還沒從基地市走出來,你就不着急出了什麼問題?”
山爺聳肩,
“我急什麼,都是人,在這個時代就是有再大的仇還能打生打死不成?總共就那麼點兒人,有本事就打唄,你覺得幾萬年以後的‘人’吭哧吭哧搞考古挖化石的時候他們會在乎挖出來的是人化石還是恐龍化石?那鸞山人以前還管咱叫背叛者呢,老子的左岸不還是當的穩當妥帖的?不在憑那些個爛眼子事兒,再說了人不勾心鬥角活着還有什麼樂趣——你就等着看吧,老祖宗都告訴我們了,小不忍則亂大謀。”
黃大山總能講出一番讓人歎爲觀止的山氏理論,雖然大多數時候都和黃賭毒沾邊、一點都不積極向上,但你不得不承認,他的話大多數時候還真他孃的有點歪道理。
林愁一陣無語,
“你家那口子呢,哦對了,還有那隻贈品蘿莉。”
山爺糾結了一陣,
“別提那丫頭片子行不行,讓我躲兩天清淨吧,求你了...說到她,你知道我在那邊瞧見誰了嗎?”
“誰?”
“陳霆!”山爺嘿嘿直笑,“就是那個被吃了林愁牌大力牛排的琳姨一石獅子撂倒之後又被血屍啃了半張臉的陳霆,有印象沒?”
“...”
山爺你要是一直這麼說話的話,那本帥只能說,或許應該大概是有印象?
mad,那倒黴孩子,也不知道是跟系統有仇還是跟小館有仇,反正林愁想起他來就得替他默哀零點三秒。
“所以...”
“咳,他被切了舌頭,給那敗家丫頭片子當跟班。”
“...”
得,果然他的運氣還是沒有好轉嗎?
牆裂推薦他回來吃一道林氏瓦罐雞,包教包會包分配,運氣不好不收費。
山爺忽然怔住了——不,不是怔住,而是整個人就像是發條木偶一樣突然停擺,臉上的表情詭異的僵化。
“臥槽...什麼情況?”
憑林愁的感知能力當然能夠聽到,山爺的心臟已經停止了跳動。
謝遜豁然站起,滿臉驚愕,“這這這...他不會是死了吧?!”
當林愁以真視之眼看去時,只見山爺就像個千瘡百孔的破布娃娃,從渾身的每一個毛孔從發散着熠熠生輝的本源——
“不對啊,人死了,不是這樣的!”
在本源力量的作用下,人死去後會產生汲取周圍本源的現象,這些被汲取到屍體中的本源有微小的可能會在人體中形成“源晶”或者將某些組織器官“本源化”,這也是大傻燒屍體經常燒出“舍利”的原因——當然,那玩意的形成完全屬於科研院的單方面猜測。
這特麼沒的也太突然了,正當林愁還處於蒙圈狀態時,黃大山大喝一聲跳了起來,哈哈大笑。
他的笑容裡充斥着某種得意,
“啊哈哈哈,林子啊,你還記得拉車的那個駭鳥嗎?”
“呃...”林愁茫然了一會,“當然...記得。”
“除了司空的鴨子,我好像還沒看見哪種異獸能被馴養的。”
“也算不上是馴養,是一種很厲害的巫術——身爲左岸的我,也是有資格去徵召一隻駭鳥的。”
“啥意思?”
“是的,徵召,只有駭鳥和人互相選擇時儀式纔有可能成功,哇咔咔咔,就在剛纔,我感覺到老子的鳥,意識覺醒了!”
山爺此言一出,謝遜謝凜林愁大驚失色,
“!”
“!!”
“臥槽山爺,你還是讓你的鳥老老實實待在拉鍊後面比較好,我怕會長針眼。”
“老子真要把那隻大鳥掏出來,怕是嚇得你們眼珠子直接爆掉!”山爺怒了,“秘法儀式是將人和駭鳥蛋的意識進行某種超自然鏈接,當鏈接成功的時候,駭鳥蛋在數日就會成功孵化——嗯咳咳,重點來了,駭鳥蛋孵化也是有機率的,要是這鳥蛋是個石蛋,那麼恭喜當事人,這輩子就只能當個植物人了。”
“那要是個死蛋...”
山爺無語道,
“有沒有點常識,死蛋都失去活性了,哪來的意識可以鏈接,石蛋一般都是孵死的...”
“哇咔咔咔,大山爺爺我果然是福大命大老天眷顧啊哈哈哈,我他孃的特地挑了隻最大的蛋,浮出來的駭鳥肯定是最強壯的哇哈哈哈!!果然強壯啊,我已經感覺到它們正從鸞山往這裡飛過來找我了。”
“...”
林愁瞅了一眼身後,
“所以千萬別讓你的鳥來燕回山亂跑,我這一山連植物帶動物,除了一隻牛一條蚯蚓,全是愛吃鳥的。”
山爺的表情頓時猙獰了,
“鳥在人在,鳥亡人亡!”
林愁:“是的是的,所以我已經知道你的故事了,能放過魚鉤上本帥那條可憐的魚了麼,要麼你拎上來吃它也行,它已經在鉤上掛了半個多小時了。”
“...”
林愁很糾結的問了一句,
“鳥死了你也要死?所以你究竟爲啥要把那隻鳥和自己綁在一起...山爺不是我說你,你很缺少安全感?”
山爺咂咂嘴,一陣撓頭,
“是嬤嬤想出來的主意,她把儀式的對象建立在紅眼人格上了。”
林愁臥槽了一聲,
“嚯,合着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良心壞着吶!”
“嘁,本來也掀不起什麼浪花了,打蛇打七寸斬草必除根,多個‘他’總覺得彆扭。”
林愁眉頭一皺,
“等會......既然是鏈接在第二人格上,爲啥你還能感知到那隻鳥?”
山爺無語,
“從本質上來說,我倆,還是一個‘人’啊!”
“我總覺得有點不靠譜...”
“少見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