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餘鋒化爲了一個血滅靈焰火球,在九轉神行下不斷的躲閃騰挪,並極力的避開那些四境靈鬼和到處繚亂的攻擊。
至於那些三境的則直接被餘鋒所忽視,只要膽敢阻攔在前面的通通被血滅吞噬,瞬間化爲了灰燼。
無數靈鬼死亡時的慘叫聲無疑撼動着那些靈鬼強者的內心,根本就不敢阻擋在餘鋒的前面,已經對血滅靈焰的恐怖威力升起了一股難以磨滅的恐懼。
所以這些沒有鬼冥孩童指揮的靈鬼集體擺爛,都與這個奪命的血色火球保持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可不幸運的是,四境靈鬼的恐怖攻擊還是有不少擊中了在血滅保護下的餘鋒,導致其五臟劇烈,神智都不禁恍惚了起來,一個不慎就撞在了鬼冥領域的壁壘上。
更巧合的是,此處壁壘剛好就是邪靈突破時的核心位置,雖然被鬼冥有所修復,但這裡毫無疑問是整個領域中最薄弱的區域。
身處虛幻世界的鬼冥似乎感知到了危機,也就不再閒逛,拳頭一揮出就輕易撕碎了最後的三層世界,正好看到了和領域相碰的餘鋒。
鬼冥嘶笑,對自己的領域非常有信心,畢竟那詭異的血焰再強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洞穿領域壁壘,對方終究也不過是一個實力低弱的人類而已。
何況,他鬼冥只要在瞬息就能來到獵物身後,然後一擊擊殺。
這個領域裡完全就是鬼冥的主場,其速度、實力都被提升到了極致,瞬間就消失在了黑焰的一雙銳利鷹眼中。
待在出現時,肩頭的黑焰直接被突現的猙獰面孔嚇出了慘叫聲,慌亂之下吐出的一顆黑色小火球是多麼的無力,還沒碰到鬼冥手心就被一道奇詭的黑紋化爲了虛無。
黑焰一雙鷹眼瞪得大大的,眼睜睜的看着鬼冥的攻擊越來越近,彷彿時間都變得如此緩慢,讓他慢慢體驗着這個一點點接近死亡的過程,不禁心裡嘀咕不已。
“沒想到我鷹生一世卻這樣慘淡收場,明明差一點就逃脫了。”
“咦,不對呀!並不是時間變慢了…”
黑焰這時才發現不對勁,因爲鬼冥孩童一張陰沉的臉變得更加的猙獰了。
鬼冥惱怒不已,可即使用盡全力也無法打出手中的致命一擊,甚至連自己都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禁錮着,並隱隱吞噬着他身體裡的力量補充着禁錮之力,而這更加得讓他難以動彈分毫。
“嗚啊…”
怒火焚燒下的鬼冥發出了怪異的怒吼,沒有想到詭異的存在竟然還留下了後手,阻止了自己斬殺這個三番五次戲弄自己的螻蟻,頓時感到了自己身爲靈界高等種族的身份受到了某種極致的侮辱。
“哼,這鬼冥在搞些什麼。”
此時,清明縣另一個方向的血紅女子發現了鬼冥這邊的異常,眉頭微皺間顯露不耐之色,可爲了不干擾靈界將來的計劃,也只得親自前去查看情況。
同一時刻,一縷詭異的氣息在森林中不斷穿梭,慢悠悠的追循着前方不斷隱現的兩個身影。
而所有碰到此縷氣息的靈鬼都化爲了一具具乾屍,其中生命精氣和靈魂被抽取的一乾二淨,嚇得周圍不明所以的靈鬼陷入了一片恐慌,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不過一會兒,整片森林沸騰了,有實力的和會飛的靈鬼紛紛騰空而起,警惕的看着下方莫名危機隱藏的漆黑森林。
可那些實力低弱的靈鬼就慘了,不管怎麼躲藏在山石、土木中都難逃那暗藏的死亡之手,不過多久就死傷無數,化爲了一具具凌亂倒地的乾屍。
森林的暴動也引起了前方一追一逃兩個身影的注意,特別是操縱武悅鈴的存在冥冥中感知到了某種注視之感,而這是一種不管怎麼都擺脫不了的邪惡注視。
隨之警惕了起來,連追擊的身影都不禁一緩,隱隱已經打起了遠離此地之意。
“爲什麼?”
魂海中的武悅鈴魂體已經無比虛弱,只得癱坐在魂海一角,不解的看向佔據魂塔的劍靈,其眼神無力而不甘,令人心生憐惜。
可魂塔上冷漠的女子依舊冷漠,根本不屑於看向武悅鈴哪怕一眼。
如果不是武悅鈴的某種執念影響了這副身軀的行動,干擾了她徹底的得到這副身軀,那麼這個冷漠女子根本就不會追殺青影童,而是早早就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可此時的某種危機感已經逼得冷漠女子做出了這個決斷。
前方陰影中的青影童感知到對方追擊的速度慢了不少,不禁鬆了一口氣,但神情卻立馬極其痛苦了起來,可瞬息之間就恢復了平靜,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
“咯咯…”
青影童發出奇詭的冷笑,瞬間以詭異的方式停下了還在快速移動的身形,並且腦袋以極其駭人的角度回瞟了一眼,然後掉轉身形急速衝向了想要離開這裡的武悅鈴。
魂塔上的女子看着衝過來的青影童感到有些詫異,但隨之報以冷笑。
“不知死活。”
雖然不明白一直逃跑的獵物爲什麼不要命了,但既然那股讓自己感到危機的直覺已然消失,那她殺了此靈鬼再走也未嘗不可,省得最後操縱這副身軀時再出異端。
可就是冷漠魂體太過相信直覺,也沒有及時察覺青影童的表情異常,這才導致了她將會爲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刺啦一聲,青影童脆弱的軀體被天宗劍瞬間撕裂洞穿,一雙狹小而透露着詭異的眼睛也很快失去了生命的顏色。
只是瞬間,魂塔上的女子就發現了不對勁,可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冷漠魂體疼痛難忍的捂住腦袋,已經遭受到了一股陌生魂力的攻擊,並且受到了不輕的創傷,而那股莫名的危機感也再次出現,還離得自己是如此之近。
略微思索,冷漠魂體瞬間就明白過來自己被對方麻痹了感知,眼前殺死的青影童絕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自知中計,武悅鈴冷漠的表情頓時更加冷若冰霜,稍稍用力就要抽出天宗劍急速後退。
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青影童的軀體就像一塊吸力超強的吸鐵石一般,無論武悅鈴怎麼抽都無法撼動分毫。
武悅鈴額頭冷汗直冒,其冷漠的臉頰已經無法依舊冷漠,一個接一個的靈印打在越來越黯然失色的天宗劍上。
此時的劍靈雖說佔據了武悅鈴的身軀,但畢竟天宗劍身爲她的原生本體,其上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而如果現在她失去了這個本體就必定被重創,甚至一蹶不振。
這一切都是魂塔上的冷漠女子不想看到的。
可就是這麼一猶豫,冷漠女子也已經錯失了這最後的機會。
青影童撕裂的傷口處流出大量青綠鮮紅的血液,詭異的卻不是滴落在地上,反而如同有生命一般在劍身上沸騰流淌,並且很快就遍佈了整個劍身,最後甚至爬上了武悅鈴的手臂,藉此隱匿中侵入了魂臺。
天宗劍鋒銳的氣息越來越衰落,顯然已經遭到了詭異力量的侵蝕,逼得其劍靈留存的力量快速退敗,很快就喪失了對天宗劍的掌控。
而失去對本體掌控的那一刻,魂塔上的冷漠魂體一震,魂力氣息瞬間就衰落了很多。
噗…,武悅鈴吐出一口心血,被透支的軀體再次遭受了重創,而魂海中的武悅鈴魂體也更加的淡薄了,隱隱快要維持不住魂體而灰飛煙滅。
“哼。”
冷漠魂體咬牙切齒,無比的痛恨這該死的存在,但也只得鬆開被奪去的天宗劍,並全力逼退手上侵蝕的青影童血液。
可顯然已經來不及了,無數邪惡的氣息瞬間爬滿了武悅鈴的魂臺,並輕易就解除了冷漠魂體留下的防禦手段,然後化爲了條條灰色銘文印刻其上。
但奇詭的是這些氣息並不是擊碎武悅鈴的魂臺,反而無形中灌輸了一股純淨的靈魂力量,加強其防禦的同時也隔絕了冷漠魂體對武悅鈴軀體的操縱。
只是瞬間,武悅鈴的軀體僵硬的站立着,一雙大眼睛喪失了以往的光澤,呆呆的看着前方,而天宗劍上失去所有血液的青影童乾屍也緩緩滑落,摔在地上化爲了一堆塵土。
魂海核心魂塔上的女子有着絕美的面容,冷厲的氣質,堪稱絕世的冰霜美人,但此刻的表情卻無比的慎重,靜靜等待着對方的到來。
畢竟從喪失了對這副軀體掌控的那一刻起,冷漠魂體就明白了她一直被對方玩弄於股掌之間,可就是不知對方爲何如此針對自己,但單憑這種齷齪手段就想要對付她也不是那麼容易。
這時廣闊的魂海中出現了一個漩渦,並越來越大,攪動得魂海灰色的天空電閃雷鳴。
一個灰色的影子也現身於漩渦之中,充斥着邪惡而又純淨的力量。
“起。”
冰霜女子一聲厲斥,隨手一揮間魂海巨震,捲起了滔天海浪,瘋狂的覆蓋向這個突然出現的邪惡灰影,但心裡卻不得不震驚對方邪惡的力量如此純淨、駭人。
“嘖嘖,如此掀動他人魂海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不過美人,你過界了。”
“這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一個妖異而又邪氣凜然的男子身影越來越清晰,語氣也越來越沉重,雙手一壓就令重重巨浪重新歸於平靜,遠遠與魂塔上的冷漠女子對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