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除了藺雲來和嶽洞庭,還有陸雷。他們六個人被帶到一個足球場。足球場中間的擺着幾輛明顯是充當靶子的裝甲車。另一邊的看臺上坐滿了人。
中午帶隊的軍官讓陸雷第一個攻擊靶子,展示異能。陸雷的火球在裝甲車上炸了出了幾個坑。對面看臺上有人鼓掌。陸雷沒精打采的走回海風秋身邊,沒好氣的說:“你他媽不回來,老子還是1區異能第一名。”
“原來是1區頭牌。”藺雲來很賤的去和陸雷握手,“失敬失敬。”
軍官咳了一聲,問:“你們誰先上?”
張天照指指藺雲來。藺雲來上去甩了兩個雷球,那輛有幾個坑的裝甲車被他炸出一個臉盆大小的洞。對面看臺上一片靜默。藺雲來衝對面拱拱手,笑嘻嘻的回來。
張天照第二個出場,丟了倆冰錐給有洞的裝甲車又開了兩洞,又拋出一團水球化成冰把一個洞堵上了。他站了二十秒,等冰化成水就退回來了。
嶽洞庭上去繼續摧殘那輛裝甲車,在大洞旁邊補了幾十個小洞,默默的走回去。
海風秋直接把那輛裝甲車切割成幾大塊。白芷最後上場 ,她意思意思丟了一個小雷球,在另一輛裝甲車上弄了個洞。
軍官沒等白芷回來,大聲說:“小海,你和小白那個合擊,演示一下。”
海風秋甩出金刃飛向一輛裝甲車,白芷的雷球輕輕撞在了金刃上,金刃在空中懸停了幾秒鐘,高速射向目標。一聲轟天巨響之後,那輛裝甲車四分五裂,爆炸的氣浪甚至掀翻了剩餘的幾輛裝甲車。
對面看臺上一片吸氣聲,旋即掌聲如雷。幾個戴眼鏡的軍官從看臺上跳下來,帶着測量儀器爭先恐後撲向靶子。
看臺那邊來人喊走海風秋。剩下的幾個被中年軍官帶出足球場。中年軍官這次的目標是白芷,他親熱的問:“小白,你家是滬城哪的?”
白芷老老實實掏身份證給查戶口的看,她還保留着顧白芷的身份證。
“哦,你家那邊現在是十五區。”軍官應該打聽過小七的身份,“家裡人還好吧。”
“嗯。”白芷含糊的應付他。
“交男朋友了嗎?”中年軍官明知故問。
“他。”白芷大大方方的看張天照。張天照對軍官笑笑,確認主權。
“你倆有合擊技能沒有?”軍官掐重點。
“有,你沒讓我們展示。”張天照笑容含蓄,白芷忍住沒笑。嶽洞庭呵呵,藺雲來嘿嘿嘿。
他們這是什麼態度!問的人腳下一滑,差點摔跤,當即說:“走,回去展示下。”
“海哥沒讓我們去,不幹。”張天照拒絕的乾脆利落。
陸雷看着他呵呵呵呵。中年軍官嘶嘶吸氣,放棄了讓他們回去試合擊的念頭。白芷的輔助攻擊能力太驚人,萬一她和張天照的合擊超過剛纔那次攻擊,不利於一區的安定團結。既然張天照的姿態擺得這樣正,他也沒必要得罪海風秋。
可惜1區不是人人都似他所想。他們沒走多遠,就被一個姑娘攔住了。這個姑娘穿的也是迷彩服,高大健美,頭髮紮成一個短馬尾,看上去精幹利落。和陸雷一樣是黑炭款的,雖然黑,濃眉大眼相當標緻。她朝這羣人前面一站,陸雷就點頭哈腰過去喊:“姐姐。”
“小雷子,介紹下你的隊員我認識認識。”姐姐姑娘笑起來牙齒特別白。
“姐姐,那是海哥的隊員。”陸雷骨氣全無朝邊邊挪。
“站住!”姑娘一聲吼,連中年軍官都哆嗦了下。陸雷苦笑着站直,說:“沙霜,有話您直說,小的禁不起嚇。”
“你,叫白芷的。”沙霜對白芷勾指頭,“跟我走。”
白芷微笑搖頭。
“咱們女異能者自己有個隊,不跟那羣臭男人一塊瞎混。”沙霜瞪陸雷,“那羣王八蛋,除了調戲姑娘就不會幹正事。”
陸雷今天確實調戲嶽洞庭的妹妹來着。白芷保持微笑,把通行證摳在手裡摳緊緊的亮給沙霜看,意思她是一小隊的人。
“海風秋那個王八蛋還沒小雷子有意思。一天到晚板着臉,跟他爸一模一樣,看着他你吃得下去飯嗎?”沙霜豪爽地搭白芷的肩,“妹子,跟我走,咱倆好好研究研究合擊。”
張天照以非常嫌棄的表情指着沙霜搭在白芷肩上的手,示意她把手放下來。
“哎,女人和女人說話,帥哥滾一邊去。”沙霜把另一隻也搭白芷肩上了,“妹子,咱們隊條件比他們那邊好多了。只要你來,副隊長就是你。”
白芷無奈的把兩隻手撥開,張天照伸開胳膊一攔,她就躲張天照後面去了。
“我不去。”白芷在張天照的肩膀後面踮腳,張天照反手摟住她,嚴肅地附和:“我女朋友說不去。你可以走了。”
“小白臉,你的女朋友我現在就要帶走!”沙霜亮拳頭,“讓開。”
“我是1小隊的正式隊員。”白芷示意張天照鬆手,把通行證揣衣兜裡。“你要我跟你走,第一不符合程序,第二我的隊長沒同意,第三我本人不願意。”
“還挺能說會道的。”沙霜冷笑,“男票就那麼好,非要死心塌地跟着他?”
“是我死心塌地跟着她。”張天照笑着說:“我追了她兩年,才轉正式。”白芷輕輕推了他一下。
“你倆回去肉麻行不行?”藺雲來蹭沙霜身邊,“妹子,看我看我。我也是雷系的,合擊嘛,練練就有了。把我帶走吧。”
沙霜嚇的退後兩步,吼:“小雷子,這隻賴皮狗哪來的?”
“他們一夥的。”小雷子在沙霜後面朝藺雲來伸大姆指。
“妹子好眼力,我朋友都喊我小哈,哈士奇的哈。我跟你合擊呀,更進一步也沒問題。”藺雲來進兩步。沙霜退三步。他再進,沙霜再退。
退到十幾步之外沙霜暴怒。嶽洞庭果斷使用唐門技能把藺雲來抓回來了。藺雲來樂呵呵對着沙霜拋媚眼,沙霜掉頭就走。
中年軍官大搖其頭,把他們帶到附近的辦公樓,安排一樓會議室讓他們進去坐。會議室的門是敞開的,燈光明亮卻只有五個人在座。來來去去的人經過會議室,多半會朝裡面看兩眼。陸雷在會議室坐不住,沒一會他就溜了。
嶽洞庭坐的筆直,兩手放在桌子底下對手指玩,藺雲來懶洋洋癱椅子上,一副渾身都不得勁的樣子,張天照坐在藺雲來身邊,認認真真看房間的結構,思考手裡要是有炸藥,怎麼把這樓炸了。
白芷坐在他們後排,藏在張天照的身後,低下頭拉開生活職業面板看新出的裝備配方。
每次收集到新材料,她的縫紉面板就出顯示出新配方。這一次她收集到三種材料,得到兩個新配方。第一個是牛毛配合絲線製成布料,絲線她揹包裡就有,制一塊布料只需要一點精力幾分鐘時間。這會兒有空,她就一邊織布一邊琢磨第二個配方。第二個配方是兩塊布料加金絲線製成斗篷,需要的精力也是三十點,時間四十分鐘。材料很簡單,估計和皮衣還有靴子一樣是白板裝備,實用性很不好說,只有試製一件看看。白芷制好兩塊布料,開始製作斗篷。
讀條的時候白芷沒事幹查看系統面板,發現他們四個人用幫會備註聊天玩。藺雲來在問海風秋關於沙霜的事。海風秋不停的在說,有時候張天照和嶽洞庭也會附和幾句,調侃藺雲來追求沙霜。白芷靜靜的看了一會,算是看明白了。
沙霜是陸雷的表姐,是滬城有限的十幾個女性異能者中的佼佼者,也是1區女性異能者小隊的隊長。女性異能者小組有多少成員海風秋還不大清楚。沙霜和海風秋一樣是金屬性異能,攻擊力一般,好勝心爆表。女性異能者小隊從自立之後還沒有出去戰鬥過。沙霜向上級打了報告,要求馬上把白芷轉到她那隊去。海風秋正在跟她打嘴仗。
白芷無奈,如果僅僅只覺醒了雷系異能,她還是很樂意去全是女性異能者團隊的。僅光球降臨時不能動這一點,去沙霜的團隊就是把她的小命送到別人手裡,和作死沒區別。 事實上,他們五個人不僅不能分開,也沒有辦法接納新的核心成員,除非新成員和他們一樣激活遊戲系統。
一個多小時之後,滿面疲色的海風秋回來,他站在會議室門口,說:“白芷,你來表個態。”
二樓的小會議室裡,沙霜捶打會議桌,咆哮:“既然異能者分男女,白芷就得歸我們!”
海風秋和白芷進來打斷了她的話,她掉頭看向白芷,問:“白芷,你得跟我走,現在,馬上!”
白芷把通行證亮給她看,慢悠悠搖頭微笑。她的微笑像是一杯溫水,海風秋喝下去通體舒泰,忍不住也微笑,現出一左一右兩個酒渦。會議桌那一頭一個軍官被煙嗆着了,咳嗽了好幾聲。沙霜瞄到海風秋的笑臉,朝後一跳,一副驚嚇過度的模樣。在座的過半都非常驚訝。
海風秋咳了一聲,把笑臉藏起來,“沙隊長,我的隊員,不樂意跟你走。”
“算了算了!”一個黃臉老頭打圓場,“沙隊長也別搶了。下次有女性異能者,都歸你,行不行?”
“不是我搶,這是原則性問題!”沙霜拍桌子,“他們那邊就一個女隊員,跟一羣男人混一起也不像話!男女有別!”
“我們還有一個女隊員朱翠翠。”海風秋說,“異能還沒完全覺醒,朱翠翠我也不會讓給你的。”
他還藏着一個!沙霜氣的不行,瞪着海風秋罵:“不要臉!”
“沙隊長,我能問問你爲什麼要我嗎?”白芷決覺她有必要當着這些人的面和沙霜談一談。
“你是女性異能者,我是女性異能者隊長。”沙霜對着海風秋得意的挑眉,“就這一條,夠了。”
“沙隊長先看看我的異能。”白芷一個接一個彈出雷球,幾十枚彈珠大小的雷球懸浮在會議桌的中央,很快拼成一個邊長十釐米的立方體,每一枚雷球和其它雷球之間的距離都相同。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白芷的雷系異能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強大。剛纔在靶場白芷已經展示過她的雷球威力,在很短的時間製造並控制幾十枚雷球懸停,需要多麼強大的控制能力?
白芷側過頭看海風秋。海風秋伸手在立方體的一點輕輕彈了一下,所有雷球無聲湮滅。會議室裡的吸氣聲一聲比一聲響。
“沙隊長,恕我直言,”白芷笑的很溫柔,輕聲說道:“你連我都不如,憑什麼做我的隊長。”她說完這句話,對着會議桌那邊低頭辭行,轉身就走,白芷進會議室,言行一直溫婉,但是現在她沒有掩飾她的驕傲,還有強大。
沙霜氣的滿臉通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默默低頭出去了。
海風秋哼了一聲,說:“沒事我走了。”
“散會!”一直在咳嗽的軍官站起來,“海風秋,你別走,跟我回家去。”
溜到門邊的海風秋無奈回頭,“今天不行。”
“你找死!”軍官撲上去掐住海風秋的胳膊,“跑出去十來天,回來也不回家,長本事了啊!”
“姐夫,形像。”海風秋面無表情把姐夫推開,“我還要回去開戰鬥總結會。還有一堆事情要安排。”
“明天開!”姐夫說:“你今天一定得回家,老頭早上起來就念你,回家看一眼,就一眼。”
“不行。”海風秋甩開他,“我先回駐地,明天早上回家,還在老地方嗎?”
“搬了,不遠,回家讓你姐弄兩個菜,我們陪老頭喝兩杯啊。”姐夫硬的不行來軟的,“你要不放心你那幾個寶貝隊員,一起帶上。”
海風秋思考了半天,點頭同意,下樓把張天照他們喊上,跟着姐夫回家。海風秋的姐夫四十出頭,自我介紹姓陳。藺雲來和嶽洞庭親親熱熱喊他陳哥,他沒具體介紹自己的職務,海風秋也沒提。
走了一陣,海風秋落在後面和白芷說:“我家有個六歲的外甥女,給她帶點什麼?”
“有糖。”白芷輕聲說:“到你姐家上廚房看看,缺什麼給她拿什麼。”
海風秋點點頭,走前面去了。陳姐夫家在地下,一條長隧道進去是個很大的地下空間,地下有幾大排簡易房屋,剛纔在會議室裡的老頭們都捧着茶缸在簡易房屋外面蹲着,一大羣孩子圍着幾輛車嬉戲打鬧。一個長的和陳姐夫很像的小姑娘跑向他們,陳姐夫蹲下去把她抱起來,問她:“姥爺醒了?媽媽下班沒?”
“媽媽還沒有下班,姥爺叫我先出來玩。”小姑娘看海風秋,弱弱的喊了聲舅舅。
“嗯。”海風秋點點頭。陳姐夫家佔了兩間半,一間是陳姐夫三口的臥室,還有一間是海風秋父親的臥室,半間是廚房。陳姐夫把大家讓他臥室坐。海風秋咳了一聲,白芷跟着他進廚房。廚房裡很簡陋,一個充當碗櫃的文件櫃,一張方桌几把摺疊椅子。角落裡有兩件礦泉水。一個長條桌上擺着酒精爐。海風秋拉開文件櫃,在上面的格子裡發現幾包方便麪,一包五公斤裝的大米,還有一大包榨菜,櫃子下面空蕩蕩的啥也沒有。海風秋默默的把廚房門關上了。
白芷從揹包裡掏液化氣鋼瓶和竈具。她在a城找鋼瓶的時候,在頭幾戶人家收了兩個竈具,這個沒戶外氣瓶竈頭拿取方便,一直沒派上用場。海風秋接管子,白芷翻揹包,在文件櫃底下的兩個格子裡塞了幾包大米和麪粉,把成箱的罐頭拿出來。
海風秋瞄了一眼,說:“先拿兩箱,有水果罐頭來一箱。”
白芷默默提出來兩箱蘋果和兩盒巧克力幾包糖,然後拉開櫃門,朝櫃子裡塞醬油醋鹽調料和各種零碎。陳姐夫推開廚房門的時候愣了一下,馬上進來把門關上,說:“哪來的?”
“在a城的時候弄的。”海風秋調火大小,“你出去吧,我和白芷煮飯。”
陳姐夫嘆氣,說:“先給老頭弄口熱的喝。”
“物資供應有那麼緊張?”海風秋問。
“咱們家的定額供應讓出去了。”陳姐夫很無奈,“老沙家的幾十口全回來了,有三個還在吃奶。你姐那脾氣,你也知道,跟老頭一模一樣。”
“嬰兒奶粉有嗎?”海風秋問。
“有。”白芷應了一聲。
“拿一箱出來。”海風秋瞅了一眼他姐夫,說:“白芷能在我的空間拿東西。沙霜想把她弄過去,你知道怎麼做了吧。”
白芷把整箱的奶粉放在方桌上。陳姐夫看着奶粉吸氣再吸氣,爲難的點頭,“奶粉我先扛走。你們剋制點,收回去幾樣,有東西下次回家再掏。”他扛起奶粉走了。海風秋把糖果摟懷裡進臥室去了。白芷聽見小女孩兒甜甜蜜蜜說謝謝舅舅,雖然小姑娘的聲音還是怯生生的,但是比剛纔親近多了。嶽洞庭逗孩子最在行,很快小姑娘就和嶽叔叔親的不行,又唱又跳鬧開了。
白芷掏鍋掏盆掏竈具,拆米包煮粥,拆榨菜調香油,午餐肉切片油煎,她在廚房裡忙的團團轉,就沒注意有個老頭兒站廚房門口看了她好一會才走。
陳姐夫回來的時候沙霜陸雷都跟着來了,沙霜眼睛又紅又腫,看到白芷在廚房做飯掉頭就走。陸雷站門口和白芷打招呼,問:“海哥呢?怎麼讓客人做飯呀。”
“海隊長哄他外甥去了。”白芷微笑,說:“陳大哥,我先煮點粥給老人家和孩子喝。弄了點菜你們先喝酒成不成?”
方桌上擺着熱好的罐頭,一大盆煎過的午餐肉,還有一箱二兩裝的小二鍋頭,連一次性的碗筷都準備好了。陳姐夫笑笑,和陸雷一人一邊把方桌擡出去了。嶽洞庭牽着外甥女過來看白芷,說:“還挺能幹的嘛。”
白芷捏外甥女的小辮子,笑着說:“在阿姨這裡玩一會兒,讓叔叔們和你爸爸喝酒好嗎?”
“你在我家做飯,你是我舅媽嗎?”外甥女覺得白芷賢惠的可以當她舅媽。
“不是呀。阿姨有男朋友的。”白芷彎腰,笑眯眯說:“你舅舅會給你找舅媽的,不要着急哦。”
嶽洞庭擼袖子看粥,給粥裡放油,說:“我來吧,你帶孩子玩會去。”
白芷把外甥女抱起來,問她:“你叫什麼?”
“媽媽說不可以告訴陌生人我的名字。”外甥女笑眯眯的看着白芷,“可是舅媽就可以。”
“小菲!”海風秋把外甥女抱回去,“別亂說話!阿姨有男朋友的。”
“又沒有結婚,搶過來嘛。”小菲摟住舅舅的脖子,“阿姨在,舅舅就不兇了。”
白芷笑笑,無比尷尬的轉身。張天照身邊給她留了位子,等她坐下來直接把他那瓶二鍋頭遞給她。白芷接過來喝一口還他。陳姐夫比白芷還尷尬,拿酒敬他倆,說:“來,小兩口,走一個。”
張天照跟他碰了下,喝了一口給白芷,白芷也喝了一大口。
“白芷挺能喝呀。”陸雷搖酒瓶,“今天跟你開玩笑是我不對,給你賠個禮。”他一口氣就把整瓶全乾了。
藺雲來擰開一瓶酒給白芷。白芷一口氣灌下去,把酒瓶輕輕放桌上,說:“我的酒夠了。你們隨意。”她站起來離席,走到角落的沙發裡縮成一團。
“就二兩的量。”藺雲來笑,給陸雷拿酒,“咱們接着喝。”
張天照過去把外套脫下來給白芷蓋上,回來捏着酒瓶也不說話,就是笑。等藺雲來和陸雷喝完了,他又跟人喝。陸雷酒量雖然不錯,一連三個二兩下去招架不住,陳姐夫還舉着小酒瓶似笑非笑等着他,他連藉口都沒找,站起來就跑,出門口的時候還被抱着外甥女的海風秋踹了一腳。
吃過飯海風秋的姐姐還沒回來。陳姐夫把女兒哄睡着了,示意海風秋去隔壁陪老頭說說知。海風秋過去敲了兩下門,門沒開。海風秋黑着臉回來,說:“走吧。”
從隧道出來,外面要冷得多,雪花紛飛,結冰的道路上又蓋上了厚厚的積雪。隧道入口的哨兵查過他們的通行證又縮回哨所去了。走到哨兵視野之外,白芷拿出斗篷分給大家。
“新裝備?”海風秋問。
“牛毛織的。”白芷說。
藺雲來把斗篷披上,贊:“好暖和!”斗篷垂至小腿,非常寬大,簡直可以當被子蓋。
嶽洞庭也把斗篷披上了。海風秋把斗篷搭在臂彎,回頭看隧道。
張天照把斗篷掛他臂彎裡,說:“我不覺得冷。你回家去一趟吧。一件給你爸,一件給你外甥女。”
海風秋吸了一口氣,說:“等我半小時”,說完他掉頭就跑。
白芷把斗篷披上,其實她也不冷。但是她不披的話,兩位明顯還怕冷的男士肯定不好意思披斗篷。他們四個站在雪地裡小聲聊天。海風秋回來的挺快,他在前面跑,後面還有倆人追。沙霜追着海風秋跑,陸雷追着沙霜喊:“沙霜,別鬧了。”
“海風秋,把白芷讓給我。”沙霜喊:“不然我天天纏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