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的路上,安然聽了劉媛的話,閉着眼睛,嘆了口氣,“我在醫院裡的時候,一直想要等人來救我,可是我想盡了所有的辦法,救援一直沒來,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一個女人,如果將所有的賭注都壓在男人身上,認爲此生唯一能救自己的,是男人,那就大錯特錯了,更何況我們還是一個母親。”
就像現在這樣,待在這個小區裡,是安逸沒錯,有云濤護着,吃穿也不愁,可是就這樣了嗎?
安然的心中有些亂,她一直不想將劉媛慣成胡幀和陳嬌那樣兒的,但現在她沒慣着劉媛,雲濤卻開始慣着了。
從這一刻起,安然似乎心中已經有了隱隱的預感,她與劉媛,也終將不是一類人。
與劉媛抱着孩子回了家,打開了自己的家門,轉背,看着劉媛抱着恆恆進了她自己的家,安然的心中就更亂了。
今天之前,爲了怕任賢和雲濤帶人上門報仇,劉媛一直帶着恆恆住在安然家,今天之後,劉媛的心中似乎已經安逸了,便抱着恆恆回了自己家。
對此,安然改變不了劉媛心中的想法,她將娃娃抱回家後,哄睡了,她又報餐了一頓,便坐在娃娃的嬰兒牀邊,心裡亂得根本睡不着。
放在娃娃嬰兒牀邊的那盆粉雪山,在午後的微風中微微的顫動着,安然將頭靠在嬰兒牀的牀頭上,伸手,摸了摸粉雪山的花瓣,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青筋,笑了一下,將手中的能量往粉雪山的花朵上輸送了一些。
那花朵生長的方向,便朝着安然的手腕靠近,在安然手背上的青筋漸漸消散時,粉雪山已經爬上了安然的手腕,帶着綠色的根莖,繞了安然的手腕一個圈。
綠色的根莖上,長出了一朵粉紅色的花苞,花苞微微上揚,緩緩的似要盛開一般,安然的另一隻手便摸上了那朵花苞,宛若摸着一個寵物般,輕輕的摸着嬌嫩的花瓣,問道:
“你覺得我應該離開嗎?帶着娃娃離開這裡?這樣我會過得很辛苦的,娃娃的安全也沒有保障,對嗎?可是如果不走,就將雲濤當成我下半輩子的依靠,是不是太牽強了一些?”
花骨朵兒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擺着粉色的花苞,神奇的蹭了蹭安然的手心,安然陡然便是一愣,撫摸着花苞的手便頓住了,
她凝神,仔細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了看纏繞在自己手腕上的花苞和綠色的根莖,雖然嬌豔,可是死氣沉沉的,並不若方纔那般有靈性。
那方纔那朵蹭着自己手心的粉雪山,是她的錯覺?
安然覺得餓了,她起身,將纏繞在自己手腕上的粉雪山拿了下來,搭在花盆中,起身去了客廳找東西吃,客廳茶几上的食物,全都是她這兩天和劉媛一起偷回來的,足夠讓她死撐好幾頓了。
待得安然吃了三盒甜膩膩的奧利奧,她揉了揉胃,又回到了娃娃的臥室,這回正兒八經的盤腿坐在地上,宛若修仙般,一臉虔誠,雙手更是捧着那朵粉雪山,嘴裡呢喃着,
“來吧,讓我看看到底有多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