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裡的倖存者,有人願意理花覓嗎?
對於他們的痛苦與絕望來說,花覓說的每一句話,都好像在他們的底線上蹦躂。
現在他們的膝蓋受傷,連走路都困難,怎麼去殺喪屍?
關鍵是,他們還敢殺喪屍嗎?
有人咬牙說,
“我沒有被喪屍咬過,喪屍也沒有碰到過我,你憑什麼不讓我回湘城?”
花覓垂目看他,那副姿態充滿了睥睨感,
“誰知道呢?你說沒有被咬被抓過,我就信?”
她不信,也不太想一個個的,扒光了這些倖存者的衣服,一寸一寸肌膚的檢查他們的身體。
說了不讓回湘城, 就不讓回,廢話實在是太多。
花覓將長刀插入雪裡,
“節省點兒力氣,好好兒恢復你們的體力吧,萬一駐防頂不住,你們在死之前,還能多殺幾隻喪屍。”
無疑,這話又是讓那幾個倖存者臉色蒼白,恨的牙癢癢。
但是恨,又能怎麼樣?這幾個倖存者連周誠都打不過, 怎麼可能打得過花覓?
沒過一會兒,又有駐防送來了幾個臉色蒼白, 一身狼狽, 嚎啕大哭的倖存者。
大家在在雪地裡匍匐着, 一副經歷了什麼可怕災難, 劫後餘生的樣子。
花覓冷眼看着,也不出聲,也不勸慰。
末世裡的人每個人,都得經歷這一關。
所有的倖存者,都得戰勝自己的心理障礙,好好兒的認識這個末世。
有幸存者活下來,自然就有幸存者想要離開D城。
但是手裡有瞬移票的,都飛走了。
留下的這些,手裡要麼沒有瞬移票,要麼有瞬移票,卻將全部家當放在了臨時安全區。
如果現在飛走,臨時安全區裡的物資,就全別想要了。
他們在D城裡忙活了這麼久,自然捨不得這些物資。
死都捨不得丟掉。
有人哭過,絕望過後,起身就往安全區來,
“我要回”
他被史彩俠一斧頭逼退。
“你他媽”
又被史彩俠另一斧頭逼退。
另一個人朝着安全區衝,
“把我的物資還給我.啊啊啊啊”
大福舉着砍刀朝他衝過來。
還有人試圖悄悄潛入臨時安全區。
小福就站在他的背後,抽出了一把倚天屠龍劍。
花覓一夫當關,
“我真覺得你們是在浪費時間, 我們犧牲這麼多時間來守着你們往湘城跑,我們也在浪費時間。”
她拿出手機來, 給包工頭打了個電話, 讓包工頭過來,在D城的臨時安全區外面,拉上一圈兒的電網。
能源,就用果凍水。
包工頭在那頭沉默了,D城啊,現在虎花讓他進D城拉防護網.
花覓:“有什麼困難?儘管說。”
包工頭一聽,手一鬆,心一抖,差點兒把手裡的手機掉下來,
“當然沒有任何困難,放心吧花小姐,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保證完成任務。”
掛了花覓的電話,包工頭狠狠的薅了一把頭髮,對一旁的霍靖說,
“咋辦,花小姐說,要我們進D城建電網。”
霍靖點頭,“去唄,我去招工,這個工程我帶隊去。”
說着,他起身就要走。
包總一把拉住霍靖,急道:
“瘋了?D城現在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啊?”
駐防已經下架了所有自動販賣機裡,可以飛往D城的瞬移票。
並且拿着廣播在湘城城牆內外反覆告知:D城已經被劃爲了紅色危險區,所有幸存者,請勿前往。
每一分鐘,就有大量的D城倖存者,撕了瞬移票飛回湘城。
專門劃分出來的隔離觀察區裡,都是人滿爲患。
很多D城倖存者另闢蹊徑,不往湘城飛,往別的傳送點飛。
他們以爲去了別的傳送點,就不會有48小時的觀察期了。
然而,結果,宮毅的效率非常迅速,所有傳送點,都配備了重火力駐防看守。
隔離觀察區,早已經爲這些D城倖存者準備好。
由此可見D城的事態嚴重。
那裡,去不得啊。
霍靖面容堅毅,將自己的手臂,從包總的手裡扯出來,
“咱爲什麼有這麼好的日子過,因爲花小姐用得上咱們。”
“這件事如果辦不好,花小姐會另外找人替她幹這事兒,叔,世道變化太快,咱們很快就會被更厲害的人代替。”
“不想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我們得與時俱進才行。”
“不就是在搞工程的同時,還得殺喪屍嘛,我能殺!”
他邁着堅定的步伐出了門,出門招聘去D城修電網的工人。
外面就是湘城的勞力市場。
起初這個勞力市場,只是包工頭在一塊工地上的一個辦公室。
後來經常有人圍堵在這個辦公室外面,想要通過做苦力,來換取一日三餐兩點。
包工頭和霍靖每次也會照顧到這些人,從這些人挑出適合的去幹活兒。
所以時間一長,這裡漸漸的,每天都會蹲上許多有力氣的人。
然而,這一次,霍靖出門招工。
原先一呼百應的工程項目,今日卻是無人響應。
霍靖看着面前一大片蹲着,等着工作做的勞力,將工資提到一天20萬。
依舊沒有人響應。
D城的倖存者,爲他們帶來了D城的現狀。
滿城都是殺不完的喪屍,誰敢出去啊?
霍靖看着這些人,氣的捏緊了拳頭,他冷笑,
“成,都不去是吧,你們不去,老子一個人去。”
他轉身,就要去倉庫取鐵絲網。
卻是撞上了從辦公室裡出來的包工頭。
包工頭手裡捏着一包皺皺巴巴的煙,裂開一嘴的金牙,
“我尋思了一下,花小姐既然叫我們過去修電網,肯定沒啥很大的危險。”
“即便有危險,花小姐肯定也能扛得住,咱還是不能放過這個在花小姐面前刷好感的機會。”
“走,我跟你一塊兒去。”
說着,包工頭神神秘秘的解開了自己的風衣,裡面掛着:螺絲刀、榔頭、彈簧刀、電棍、防狼噴霧、辣椒水、十字架、大蒜.
“還有呢。”他又挎上一個鼓鼓囊囊的蛇皮大口袋。
宛若去逃荒一樣。
“我這裡頭有鐵盔、鐵圍脖、鐵手套、鐵鎧甲、鐵靴子,一樣兩份,走,咱叔侄這就出發去修電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