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浴室衝出的女人二話不說,直接用電擊異能攻擊林在山面門要害。後者早就對電擊傷害免疫了,所以絲毫不把這一擊放在心上。他噌地一下從牀上跳起,頂着那個女人強大的電流跑到窗邊張望了一眼,才發現距離地面還有十幾層高。
他在半秒不到的時間裡就將附近情形盡收眼底,知道自己竟然降落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這是一個新舊建築混合的大型聚居點,他目前所在的這座大廈是聚居點最高建築。大廈周圍是一片很寬闊的廣場,再往外是衆多低矮而結實的石頭建築。建築風格及空間佈局帶有明顯的南亞痕跡和強烈的末世特色。
林在山看準地面一個位置,瞬移過去。他還沒站穩腳跟,身後又有一股強大的能量流襲來。他不急不慢地回過頭,揮手輕描淡寫地隔空擋開那個女人的凌厲攻擊,問道:“請問女士:這是什麼地方?”
那個裹着浴袍的女人也不答話,甩手就是4顆梨花暴雨。
面對梨花暴雨這種級別的暗器,林在山一貫的做法是“沒收”。他甚至連手都沒動,就使4顆梨花暴雨失活並將其收入空間戒指。
浴袍女人嬌喝一聲,身形如閃電般撞向林在山。
“好快的速度異能!”林在山心中忍不住讚歎。這個女人的速度異能是他迄今爲止在六級星魂者中見過的最快的;不過,和他比起來還是要差了很多。
他不想莫名其妙地樹敵,所以明明可以輕而易舉地捕捉時機攻擊浴袍女人的要害,但始終沒動手,只是躲閃。
浴袍女人連衝十幾下連林在山的衣角都沒蹭到,她惱羞成怒,從空間戒指裡取出顆高能晶體服下,傾盡全力猛攻過來。
林在山此時已經背靠一顆巨石,他剛剛躲閃開,猛然想到這個女人會以亞音速正面撞上這個石頭,後果不堪設想,於是急忙伸臂將這個女人攔住,並將她帶到旁邊。
那個女人剛纔在速度飆到頂點時自己也意識到了危險,只是已經來不及變向。她以爲自己這次多半是要重傷並且毀容了;卻沒想到在最後關頭被林在山拉住。強大的慣性促使浴袍女人一頭扎入林在山懷裡,健康、堅挺的美麗身軀隔着浴袍緊緊貼在後者的胸膛上。
此時的林在山可是修爲有大成的絕頂高手,當然不會因爲這種與一個陌生女人的偶然身體接觸而有什麼異樣感覺,所謂“空不異色、色不異空”是也;但浴袍女人可沒有那麼高的“境界”,她先是臉色一紅,隨之接連出手,在林在山腰腹要害連點3下,接着又倏然後退,雙手握拳,準備迎接林在山的臨死反撲。
她這一擊攜帶着致命的毒素,即便是體重超過了50噸的末世變異大象都可以殺死,更不用說人類。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林在山混若無事般垂手而立、神色自然。
“你是什麼人?”浴袍女人用英文喝問道。
“我叫渣林,來自華夏中城。”
“中城?沒聽說過。”浴袍女人追問道:“你是前來挑釁的嗎?我警告你:我們天竺藍若城實力之強大超乎你們想象,無論你們誰敢來犯,都必叫你們有來無回!”
“天竺?藍若城?”林在山拍了拍腦袋,心想:“我怎麼一不小心漂到這裡來了?多半是在太空漫步的時候搞錯了方位。我的奮鬥目標便是團結末世所有幸存者,既然來到天竺,又遇到藍若城這種大型聚集點,豈能不好好交際一番?”
他正準備施展自己“長袖善舞”的“外交才能”,卻發現附近有成百上千的武裝人員手持各種五花八門的武器從四面八方衝了上來,將他團團圍困在中間。這些人有白人、有黑人、還有黃色人種,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個個神色兇惡、如臨大敵,他們的眼神好像準備將林在山分而吃之。甚至在包圍圈的外圍還有十幾只高達幾層樓的變異大象,長鼻子必龍門吊還大。每一隻大象的身上都密密麻麻趁乘坐了上百武裝分子,甚至還架設了高射機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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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山不禁感嘆天竺人民對擁擠空間的適應能力。
圍困他的衆人有一大半都是青壯男子,他們的目光更多地集中在浴袍女那暴露的健美、性感身軀之上,而不是關注林在山。
浴袍女人不想在大庭廣衆之下穿着浴袍拋頭露面,就快閃回自己的臥室,只幾秒鐘時間就更換了一聲戎裝,然後又快閃回包圍圈,手持一把特殊的突擊步槍瞄準林在山的腦門。
林在山和善地笑了笑,用英語大聲道:“各位,我是華夏中城執政官渣林。我是帶着友好和善意前來的訪問的,絕無冒犯你們之意。”
“你是不是友好,我們自己會判斷!”浴袍女人冷冷迴應,她的語氣可是沒一點要友好的意思。
“女士,請問你是藍若城的首領嗎?”
“藍若城的首領就是我的父親,他正趕過來。你最好乖乖站着別動,否則我們第一時間把你打成爛泥。我警告你,我們的子彈可都是特製的,不僅穿甲性能好,而且附帶了異能攻擊。還有,你也別想指望利用速度異能逃竄,我們已經激活了防護能量場。”
林在山笑道:“沒問題。”藍若城的防護能量場看上去很炫目、很強大,但在他眼裡就是幼兒園小朋友玩的肥皂泡,他打個響指就能將其弄爆。
一名身着金色機甲的人員從剛纔林在山降落的大廈竄出,然後高高躍起,像是要故意炫耀般在空中做了幾個不必要的翻轉動作,優雅地落在包圍圈的中間,傲然地衝衆武裝人員揮揮手。那些武裝人員立即齊聲高呼迴應,每個人都顯得非常激動和狂熱。
金色機甲人員轉過身來面對林在山,傲然說道:“我就是偉大的藍若城城主、六級強者阿米爾漢,卑微的陌生人,你是從哪裡冒出的?爲什麼會破壞我的大廈?”
林在山帶着歉意道:“不好意思,我是太空……飛行器失事,迫不得已才降落在藍若城的。本人願意賠償由此造成的一切損失。”
“你弄穿了我3層屋頂和4層天花板,按照藍若城的律法,膽敢侵犯偉大的城主大人及親屬或者其一切財產者均是死罪!你將被直接處死!”阿米爾漢嚴厲地答覆道。
衆武裝人員齊聲高呼:“處死他,處死他!”看上去,處死人是他們在末世裡所剩不多的公共娛樂節目。
“我去!你們的律法不會如此殘酷吧?”林在山感到難以置信。
“我們的律法是神聖而公正的!”阿米爾漢的臉擺得就像是一張撲克牌。他的下屬和信衆們的呼叫聲越來越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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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在山負手而立、面帶微笑,完全是一副準備看別人好戲的樣子。
阿米爾漢衝衆人揮了一下手,衆人的呼聲暫停。“卑微的陌生人,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林在山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裡變蒐集各種信息,掌握了藍若城倖存者的當地語言。他用當地語言道:“我代表華夏中城10萬幸存者而來(其實是7萬),希望貴我兩方能本着平等、友好的原則坐下來商談,尋求合作的機會。”
衆人見他突然用熟練的本地語言說話,無不大吃一驚。那個浴袍女人的看他的眼神帶上明顯的異樣。
阿米爾漢警惕地問道:“中城離這多遠?”
“讓我想想。十萬八千里肯定沒有,估計五、六千公里是有的吧。”
“你們來了多少人?”
“不多,就我一個。”
阿米爾漢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衆人跟着鬨堂大笑,林在山也附和着笑了笑,只有那個浴袍女人沒笑。
阿米爾漢突然一揮手,讓笑聲停止。他對林在山怒喝道:“你說謊!在末世前從華夏到藍若城的所在已經很不容易;在末世後,到處是殭屍、變異獸和潮水般的蟲子,別說你1個人,就是1000個也不可能平安無事地抵達這裡!何況還是那些愚昧落後的華夏人!所以,你一定是在說謊!”
“拜託你們不要無根據地歧視華夏人,行不行?”
“嘿嘿,我看你一定是巴鐵城的奸細!”
“巴鐵城?難道還有一個倖存者城市?”林在山頗爲驚喜。如果兩個城市能夠互派“奸細”,那說明距離一定不會太遠,估計八成是在500公里以內。
“處死這個奸細!”衆人頓時變得羣情激奮。
“各位真得決定要處死我嗎?” 林在山絲毫沒有爲自己的生死擔心的意思。
阿米爾漢高舉起右手正準備大聲說是,浴袍女人突然向前一步,插話道:“爸爸,請等一等!”湊到阿米爾漢耳邊低語幾句,後者不動聲色,環顧衆人一圈,大聲道:“這個華夏人弄壞了我的房屋,絕對不能輕饒了他。我要讓他先充當苦力、修復房屋!”
他拋給林在山一副特製的手銬,吩咐道:“陌生人,把這個戴上!”
以林在山的實力,別說這副特製手銬形同虛設,就算是摧毀整個藍若城都用不了1秒鐘;但這種極度有損正能量的事情是不能做的。藍若城人如果下定決心要處死他,他就會轉身離開,短期內不再回顧。這樣以來,藍若城就只能暫時停留在中城的保護範圍之外,要是遭遇大規模蟲羣入侵或者星魂牧者等七級強敵突襲,只怕凶多吉少。現在阿米爾漢暫時收回處死林在山的主意,表面看是在一種恩赦,實際上是爲藍若城保留了生存的機會。
正是因爲考慮到藍若城衆多幸存者的生死,林在山纔不與阿米爾漢等計較。他順從地戴上手銬,意味深長地說道:“在不久的將來,你們就會明白,你們今日對我的無禮極有可能導致自身遭受百倍的報應。希望你們那時還有勇氣和能力承受。”
阿米爾漢憤怒地威脅道:“陌生人,休要唬人!似你這種狂徒我見過成百上千,他們90%以上都已經化爲枯骨。你到現在能活着,完全是因爲我的智勇雙全、美貌無雙的女兒——莎耶塔——的惻隱之心。我給你24小時的時間,如果你能證明自己的價值,就讓你繼續卑微地活着;反之,我就把你當衆處死。我相信我的子民們會很喜歡看到你被扒皮抽筋的情形,這可是他們難得的娛樂節目。”
他見林在山默然不語,以爲後者已經害怕,叮囑了莎耶塔兩句,得意洋洋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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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耶塔冷冷地道:“跟我來。”
她帶着林在山沿着一條街道一直走出數百米,進入一棟有重兵把守的大型建築中。這棟建築的內部結構就只是一個寬闊的大廳,大廳裡到處都是機甲、裝甲車、重機槍和各種特製的大網,4000平方米不到的面積上倒駐紮了三、四百個武裝人員。
在大廳的正中央有個大坑,所有的武器裝備都瞄準了這個大坑,每個人都表情緊張,顯然是怕裡面有什麼可怕的怪物冒出。
莎耶塔帶着林在山走到大坑邊緣,下方黑洞洞的,深不見底,並不時有恐怖的怪異聲音傳來。
莎耶塔緊盯着林在山的雙眼問道:“你們遭遇到過這種情形嗎?”
林在山用異能查探,沒有發現挖掘機蟲存在的證據,心中頗爲驚異:“挖掘機蟲挖出來的洞穴絕對沒有如此整齊,而且它們也不會這麼畏首畏尾地待在已經挖開的洞穴之中而不進攻。難道又是什麼新品種的蟲子?”
“我在問你話呢!”
“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準確答案。”
“看來只有一個辦法可以發現真相了。”莎耶塔突然狠狠一腳踹在林在山的屁股上。
後者徑直跌入黑黝黝的深坑,從下方一邊墜落一邊大叫道:“美女,你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