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雪尤鄙視自己,想不通秦麗麗這麼明顯的算計神色,以前她要蠢到什麼地步才能忽略掉的?這樣看來,秦麗麗似乎不是她想象中的被隊長玷污後才墮落的,而是她自己識人不清,人家本來就是這種人。真虧她當初居然會認爲這個女人真的純潔的像一朵小白花!
“明白了就進去吧,今天你先休息,明天開始做事。”吳軍昊不露神色的皺了皺眉,口氣淡漠疏離。最好這蠢女人不要把腦筋動到他身上來!
聽到讓她先休息,秦麗麗臉色一紅,細若蚊蠅的恩了一聲。
上官雪尤似笑非笑的勾着嘴角,目送秦麗麗緋紅着臉進了屋子,睨了吳軍昊一眼。
“你看我做什麼?”吳軍昊無奈,擡起手想要敲她的頭,被上官雪尤飛快的躲了過去,“這女人一看就是有心計的人,我對這種類型沒興趣。”
“哦?”上官雪尤挑眉,明亮的眼促狹一眨:“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軍子嗎?”不等吳軍昊回答,她閃身出了院子,愉悅的笑聲飄散在空中,留下吳軍昊獨自一人。
“笨女人……”微微的嘆息夾雜在銀鈴般的笑聲裡,被風聲不留痕跡的掩蓋。
下午,填飽了肚子衆人百無聊賴的放鬆四肢,在門口懶洋洋的排排坐,曬着難得一見的好太陽。可惜太陽再好,對普通人來說空氣中仍是遍佈寒氣。
小正太米樂仗着長不大的包子臉,在其他男性同胞充滿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下,無恥的倚在上官雪尤肩頭,嘴裡還在不滿的嘟囔:“姐,爲什麼我們不能分小組對練,就因爲那個女人嗎?我不喜歡她,很不喜歡,你看他們也不喜歡,爲什麼你要留着她啊?大不了給她點吃的,讓她進城去找別的隊伍嘛。”
他管她去死,那女人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一雙眼睛總在幾個男的身上打轉。要不是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早被他攆走了,害他們現在連平日裡隨意的“切磋”都沒辦法正常進行了。
“你們真這麼討厭她?”上官雪尤細長的手指在小正太柔軟的發間穿梭,看米樂舒服的眯起眼感覺自己像在逗小狗,忍不住失笑。怕米樂看到了不滿,於是趕緊擡起頭來假裝一本正經的問其他人。
李青墨搖搖頭,“也不是有多討厭,只是不習慣多了一個陌生人,說話做事都沒以前自在。”她的性子雖然火爆,可上官雪尤知道她是個直爽的女子,向來有什麼說什麼。
“小灰姐,不帶這樣的啊!”郝祥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咋咋呼呼道:“照你這麼說那我和小白菜是不是也算陌生人啊,太桑心了,好歹我們都相處了快半年了,怎麼能說這麼讓人桑心的話呢!”時間長了,他也和大家一樣稱呼楊妮爲小白菜,覺得這樣叫起來更親切。幾個父母級的人物也早就習慣了他們的叫法,本名反倒很少有人提起了。
從來都很安靜的黎明豫突然在郝祥腦袋上拍了一巴掌,然後很淡定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奇怪,手怎麼癢了。”
郝祥呆愣着不敢相信,其他人齊齊爆笑,黎明豫刻板的俊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不好意思的痕跡。
楊妮見狀捂着小嘴,兩眼彎成兩瓣月牙,“菜鳥就是菜鳥,哥哥姐姐們要是排斥你怎麼會帶你出去,更別說還給你取外號了。我們和那個女人是不一樣的,連我都不怎麼喜歡她呢,你幫她說什麼話啊。”
聽到楊妮也這麼說,這下上官雪尤才擺出了認真的表情:“我知道你們不喜歡她,我也不喜歡。可是我想讓你們記住一點,人是羣居動物,以後我們的隊伍裡肯定還會有更多的陌生人加入進來,我們不可能總在原地打轉,總有一天會踏上更多陌生的環境,接觸更多形形色色的人。”
“但是……”另一個女聲響起,阮晴晴軟綿綿的但是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上官雪尤看過來的堅定的眼睛,聲音不由小了下去。
“我知道,我們這些人都是缺乏安全感的人,不過想一想,爲什麼我們能接受菜鳥和小白菜?”上官雪尤拋出一個問題,讓大家自己去思考。
“因爲他們也是異能者。”這是悶葫蘆黎明豫的回答,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一致認同。
“因爲他們不是弱者,不需要我們保護。”上官雪尤回頭,吳軍昊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院子門口,挺拔的身軀輕靠着門柱,陽光在他身邊灑了一地,一道斜斜的影子在地上拖得老長老長。她突然覺得有些刺眼,記憶中的吳軍昊一直都是以位同哥哥的身份出現在她身邊的,以至於她竟從來沒有關注過他的長相。
修眉入鬢,眼若寒星,鼻如懸膽,脣似刀刻,這十六個字在他身上都能找到最完美的代言。原來,他也是個英挺的男子,那怪秦麗麗會用那樣的眼神看他。上官雪尤眯了眯眼,第一次細細的打量吳軍昊。
“咳!”米樂煞風景的打斷了上官雪尤的注視,提醒她現在是在討論秦麗麗的事情。
上官雪尤回神,眼裡有着難以察覺的驚豔,食色性也,古人誠不欺她。只是若讓吳軍昊知道她此時的想法,會不會掐死她的心都有?因爲她正想着以後得好好的替他把關。
“痞、子說的對,異能者和普通人的區別就是強者與弱者。我們排斥秦麗麗,因爲她不能成爲我們的夥伴,不能和我們並肩作戰,可是不是所有人都能成爲我們的夥伴。”上官雪尤抽絲剝繭的分析:
“隊友有很多種,普通的、關係較好的、性命相交的。我們會遇到很多人,他們或許是陌生人,或許是我們的隊友,又或許如菜鳥、小白菜一樣成爲我們的同伴,我希望大家可以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我們曾經在軍營裡待過,那裡都是我們的戰友,是我們可以交出後背的同伴,但我們現在不在軍隊。強者也是從凡人一步步成長的,只要分的清界限,我們會有更多性命相交的夥伴。”
上官雪尤說完這些話,所有人都深思不語。
郝祥和楊妮第一次明白了自己在他們心裡的定位,他們是同伴,卻不是夥伴。夥伴是一個神聖的字眼,只有那從同一個部隊出來的十五個人才是真正性命相交的夥伴,他們是一個沒有人能打破的團體,也是兩人所向往的團體。
總有一天,他們也會成爲那個團體中的一員,兩人悄悄的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老大,看,這裡有人!”
一個破鑼嗓子在寂靜的環境裡落入耳中有多刺耳,沒有人比上官雪尤他們更能體會。
“靠!小冰剛給我們做完思想教育,這尼瑪立刻就有送上門來給我們體驗理論與實踐相結合的!”吳空如猴子般一躍而起,讓人蛋疼的聲音又多了一個:“女人留下,小的們,跟我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