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們感到身體猛然晃動了一下,整個屋子,整棟大樓都在搖晃,桌子上的文件和水杯都摔落到地上了。
地震?兩個人不由自主的猛然站了起來。
只是幾秒鐘的時間,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兩個人面面相覷。
“我靠!不是吧?”
“天啊,難以置信!”
“這……怎麼可能?”
一陣吵雜聲從電腦那邊傳了過來,古教授和柳名泉急忙走到電腦前看去。
……
幾分鐘前,鍾陽他們喝酒的公寓房間裡。
異四一邊喝着酒一邊說道:“鍾陽,你小子現在倒地有多少種超能力?是不是我們的超能力你小子全都有啊?”
“差不多吧。”鍾陽笑了笑,說道:“只有我不想擁有的,沒有我不能擁有的。”
“你現在的心態有些狂傲,這樣不好。”黑狼在旁邊責備道。
“我明白,也就是……今天他……媽的喝多了,要不……然,我纔不會……把這些跟……你們說呢。”鍾陽搖頭晃腦,吐字也不太清楚了,結結巴巴的說道:“樹……樹大……招風,我……可不想……讓有心人……擔驚……受怕,來……來算計……我。”
“那就,那就再露一手,讓我們瞧瞧,你小子現在有多強。”異四也上頭了,大咧咧的說道。
“就是,讓咱們瞧瞧。”
“露,露一手!”
鍾陽嘿嘿一笑,說道:“那你們……可得……給我保密。”
“一定,一定。”
幾個人不算整齊的都答應着。
“坐……坐穩當了。”鍾陽站了起來,穩穩的站住。
他的臉色變得凝重,雙臂緩緩的張開,掌心向下,雙目爲闔。屋子裡安安靜靜的,其他人不知道鍾陽要幹什麼,都目不轉睛的盯着他。
鍾陽忽然張嘴吐了口氣,然後深吸一口,雙目圓睜,低吼一聲,整個大樓開始晃動起來。
衆人大吃一驚,異四急忙喊道:“停下,快停下!”
他們忽然意識到,整棟大樓的牆體和結實的地基中,都是鋼筋混凝土澆築而成,鍾陽這是在試自己的控金屬能力啊!
太震撼了!
特情局的幾棟建築物的地基是一體的,而鍾陽現在竟然是把整個特情局辦公大樓、公寓大樓端了起來,連帶着其他兩棟樓,整個的院子,都在鍾陽的超能力之下,竟然向上移動了兩三釐米。
還好異四的喊聲讓鍾陽停了下來,整個特情局在搖晃了幾下之後,重新恢復平靜。
“太不可思議了。”黑狼盯着鍾陽,忍不住出聲說道。
“鍾陽,你早應該報上去,去前線作戰,那會讓我們的軍隊減少多少傷亡啊!”異四的話語裡帶着責備的口吻。
鍾陽經過剛纔力量上的釋放,也清醒了不少,他搖了搖頭,說道:“樹大招風……不是什麼好事兒,再說我們得服從命令,咱們局長已經說了,我們中間的任何人,這段時間原地待命,不得離開邯城市。”
“嗯,我想可能還有別的任務吧。”黑狼點了點頭。
“樹大招風?鍾陽,就憑你現在,你還怕什麼呢?”異四有些羨慕,也有些自卑的口氣,畢竟這個年輕的小夥子這才幾個月的時間而已,就已經成爲了一個如此讓人高不可攀的強大存在。
鍾陽苦笑着搖了搖頭,不知道爲什麼,他一直在心裡隱隱的感覺到不對勁,具體哪兒不對,他想不明白,總之他知道,他現在有些太突出,太引人注目了。
……
“樹大招風……?”
古教授嘆了口氣,苦笑着搖搖頭,扭頭看着柳名泉說道:“他很聰明,不是麼?”
“嗯,確實很聰明,他明白,太顯眼了不是件好事。”柳名泉淡淡的答道。
“可他畢竟還年輕啊!”古教授有些感慨,說道:“難以想象,一旦沒有了戰爭,他這樣的人會多麼的寂寥。”
“不會,他很善於讓自己適應新的生活環境,而且……他似乎對戰爭原本就沒什麼興趣。”柳名泉掏出煙來點燃一支,“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他太優秀了。”
“你應該跟上面把這些都說清楚。”古教授嚴肅的看着柳名泉,“既然你瞭解鍾陽,知道他是什麼樣的性格,你就應該儘量的避免悲劇的發生。”
“我瞭解?我儘量……我說的話會管用麼?更何況,鍾陽還年輕。”柳名泉突然止住了話語,想了想才說道:“我們有些杞人憂天
了,或許沒那麼糟糕。”
“希望如此吧。”
……
夜色下的邯城市霓虹依然閃爍,好像一點兒都沒有受到戰爭的影響。
邯城市北郊燕翅山監獄。
一間單人獨室的封閉式牢房中,陰暗的環境中,郝四端坐在單人牀邊。牢房很小,寬不足兩米,長度不到三米,在這樣的牢房裡,暗無天日的環境日復一日,會讓人精神崩潰而發瘋的。
郝四靜靜的隔着小小的鋼筋窗戶望向外面的夜空,夜空中一彎月牙孤獨的懸掛在那裡,身邊隱隱的有幾顆星星時而閃一下,隨即陷入深邃的夜空中無處尋找。
一個人影詭異的穿過牆體出現在了郝四的身後,郝四似乎沒有感覺到,孤獨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雙眼依然看着深邃的夜空,但是從他的眼光裡,可以看到一股熾熱的火苗在燃燒,那是復仇的火焰,一種囂張的自信。
“四爺,弟兄們都準備好了。”那個身影低聲的說道。
“嗯。”郝四緩緩的轉過身來,臉上掛着陰險狠毒的笑容,“打探清楚了沒有?虎幫殺了我們多少人?”
“三十七人。”那名屬下低聲回答,“咱們一共有六十四人住牢,其他還活着的,都沒有注射針劑,他們投靠了虎幫。”
嘎嘣嘣!
郝四的雙拳攥出清晰的聲音,他臉上的肌肉在抽搐着,眼神裡那股怒火燃燒的更加旺了,郝四咬牙切齒的說道:“虎幫,我要血洗虎幫,不讓他們留下一個。”
“四爺,我們該出去了。”屬下淡淡的說道,語氣裡充滿了自信。
此時的郝四,已經不同往日,他現在已經是一名基因變異的變種人,超能者,他身上擁有着強大的超能力,此時的他,甚至自信到可以稱霸整個世界,曾經讓他內心生出恐懼和嫉妒的蔣佔元,現在郝四的心裡只有蔑視。
而他的手下,六十四名和他一起被關-押在牢房的人,都擁有了超能力,他們多數人成爲了像蔣佔元那樣的格鬥狂人,也有些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比如眼前的魯和,能夠穿透任何物體,沒有什麼樣的監獄可以關-押住他。
“去招呼兄弟們,出發吧。”郝四站了起來,冷冷的說道。
“是,四爺。”魯和點頭答應,然後從牆壁上穿了出去。
郝四閉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內心激動的心情,掀開鐵製的單人牀鋪,在光滑的水泥地上,輕輕的一推,水泥地上出現了一個直徑半米多的洞口,郝四輕輕的跳了下去。
燕翅山監獄扯着電網的高牆外,北面是一片兩百多米寬的開闊地,地裡種植着大豆等低矮的農作物,開闊地的盡頭,是一條蜿蜒的小渠溝,裡面水流潺潺,渠溝的另一面,是稀疏的樹林和成片的果樹林。
此時夜色深沉,那彎月牙也隱入了一線雲中。
渠溝旁的樹林邊上,一小塊兒草地突然被掀開,從掀開的洞口裡鑽出一個人來,他不急不緩的鑽出來,走到一邊,冷笑着看向不遠處燕翅山監獄的高牆電網,以及那在高高的瞭望哨亭上端着槍站崗的武警戰士。
洞口裡陸陸續續的鑽出幾十個人來,他們都一聲不吭的站成一片。
先前從洞裡鑽出來的,正是曾經的邯城市黑道大佬郝四。
郝四怔怔的站了一會兒,轉身向林中走去。
那些屬下一聲不吭的跟了上去。
深沉的夜色下,他們像是一羣鬣狗,帶着殺氣行走在黑暗當中……
……
已經凌晨一點多了。
邯城市金都娛樂城依然霓虹閃爍,門前進進出出的人絡繹不絕。
要說起來最近半年,邯城市黑道最囂張最強的勢力,非虎幫不可。自從正月初三虎幫一夥人掃了郝四的場子,將郝四的骨幹人馬全部送進監獄之後,虎幫一夜定乾坤,在邯城市風生水起,勢力如日中天,不僅強性霸佔了郝四所有的娛樂城和賭場,接收了他的地盤,虎幫還吞併其他小的幫派,佔據了邯城市百分之八十的黑道勢力。
最近,崔小虎正在和北城黑幫頭子趙華強明爭暗鬥,這是邯城市剩下的唯一一股黑道勢力了,吞併了趙華強的地盤之後,崔小虎就是邯城市名副其實的黑道教父,真正可以一手遮天。
此時的崔小虎,正坐在自己的房間裡尋歡作樂,兩個長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兒陪着他猜拳喝酒,崔小虎雙手一刻都沒閒着,在兩個穿着暴露的女孩兒身上摸了摸去。
屋子裡歡聲笑語,偶爾女孩兒會做作的呻吟出聲,更讓屋子裡充滿着
淫蕩的氣息。
年輕氣盛的崔小虎,早已經沒有了當初剛剛組建虎幫時的那股俠義心腸、正直剛硬,他在不斷的壯大勢力的同時,心靈也在慢慢的墮落,開始變得黑暗,狠毒,蠻不講理,畢竟年輕,在權勢的膨脹中漸漸的失去了自我,狂傲無比。
金都娛樂城的大門外,新街北路上突然駛來兩輛黑色的加長版奔馳轎車,速度不減的拐進金都娛樂城的門前開闊地,車子沒有駛入停車場,而是在金都娛樂城的大門口停了下來,差點撞在兩名安保人員的身上。
那兩名保安穿着黑色的制服,手裡拎着橡膠棒,他們還真是沒見過敢在金都娛樂城這裡鬧事兒的主,虎幫此時在邯城市的地位,誰人敢惹?
“嗨,怎麼開車的?”一名保安走到司機一側的車門口,沒好氣的吼道,當然他沒有開口罵人,畢竟開門做生意,總不能對顧客罵罵咧咧的,尤其是這種開着奔馳轎車的主兒。
車門打開了,司機沒有理會保安,而是走到後面恭敬的打開後門,然後彎腰站在門口。
郝四穿着黑色的西裝,嘴裡叼着粗大的雪茄從車上走了下來,他靜靜的站在金都娛樂城旋轉着的玻璃大門口,看着這曾經屬於自己的娛樂城,臉上掛着冰冷的笑容。
另外一輛車上走下來四個同樣穿着黑西裝的男子,冷峻的面孔讓人望而生畏。
“四……四爺。”
那名保安瞠目結舌的看了半天,這才醒悟過來,急忙哆嗦着喊了一聲四爺,隨即轉身就往裡面跑。
另一名保安也反應過來,也匆忙往回跑。
然而他們兩個人卻被突然出現在門口的兩個大漢擋住了。
魯和冷冷的掃了他們倆一眼,扭頭對郝四說道:“四爺,他們倆曾經是我們的人,我們出事後,他們倆帶頭背信棄義,投靠了虎幫。”
“嗯?”郝四似乎對這兩個人記得不太清楚,走到跟前認真的看了兩眼,冷笑着說道:“在道上混,義氣是排在第一的,怪不得崔小虎只讓你們當門童,連他也瞧不起你們倆個雜種。”
“拖到裡面,殺掉。”郝四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向金都娛樂城裡面走去。
五名大漢拖着兩個保安向裡面走去,兩個保安渾身抖如篩糠,一邊不由自主的被往裡面拖,一邊哭求:“四爺,四爺,饒了我們吧,饒了我們。”
郝四走入金都娛樂城裡面,熱鬧的大廳裡搖滾樂正在播放着,幾名在場子裡晃悠着的虎幫成員一眼看見了郝四幾個人,其中兩個急忙向裡面跑去通信,其他幾個人迎了上來。
“嗨,這不是郝四麼?”其中一個人歪着腦袋指着郝四說道。
“是啊,這麼快就出來了?”另一個虎幫成員說道。
“啊!”
一聲慘叫,郝四的一名手下伸手抓住了那名用指頭指着郝四的虎幫成員的手指頭,直接掰斷。
那名虎幫成員慘叫着被一腳踢出去幾米遠。
其他幾人見識不妙,紛紛拔出砍刀和匕首衝着郝四等人撲了過來。
噼裡啪啦一陣打鬥聲響起,夾雜着聲聲慘叫,幾名虎幫成員十幾秒的時間,便被掀翻在地,郝四從地上撿起一般鋒利的匕首,冷笑着蹲在一名虎幫成員跟前,面無表情的說道:“全部殺掉。”
他的話音剛落,手裡的匕首寒光一閃,插入了那名虎幫成員的脖子上,鮮血嗞的一聲噴了出來,郝四不見身體移動,已經在兩米開外,鮮血沒有噴到他的身上。
抓着兩名保安的壯漢單手握住兩名保安的脖子,另一隻手在他的按住他們的頭,輕輕一擰,咔嚓一聲脆響,兩人連喊叫都來不及,腦袋就耷拉下去,被壯漢扔到地上。
幾名壯漢上前,一腳一個踹在地上躺着的虎幫成員身上,立時被踩到的胸部和背部塌成大坑,他們的慘叫只喊出半聲來,便被嘴裡涌出的鮮血給堵塞住再發不出聲來。
此時大廳裡到處響起了驚恐萬分的尖叫聲,吧檯舞女和小姐們哆嗦着鑽到角落裡捂着嘴巴儘量讓自己發不出聲來,來娛樂城玩樂的年輕人紛紛向外面跑去,那些個大老闆也打着哆嗦拉着二奶小蜜向外面狼狽逃竄,好像這些人就是來殺他們似的。
不一會兒,大廳裡的人跑的一乾二淨,連那些原本躲在角落裡的舞女小姐們,發現這幾個人好像不會殺無關人時,也跟着顧客們跑了出去。
搖滾樂停了下來,那在舞臺上敲鑼打鼓彈吉他蹦躂的人早就跑到後-臺去了。
崔小虎拎着幾十號人從裡面跑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