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國根他們的運氣不錯,當初祈願屍變的時候被舒小曼發現了,舒小曼的尖叫聲立刻引起大家注意,最後合力把剛剛屍變的祈願抓起來。
因爲外面絕大部分的魔法屍已經被A棟教學樓倒塌下來的石塊給砸成肉醬,所以大家都清楚這是一個絕佳的逃跑機會。
在電教室裡等待了約莫一個多小時,樑國根的魔力恢復了,他又釋放了兩次臭氣彈,把電教室外邊徘徊的魔法屍全部驅散,然後藉此成功離開了廣南大學。
樑國根他們跑到附近一間商場裡躲着,但因爲擔心謝東民安危,他們又回到了教學樓倒塌的廢墟里尋找謝東民,這纔有了剛纔那一幕。
……
在周子豪和張繼煌的攙扶下,謝東民坐了下來,此時他們身處於一個商場的保安室裡面,這裡有防盜門,加上附近的魔法屍已經被樑國根的臭氣彈驅散過,所以這裡暫時非常安全。
“東民,你覺得我的魔法能力是不是很叼?”提起自己的臭氣彈,樑國根這傢伙又是一臉嘚瑟,雖然他的魔力量很小,不過恢復也快,基本上只要半小時多點時間就可以完全恢復,所以那個臭氣彈每半小時就可以釋放兩次。
“知道你牛逼了,不用向我彙報。”謝東民哭笑不得,不過不可否認,樑國根的魔具能力非常有用。
“對了東民,你身上的傷口怎麼辦?”這邊潘燕保安室裡找到了一個藥箱,但來到謝東民面前打算包紮的時候卻無從下手。
這隻怪謝東民現在的樣子實在太嚇人了,身上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很多地方的皮肉還外翻,可以看到白森森的骨頭。
“呵呵,暫時是沒事,只要有魔力我自己可以治癒……”
謝東民剛說完這話,旁邊突然傳來一陣“鐺鐺”的響聲,謝東民往聲音傳來的地方望過去,卻是保安室裡面一個洗手間裡發出的。
“祈小姐被我們鎖在裡面。”看見謝東民疑惑的表情,張繼煌神色憂鬱道:“當時我們合力把她制服了,但因爲想不到如何處理她,所以就把她一併帶到這裡鎖起來。”
“唉,這麼漂亮一個的護士MM就這樣變成怪物。”樑國根一臉可惜道。
“讓我看看她吧。”謝東民沉默了一會兒,半響站起來,居然主動往洗手間門口走過去,哪裡有一個通風口,隔着上面的玻璃窗,謝東民可以看見裡面的祈願。
只見祈願全身的皮膚都覆蓋了一層黑色五芒星斑紋,頭髮也變成了花白的顏色,她全身被人用繩綁住,因爲扭動掙扎的關係,那身潔白的護士制服已經又髒又亂了,她嘴裡還不停“魔法”“魔法”的叫着。
可能感覺到外面有人,已經變成魔法屍的祈願突然擡起頭來,猩紅的眼眸一轉,立即瞪着門外的謝東民,喉嚨發出嘶啞叫聲,嘴巴最大限度的張開,一縷銀線從嘴角流到地上。
看見祈願一副野獸般的憎惡表情,謝東民的心好像被堵住一樣,明明好幾天前,眼前人還是一個很愛拿自己開玩笑的護士姐姐,沒想到才幾個小時不見,她已經變成一個陌生的怪物了。
“東民,我如何處置祈小姐?”周子豪不知何時走過來說道。
謝東民嘆息一聲,正欲說話,腦海裡卻率先響起了一把驚訝的聲音。
“魔使?”
聲音是西芙的,所以謝東民明顯愣了一下,他先跟周子豪說了一句“等等”,然後在心裡向西芙問道:“什麼魔使?”
“我說裡面那個女人已經開始魔使化。”西芙淡淡說道。
“魔使化?”
“嗯,就是類似於魔法屍進化成魔法少女的情況,你不知道嗎?”
“我怎麼可能知道?”謝東民翻了翻白眼道。
“我以爲你知道啊?”西芙似乎真的很驚訝,因爲她接着居然說:“因爲我看你一個朋友本來就已經魔使化。”
“我的一個朋友?”謝東民先是怔了一下,接着失聲道:“你說的人是根哥?”
“嗯,就是那個發臭氣的男人。”西芙的聲音忽然充滿笑意,“呵呵,寄生型魔具Stench(臭氣)雖然是很雞肋,不過如果魔力足夠,的確可以釋放出魔法屍和魔法少女都爲之厭惡的氣體。”
聽到西芙隨便說說就指出了樑國根體內擁有的魔具真名,謝東民彷彿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急問道:“那你的意思是說,祈願和根哥一樣都是M病毒免疫者?她身體裡一樣會出現伴生魔具?”
“什麼M病毒免疫者?”西芙嗤之耳鼻的說道:“這應該是你們人類那些科學家自己杜撰的吧?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魔法粒子對每個人類的改造都會很不同,大部分人會變成魔法屍,但這不排除小部分人會出現魔使化,如果你說他們是免疫者,那麼魔使化絕對不可能出現。”
謝東民聽了,纔想起西芙之前的確有這樣說過,不過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魔使化究竟是什麼一個情況。
“祈願和根哥的魔使化,會讓他們變成魔法屍嗎?”
“按道理不會,不過魔使身上散發的氣息會讓他們以後成爲魔法屍和魔法少女首要的攻擊對象。”
“這樣嗎?那祈願什麼時候可以恢復理智。”謝東民又看着洗手間裡不停掙扎和吼叫的祈願,有點擔心問。
“那就要看這個女人的體質了,不過事先聲明,魔使化可不一定成功,一旦失敗,她同樣會徹底變成魔法屍。”
不管西芙怎麼說,謝東民聽到這裡,心裡也有了決定。
……
18個小時後。
同一個洗手間裡,祈願整個人捲曲在角落裡,她雙眼緊閉,眉頭緊皺,顯然在承受在極大的痛苦。
黑暗中,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她夢見自己被無數的怪物包圍住,它們在吞吃她的身體,她親眼看見自己的肚子被怪物撕開,血淋淋的內臟被它們掏出掉,最後自己變成一副森白的骸骨。
這種噩夢好像不停再重複,每次自己“死掉”後,都會重新回到原點,然後又重複那個被吃掉的過程。
她受夠了,她不停的掙扎,就好像一個溺水者一樣在大海中掙扎,她一次又一次的想從哪些怪物中爬出去,但一次又一次的被拉回去,然後再被吃掉。
身體和精神上的疼痛幾乎把她折磨瘋了,就在她以爲自己要崩潰的時候,她忽然看到一隻手,一隻寬大厚實的手。
她彷彿看到了救星,第一時間往那隻手抓過去,然後,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被那隻手用力往外扯。
就好像被扯出水面一樣,她拼命的呼吸,拼命的大口喘氣,直到耳邊響起一把戲謔的聲音,“這裡可是洗手間,不要吸得那麼拼命?”
祈願猛然醒過來,愕然的擡起頭來,看着那個蹲在自己眼前的男人。
“東……民?”